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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中音来自一个名叫邓文西的人,据说是桃园庄最有名的住持。他两鬓留着白色胡须,手握拂尘,已经有30年担任住持的经验了。我站在邓文西面前,一种强大的气场让我不敢站直面对他,甚至不敢直视他。
“你就是杨柳吧,跟我来。”说罢邓文西径直向里屋走去。
邓文西也不跟我废话,直接把一套白色的素服塞给我,让我10分钟内去大厅。
再回到大厅里面已经塞满了人,看起来像是附近的街坊邻居都来了。邓文西指着灵柩前的垫子:“跪!”我被他推了一把,踉跄了两下停在灵柩前。我看到了父亲的面容,就算去世了看起来也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看到他走得安详,我也稍稍放心了些。又注视着父亲好一阵子,我才依依不舍地跪在了灵柩前,眼前就只剩下一面楠木。“磕头!”照着规矩我磕了三响。
一些繁琐的规矩做完,接下来的半天我就是接待来瞻仰父亲的客人,他们对着父亲行礼数,按规矩我也是要一个一个回礼。在人群中我还看到了梦梦和他的父母,梦梦有些责怪地问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还偷偷地握了握我的手,表示安慰。她的父母跟我没味道地安慰了几句就带着梦梦离开了。见完一大波人,刚稍微恢复的身体又开始变得虚弱。因此,邓文西就让葛夫人将一张床搬到了大厅,让我晚上就躺在床上睡,也算是守灵了。即使知道那是我父亲,但和灵柩躺在一起还是让我心里发毛。
半夜冷的不像话,那个年代家里连被子都没有得盖,只有壁炉烧着柴火稍微温暖一些,身上裹着的厚厚的大衣还是戈尔先生借给我的。因为有些害怕,我怎么也睡不着。估摸时间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一阵寒风冷不丁地让我寒毛全都竖了起来。这风刮得好奇怪啊,我心想。这时外面穿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是搞什么名堂啊!我的脑袋紧缩在大衣里,露出眼睛滴溜地注意着外面。
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了一些,我一骨碌坐了起来。之后我便看到梦梦鬼鬼祟祟地往房间里探头看来,我又好气又好笑,就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呀!”梦梦一脸惊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门也是顺势被她拉开了。
我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响声,可不得把屋里其他人都吵醒了?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在我房间里我可要怎么解释才好啊!周围的世界似乎暂停了一阵子,还好似乎都睡得挺深的,并没有动静从其他房间传来。松了一口气,我便示意梦梦到我这来。
“杨柳!好哇你长胆子了竟敢吓我!”梦梦就慢慢走过来阴着脸挠我痒痒。我痒的不行就认输了:“认输认输!哎呀你让我喘口气啦!”
梦梦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就坐了下去。之后我就开口了:“少奶奶啊这么晚不睡你这是跑来干啥呢,刚才害我差点被你吓死!”梦梦也知道她是吓到我了,就吐了吐舌头又作辑又道歉。
“我怕你害怕嘛才跑来陪你的。”梦梦委屈地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嘛,乱说!”我装着很勇敢的样子,对她翻着白眼。
“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着,还有啊,看到我的时候好像看到鬼了呢!”梦梦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眼神里却似乎有一丝不悦。
我笑着没说话,便问她要是你父母发现你不见了怎么办。
梦梦俏皮地歪头说:“哎哟死杨柳你就别担心啦,我父母睡得可深啦,我陪你一会儿再偷偷溜回去呗!”
说着梦梦就往我床边靠过来,靠在我旁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杨柳啊,你有想过去当老师吗?你要是当老师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一起教课了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应该也看到我家的情况了,现在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没有了,我要怎么坚持学到那个时候呢?”
“也许我父母能帮你呀。”
“不用了,这年代社会混乱,物资又短缺,你父母凭什么这么帮我?每个人都要生存。”我看了看她,低头苦笑。
其实我是很想去当语文老师的,每次看到我的语文老师在台上朗读课文我就很羡慕那样的生活。在我的印象中,语文老师知识丰富,细心且内心情感细腻,是很受学生们喜欢的。
梦梦靠着我,淡淡地说:“我一定会帮你想到办法的。”
我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聊了似乎挺久的,就想劝她赶紧回家去。我整了整衣服就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夜晚冷得不像话,我感觉就像在一个巨大的冰箱中向梦梦家走去。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梦梦,我把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梦梦漂亮干净的脸颊一下变得有些粉红,原来这厚脸皮也是会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