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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卢灿迈腿想要进去,丁一忠吓一跳,连忙一把抓住,“先走走空气,稍后我进去看看。”
昏头了!这种封藏多年的密室,哪能直接进去?
卢灿拍拍额头,自己太急切了。
丁一忠找了一块圆溜溜的石头,顺着两条石阶扔进去,翻滚了几下,就没动静了,应该没几级台阶,密室很浅。
这还不够,丁一忠又从附近找来枯草,揉成一团,用打火机点着,顺着台阶滚下去。里面没有其它声响,应该没隐藏什么大型的蛇虫之类的。
又等了几分钟,火团熄灭,丁一忠拿过卢灿手中的那鉴定专用的小手电,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匕首,准备进去。
“里面应该没什么机关?不过你还是小心点。”阿尔萨汗前辈日记中没提到藏宝室内有机关,那就应该没有。
“进去之后,里面应该有二十一只木箱子,你看看箱子封条是否完好,看完之后立即出来。”卢灿叮嘱他两句。
丁一忠猫着腰,顺着台阶,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卢灿留在外面放风,他端着相机,装作拍摄,其实透过镜头,察看周边是否有人出没。
还好,君山岛冬季为养茶期,没什么人。
岛上原本的茶厂巡防队,也都窝在屋子里不出来。老湘妃祠遗址前又有一座小丘陵,遮挡了洞庭湖东面的视线。南侧湖面上虽然有两三条帆板,应该看不到这边。
“卢少,封条是民/国九年的。”丁一忠的声音透过石阶空洞传出来,有些瓮。
这应该是阿尔萨汗在叶方纲老先生去世之后,进来察看时,新贴上的。卢灿没敢让他打开箱子察看——字画类密封时间太长,容易“见光死”——纸质遇到空气快速风化。
“箱子数目可对?”卢灿问道。
片刻之后,才响起丁一忠的回复,“大箱子九只,中等箱子十二只……嗯?还有一直很小的箱子。要不……我带出去?”
还有一只小箱子?貌似日记中没记载。“沉吗?不沉的话,你带出来。”
“挺沉的,不过很小。”他的声音已经到洞口了。
不一会,一只首饰盒大小的“百宝箱”被他递出来,卢灿连忙伸手接住。
嚯!箱子往下一坠,还真的挺沉的。卢灿掂掂分量,这里面十有八/九是金条。不过箱子挺小,即便全是金条,也不过二三十根。
紧跟着,丁一忠也露头。
“里面怎样?”卢灿拉了他一把,问道。
“二十平左右,墙壁四周堆着白灰(石灰),很干燥,木箱子三排放置。”他指了指卢灿脚边的小红木箱,“这个箱子单放在一边。”
卢灿接过他手中的手电,也猫着腰沿着台阶下去。他用手电扫了扫,鉴定手电同的光线并不亮,笔直如激光。
正如丁一忠所说,三排箱子排列整齐,一如列兵。箱子是耐腐蚀的柏木所制,已经很有些年头,封条为叉形封,上面写着“民/国九年汉阳叶氏封藏”,封条底部,各带有一枚花纹体玖字标识。
卢灿心情无法言表。
这是玖宝阁南宗所有的秘藏!都在这里!
他为自己早先对南派断传承、丢密藏,心生轻视而羞愧。
南宗传承虽断,但东西保管的非常好!而且数量有所增加!
项圣谟祖师爷,替换了四百件珍品,分到吴文胜祖师这里,只有两百多件,可眼前这些箱子中,秘藏有五百四十多件。这多出来的,都是历代北宗传人收回来的师门旧物。
北宗呢?这些年已经佚失的差不多了,这次张博驹老先生赠送给自己的,可是包含了自己买回去的十六件夹画中的作品,也才四十四件。而这四十四件中,还有很多是张老这些年的收藏,并非师门的东西。
其实可以说,北宗所携带师门旧物,全部丢失了!
卢灿正准备细细察看每一只箱子,外面忽然传来丁一忠的声音,“卢少!有人进山!”
看来只有等箱子全部运出去之后,才能察看了。自己和丁一忠出来太久,罗友国和茶厂的人,别找过来。
卢灿身形矫捷的很,一闪身窜出台阶,一脚踢在刚才的那块石块上。
“轰隆隆”一阵闷响,那块石刻又缓缓闭合上。只不过,泥灰遮蔽的缝隙,仔细点,还是能发现。
来不及弄泥灰遮蔽了,要尽快将这里的东西运出去!
丁一忠所说的有人进山,其实是靠近南边的小码头上,停泊了一艘帆板。有四五个人正从船上下来,距离这边挺远的。
“走吧!”卢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这块石壁。
嗯?这只小箱子怎么办?忘了放进去了,虽然不大,随身携带,可很碍眼呢。
“卢少,只能埋在我们下山必经的茶林中。稍后您带着罗友国走前面,我走后面,我想办法带出去。没办法的话,就只能等过几天,一道运下去。”
“不用,这应该是金条。装在身上,箱子砸烂扔了。”
卢灿打开百宝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二十块金砖!
金砖宽三公分左右,厚度一公分,长度在十二公分,卢灿抄起一块,点了点,约有三百克左右。
难怪这么沉,这小箱子内竟然撞了六公斤的金砖。
金砖正面刻着“杨庆和银楼;成色:927.5;市两6.175”。
这是沪上有名的杨庆和银楼的打金。
清乾隆三十八年(1775年),杨庆和银楼在沪上县城内小东门开设,中国最早的银楼之一。这金砖本身,也是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