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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说此事怎么处理才好,你觉得我这样做可以不可以?”夏季说。
老黎看着夏季,缓缓摇了摇头:“小季,不可以。”
“这——”夏季愕然看着老黎。
我也有些意外地看着老黎。
“为什么?爸,他们是公司的蛀虫,必须要根除铲除才是。”夏季说。
“小季,沉住气,不要冲动。”老黎说。
“那你说咋办呢?”夏季说。
“我说咋办?”老黎说:“我说凉拌。”
“凉拌?”夏季没有听明白老黎的话,我也没听懂。
“既然你已经发觉他们的作为了,那么,就等于你现在开始掌握主动权了,主动权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下一步,你要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该怎么安排他们工作还是怎么安排,该让他们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老黎说。
“可是,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他们会继续危害集团利益的。”夏季说。
“呵呵。难道你就不会将计就计吗?难道你就不会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情报来迷惑他们吗?怎么从他们身上失去的,就怎么从他们身上找回来啊。当然,既要将计就计,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他们知道做的事自己被你发觉。”老黎说。
“这很难办到的!”夏季说。
我这时忍不住插话说:“下一步可以不时让他们知道一些真的情报,让他们继续尝点小甜头,中间再掺杂一些假的,而这些假的情报对手一旦相信,是可以挽回损失的。
同时你还可以做出无意中的样子往外放风,比如装作喝多了酒后失言,说谈判对手那边有自己买通的线人提供对方的商业机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晕头转向,以为自己并没有暴露,即使对手失利了也和他们无关。
这样,最多他们只能是猜测,而无法准确判断你真的对他们有疑心、让他们猜测是不要紧的,因为即使你之前不怀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做贼心虚惴惴不安呢,做贼的人都是疑心很重的。同时呢,这样做还会让谈判对手内部疑神疑鬼惶惶不安阵脚混乱。这样,你就可以趁机。”
老黎带着赞许的表情点点头:“嗯。小可的分析和方法不错,正是我想说的!小季,你听明白了吗?”
夏季点点头:“明白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如一锅端了省事,把他们留在身边,防不胜防,早晚还得出事。”
老黎说:“小季,你不单要学会和客户和朋友打交道,还要学会和明着的敌人和身边隐藏的敌人打交道。如果你能成功过了这一关,即使损失回不来,我认为这也值了,这笔学费值得交。”
“可是,爸——”夏季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
“好了,小季,你不要多说了,这事就这么办,你去吧!”老黎摆摆手,口气很干脆。
夏季站起来,看看我,又看看老黎,叹口气,走了。
夏季走后,我问老黎:“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不同意夏季的办法?还有,当初你在那名单上画圈,说明你早就对他们有觉察了,那为什么你不早采取行动,为什么你还要让夏季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交这笔学费?”
老黎看着我:“夏季报案,是没用的,那些人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至于为什么我早就觉察不采取行动,而且不惜以集团的损失来给夏季交这笔学费,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把握将此事处理地不留一点后患,所以,我只能采取欲擒故纵的办法。”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很奇怪。
老黎笑笑,一副轻松的神态看着我:“小可,刚才我没有告诉小季,其实这事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这绝对不仅仅是几笔生意谈判得失的问题,在这背后,我怀疑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我怀疑有一个人在幕后操作着这一切,这个人的胃口一定是很大的,目的一定是十分险恶和歹毒的。而现在,只是刚刚拉开序幕。所以,现在,我要静观事态发展,看演出继续进行。”
老黎的口气似乎很轻松,但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心突突跳了几下:“这个人是谁?”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老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
“伍德!”我失声叫起来。
“是的。”老黎点点头。
我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老黎“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一切皆有可能。”老黎说:“正因为我怀疑幕后有他在操纵,所以我阻止了夏季要报案的做法,依照他和雷正的关系,报案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反而会打草惊蛇,我倒是有兴趣看看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要走多远,还有什么手法要使出来。”
老黎的口气还是很轻描淡写,似乎这是个游戏,或者是一场演出,他正饶有兴趣地看戏如何往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