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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韵这样说,就是暗讽有方圆这样的大哥,才会有毛驴这种喜欢吃女孩子豆腐的小弟了。
其实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更为合适些,不过那样就是红果果讽刺方圆了,夏小韵当前还不想与他翻脸,再说她也不在意被毛驴吃点豆腐。
“女孩子最好别说鸟啊鸟啊的,那样会容易被人误会。”
方圆才不跟夏脑残一般见识:又不是不知道毛驴的贱毛病,还故意在它面前穿着小短裙,这不是故意引诱它去犯错吗?
“我被人误会很多次了,也没觉得有哪儿不妥。”
夏小韵满脸不在乎的耸耸肩,一副‘我视名声如粪土’的脱俗,随即转移了话题:“见过漠北北了?”
端起杯子正要喝水的方圆,动作凝滞了下,才说:“见过了。”
“她呢?现在哪儿?”
夏小韵并不知道,她在提起漠北北时,尽管极力保持云淡风轻的态度,但怎么也掩饰不住声音中透着的紧张。
这就是心虚的表现了,她是真怕漠北北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狞笑着一伸手,她就能看到自己鲜红的心脏,在别人手心里扑扑的跳动了。
“她现在哪儿?”
方圆重复了一遍夏小韵的问话,抬头看向了夜空。
今晚的空气质量,一如既往的好,星星在天上调皮的眨着眼睛,月亮慢慢从东边树梢上爬起,一架夜航的飞机横掠过夜空,看上去就像从月亮里飞出来似的。
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坐着嫦娥妹妹。
可能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吧,方圆望着月亮的双眼里,浮上了明显的茫然之色。
“她--还没死?”
夏小韵忽然紧张了起来。
在她看来,方圆既然能平平安安的回家了,那么肯定是把漠北北给摆平了,不过他当前的神色,看上去不像那么回事呀。
方圆双眼里不但有茫然,竟然还有清晰的担忧、牵挂。
他竟然担心漠北北,牵挂着漠北北!
从方圆眼里看出这两种不该存在的感情后,夏小韵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砸起了一个声音,很愤怒,更带着歇斯底里:你怎么可以担心、牵挂那个魔头?她是奉命来害我们的好不好?难道说,你、你喜欢上那个魔头了!?
方圆喜欢上漠北北了?
他不知道,正如他并没有察觉出,当他听夏小韵问起漠北北时,他眼里已经流露出了担心、牵挂的神色。
夏小韵愤怒没有错。
无论她有没有背叛过漠北北,都不能改变不了那只是个披了一张纯洁、美丽皮囊的恶魔,就像《聊斋志异》内的画皮传说那样,目的就是为了害人。
既然漠北北是个披着美丽皮囊的魔头,那么夏小韵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本该是女魔头大敌(也是主攻手)的方圆,却好像喜欢上了她。
这个发现,让夏小韵不但很愤怒,还相当的害怕。
到目前为止,夏小韵都自问无论怎么样也能牢牢抓住方圆的,因为他们天生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无论俩人再怎么蹦达,也挣不开造就注定的命运。
但现在,方圆这只蚂蚱,却在更加努力的挣扎着,试图挣开。
关键是,外界有个相当强大的女魔头,在接应他。
如果没有外力的话,方圆这只蚂蚱只能徒劳的挣扎,可有外力拉他一把呢?
就算蚂蚱依旧挣不断串着它的绳子,却能舍掉那部分被串起的躯体,以残躯来换取自、由。
如果漠北北真把方圆从我身边抢走,那我该怎么做--夏小韵脑子里乱成一团想到这儿时,忽然听方圆问:“你犯啥病了,浑身筛糠似的打摆子。”
“啊?哦!”
夏小韵猛地清醒,才发现自己身子还真是在哆嗦,方圆早就不再看月亮了,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夏总自然是不会告诉这家伙,自己刚才忽然想到了哪些可怕的事,就被吓得筛糠了,那样不但没面子,还只能让这小子以后在她面前更加趾高气扬,赶紧强笑了下说:“嘿,嘿嘿,那个啥,没事,多谢你的关心啊。”
方圆觉得自己貌似没关心她,只是讽刺她来着。
终究是智商有问题人士,能把别人的讽刺看做是关心,方圆自然也懒得解释,淡淡地说:“漠北北,死了。”
“死了?”
夏小韵一呆,随即喜上眉梢,身子霍然前倾,瞪大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着方圆,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压制心中的狂喜,以还算平静的语气问:“你、你亲眼看到她死了?是你杀了她吗?她的尸体呢,埋哪儿了?”
方圆没有亲眼看到漠北北死,也不是亲手杀了她,更没有看到她的尸体。
可他却能从漠北北那声‘方圆,来救我妈妈’的嘶吼中,听出她的生机即将断绝,等他用最快的速度扑腾过小河跑进那边森林中时,她已经不见了。
有时候,不见了就代表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