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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个栗子:禅臣常年代理德国亿利登化工厂出品的漂粉精(氯化石灰),每桶进口价 15元,在青岛却以每桶80银元批发出售,市场零售价则高达120银元每桶。他们在鲁省收购猪鬃,收购价是每担360元(大约要屠宰40头猪——猪鬃只有猪背脊硬鬃才符合标准),销往欧美后,每担以1200元售出。
这一进一出的利润,啧啧!
有关禅臣洋行,还有一位著名人物,那就是杨宁史。
呵呵,有兴趣的可以翻翻他的资料——此人曾大肆搜罗中国古青铜器,并多次将珍贵文物偷运出境。后战败,禅臣洋行资产被没收,他的商业手段非常高明,实施瞒天过海之计,以捐赠故宫古董的名义换取其它文物不被注意……最终还是在1954年被人民政府扣押,其人也被遣送出境。
好吧,扯远了。
“我爷爷康斯顿当时是禅臣洋行的襄理……”阿方索开始介绍。
等等!这么巧?卢灿刚刚回忆道杨宁史,这会就出现康斯顿?
要知道,康斯顿可是杨宁史所聘请的两位搜罗中国古董的专家之一,他和罗越两人,堪称当时杨宁史的左膀右臂!
“您爷爷是德国籍?”卢灿忍不住插言问道。
阿方索摊摊手,“德国与意大利当时是盟友!”
晕,忘了!二战时德国的猪队友就是意大利,意大利人加入德国国籍,不稀奇。
康斯顿!阿方索竟然是他的孙子!
当时杨宁史的左膀右臂中,罗越(马克斯。勒尔)至今还没死,此时在美国安度晚年,战后曾任哈佛大学教授,密歇根大学教授。对中国青铜器有很深的研究,他开创性地利用纹样的风格分析将安阳青铜器划分为五个时期,并且在其后的考古发掘中得到印证;同时他对中国绘画史的研究也很广博。
康斯顿,也就是阿方索的爷爷,年纪要比罗越大二十多岁,在杨宁史的眼中,他一定比年轻的罗越(1903年出生,当时只有四十岁)更靠谱,所以,康斯顿是“襄理”级。
相比罗越,康斯顿去世的很早,五九年就已经离世。康斯顿的研究,同样以青铜器为主,另外他的知识结构要比罗越更丰富,瓷器、古玉器、书画,都很精通。
阿方索家中藏品,是康斯顿从中国带回来的?
一瞬间,卢灿对他家藏品的期待值,提高无数倍。
此时,卢灿也没心思跟他斗心机,直接开口问道,“阿方索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您的藏品?”
“为什么不呢?”
阿方索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得意——他等的就是卢灿的沉不住气。
卢灿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其实……阿方索昨天就通过关系网,找到卢灿的来历。
家族中传下来的东西,终归是要处理的,对于阿方索而言,卢灿无疑是个优质客户——这位东方年轻人,在法国四处撒金子的行为,他也打听到了。
“这栋房子还是二十四年前我来巴黎时购置的,据它的前任主人介绍,已经有超过两百年的历史,听说这里曾经住过不少名人!”
他将卢灿领进客厅,很自豪的向对方介绍。
确实够老的。
哥特式建筑,大青石大城砖结构,厅堂是高挑梁,直通房顶,可以看到屋顶的彩绘玻璃,和漆黑的瓦片。从顶梁上垂下足有五米长的铁质链条,上面缀着一盏硕大的水晶莲花灯。
上面两层都有回廊,可以直接看到大厅。
这种房屋,两百年前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居住,这是肯定的。
卢灿还意外的发现,进门的那堵墙上,也就是门楣最上方靠近屋顶的位置,并列装订了五幅老油画框,也不知道存放多少年月,画框表面已经黑糊糊一片。
“阿方索先生,这个问题有些冒昧……”
卢灿手摸着冰凉的大理石栏杆,问道,“您没考虑过将藏品留给自己的孩子?”
是的,卢灿这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有些急切,他想要探听更多的情况,准备应付阿方索的报价。
真的开始谈判,卢灿立即感受到这位的狡猾!
“鸟儿有自己的理想和天地,我和凯茜已经老了,不想那么多……”阿方索的笑容有些轻松,似乎看透卢灿的心思,回答很含糊,根本不给对方机会。
阿方索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回意大利,至于儿子的行踪,阿忠查来的资料中没有具体信息。
稍后且看吧,卢灿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