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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制性的戒除下，赵成尧对五石散的依赖性少了不少，但是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原本丰润的脸颊已经有些凹陷了下去，脸色青白看起来叫人心有不忍。
“尧儿。”柳皇后轻唤一声走上前去。
赵成尧缓缓转动着自己的眼珠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到是柳皇后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喉咙之中发出了几声沙哑的低吼。
虽然不知赵成尧想要说什么，但是声音之中的恐惧之意却不言而喻。
柳皇后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惊诧的看着正试图后退的赵成尧。
“你在害怕本宫？”柳皇后问赵成尧，“本宫是你的母后啊！你怎么会害怕本宫！”
柳皇后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个调，突如其来的尖锐声音让神经本就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的赵成尧浑身一颤，无神的眼中留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怕本宫，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柳皇后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抓住赵成尧的肩膀，“天下所有人都能够害怕本宫，唯独你不行啊！唯独你不行！”
柳皇后抓着赵成尧的肩膀不断摇晃着，手指上的护甲扎破了赵成尧的后背，渗出了点点鲜血。
痛处使得赵成尧更是不断挣扎起来。
母子两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场面相当的混乱。
“娘娘，您冷静一点，奴婢求您了，您冷静一点啊娘娘！”漠荷姑姑冲上去抱住了柳皇后的腰哭喊着将人往后拖开，“大皇子现在还没有恢复，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娘娘！”
一边的太医尽力安抚着情绪崩溃的赵成尧，赵成尧这才渐渐停止了挣扎，却还是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瑟缩回了床角，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盯着柳皇后，仿佛打定主意只要柳皇后上前，他就立刻逃开！
柳皇后在漠荷姑姑的搀扶之下坐在了桌边，目光没有一刻从赵成尧的身上离开。
漠荷姑姑倒了一杯茶给柳皇后，见到柳皇后脸上的落寞，心中一疼，劝道：“娘娘，你先喝口茶。您也不要多想，大皇子这么多天不好过，所以反应有些剧烈，等到人好了，就不会了。”
“你不用安慰本宫。”柳皇后摆了摆手，“本宫知道，这个时候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尧儿一直对本宫尊敬有加，心里一直都是害怕本宫的。”
漠荷姑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够无奈的唤了一声，“娘娘……”
柳皇后摇了摇头，“漠荷，本宫现在才有些迷茫，本宫争了一辈子，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娘娘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娘娘，娘娘万万不可以妄自菲薄啊！”漠荷姑姑立刻劝道。
“羡慕？”柳皇后嗤笑了一声，伸手摸索着茶杯上精致的青花，“都是在羡慕本宫能够坐上皇后之位，羡慕本宫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吧？可是谁知道本宫除了这一份冰冷的尊贵之外，其实一无所有呢？”
漠荷姑姑第一次见到柳皇后露出这种神情。
强势了太久的人偶尔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格外让人感到心痛。
只是柳皇后的脆弱也不过就是那短短一句话的事情。
漠荷姑姑眼睁睁看了柳皇后深吸一口气之后，脸上的神情重新冷淡了起来，心也随着她神情的变化沉了下去。
“太医。”柳皇后淡淡的道。
“老臣在！”太医是知道刚才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早就已经完全臣服在了柳皇后的雷霆手段之下，来到柳皇后面前的时候人都在颤抖，生怕自己不知怎么说错了话就惹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