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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思愣在原地,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玄夜凌,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似乎钟念初还并没来得及把那个秘密告诉玄夜凌。源思眉头微微舒缓,这样,她的胜算便又大了几分。
玄夜凌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身旁的保镖,沉声道:“给,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结果。”
手心里,赫然躺着两根女人的头发。
钟念初在一路颠簸中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颠错位了。前面那两个人打开车门一将她拉下去,她便蹲在路边哇哇吐了个天昏地暗。
“我靠!这娘们竟然睡着还能晕车?”胆小的那个吃惊的说道。
那胆子大的却沉吟片刻,沉声道:“莫不是早就醒了吧?”
走到钟念初身边一把将她提起来,伸手摘掉了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突然而来的亮光让钟念初本能的眯了眯眼睛,她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呢,瓮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见她这幅全然无知的样子,胆大的那个明显放下心来,伸手将钟念初一推,重新往车子驾驶室走去。
“信子,把她带上来。”
被唤作信子的人原来便是那个胆小的,脸上却是一脸凶相,他走过来拖起钟念初便往那人走的方向追去。
钟念初手被捆着,一路趴在车上脚早就麻了,这会儿被人拖着走,踉跄的厉害。
却仍旧抬头环顾四周,荒凉的景象一下子让她的心又沉了几分——这里看上去竟然是一片废旧的厂房,房屋众多,却是半点人烟也没有。
果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那被叫做信子的男人在前面走,一只手拉着钟念初的臂膀,钟念初悄悄退下手上的腕表攥在手心,趁他不注意,丢在了路边草丛里。
这样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钟念初早已累的筋疲力竭,肚子又泛着丝丝疼痛,她最后扔掉手上的一枚戒指,才慢慢用手捂住了肚子。
他们最终带着钟念初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座废弃的厂房,打开门进去,里面空间极大,竟然足有百十平方。
“来,把她先绑到这把椅子上。记得绑结实点。”那胆大的扔过来一捆绳子,对那信子吩咐道。
“老哥,这女人看上去还挺镇静的,不哭也不闹,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信子嘟囔道。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早晚都得死,管她呢。”
被信子认为见过大世面的钟念初,其实这会儿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肚子有些不舒服,而胃里一阵一阵的往上泛着恶心。
“呕——”钟念初实在忍不住,张开嘴哇一声又吐了起来,险些吐在那信子身上。
因为刚刚下车的时候吐了一阵了,钟念初胃里几乎空空如也,再吐也不过是吐出些酸水罢了。
“我靠!”那信子却有些炸毛,嚷嚷道:“这女人还晕车晕起来没完了!看吐的恶心的!”
那胆大的却静静看了钟念初一瞬,沉声道:“你不会还是个孕妇吧?”
这话问的让钟念初心中一紧,她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嘲笑道:“前几天是,刚被人推的流产了。只是最近这恶心劲儿一直下不去。”
“艾玛,”那信子一脸唏嘘:“看着穿戴挺有钱的,没想到还能混的这么惨。”
那胆大的倒也不再说话,静默片刻,便转身出了厂房。
钟念初却是心中一紧——她刚刚将身上的东西都扔在了路上,这人不会往回走了吧?那还不得都被他给发现了?正想着,却见那人又折了回来,手里拎了个工具箱。
看来是去别的屋拿东西了,钟念初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一眼正在往她吐的污秽上垫土的信子,一脸沉静淡淡道:“大哥,是谁让你们抓了我的,能透露吗?”
这问的自然是句废话,估计没有哪个绑架者会告诉被绑架者到底是谁要绑他。钟念初自然也没想过要从他们嘴里得到答案,只不过是想打破这安静罢了。
果然是那信子沉不住气,没好气道:“这玩意我们要告诉你了,还有我们好果子吃么?”
钟念初勉强笑了笑:“两位大哥能做这事,自然是为了钱。对方花了多少钱买我的命?我出双倍如何。”
“姑娘就别费这口舌了,我们今天就只管取了你的命去换钱,别的一概不会关心。”那胆大的在一旁冷冷道。
若是能三两句就将绑匪的心意改变,估计这世上便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撕票了。
钟念初沉下心来,静静道:“不知待会儿我会怎么个死法?”
那胆大的绑匪意外的看她一眼,大概是没有哪个被绑的人还有闲心问起自己待会用什么方式去死的。
“姑娘想怎么个死法?”那人淡淡问道。
全球限量版的跑车跑起来自然是拉风的,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这么个跑法,也不怕把自己的命给跑没了!
只是还未等他们看清楚,那车子便已经飞出老远。
“快快快,跟上少爷的车!千万不能让少爷一个人去冒险!那可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谈格坐在后座,不停的催促前面司机猛踩油门。
只是这普通的豪车哪里能比的过全球限量版豪车的速度?一众保镖的座驾很快便被玄夜凌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出了市区,这马路便宽敞了许多,路上车也少了很多,玄夜凌两眼紧紧盯着前面的路,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
钟念初,你绝对不能有事!
根据手下传来的数据,载着钟念初的出租车出了市区径直来到了这五十公里外的开发区。
因为资金链断掉,这一片厂房早就被废弃,而且人烟稀少。当玄夜凌发现了路边停着的出租车时,心里一震——总算找到了!
前面道路狭窄崎岖,已经不适合开车进去,玄夜凌只得弃车步行。
天上日头正盛,玄夜凌正疾步走着,忽然发现草丛里有明亮的光一闪而过,走近一看,竟然是只女式手表。
玄夜凌的心微微静下来:这是钟念初沿途留下的,说明他的方向果然没错。
因为附近都是厂房,玄夜凌只得一座一座挨个去查看是否有人,好在钟念初这一路扔下了几样随身的东西,让他大致确定了目标。
“谈格,我找到了,他们在进入厂房区后最北面的那栋废弃厂房里,我现在就进去确定下念初的安危,你马上带人来支援。”玄夜凌轻声嘱咐完便挂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谈格正焦急的喊着:“少爷!少爷!你不能一个人进去啊!”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来回应着他,谈格心下一急,冲司机喊道:“快点!还不快点,少爷一个人进去了!”
厂房里,钟念初已经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铁皮水箱里,这水箱只有一米宽,一人多高,进水口在顶部,脚下的出水口却被这两人堵得死死的。
“老哥,这样怎么样?够结实了吧?”信子问那胆大的人。
为了防止钟念初自己从里面逃出来,他们特意将水箱的铁皮盖子又放了两层铁板压上。
“打开水龙头开始放水吧。这样,即便她死了,也被封在水箱里,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能找得到呢?被人发现的时候,还不知道得死了多少年了呢。”那胆大的绑匪瓮声说道。
钟念初被关在铁皮箱里,四周昏暗,却不影响她的听觉,隐约还是能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