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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几点,邱立被庞管送回号来,松手松脚的,没有上戒具,除了我和冬禾,大家都很意外的样子。庞管也没多说什么,只对金鱼眼吩咐:“一会听广播,写个感想,让陈威弄吧,你自己还要写一份汇报材料给我。”
邱立跟金鱼眼打了招呼,直接坐冬禾我俩边上来,金鱼眼怪怪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庞管一直目送邱立坐好,才接着跟金鱼眼说:“号里一半是新人,你好好安排,别出乱子,再出点屁,我就撤你板下去,别说我不给谁谁面子!”我想庞管说的那个谁谁就是金鱼眼炫耀的那个朋友,跟庞管同学的那位吧。
金鱼眼犹豫着说:“庞管,有个事……”
“啥事?”
“您能不能再调动个人?”金鱼眼朝板上扫了一眼,目光有些虚。
“谁呀,这事能瞎要求的?你真傻假傻?”
金鱼眼为难地吭哧了半天,说:“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行啊,你不找我聊我还的找你呢,出了这么大事,你也有责任!”
“不是那事……”金鱼眼脸都憋红了。
庞管有些烦:“别的事回头再说,呆会还开会呢,今天叫那帮小子折腾的,我们全加了班!”说完,不容金鱼眼多嘴,转身走了。
新转来的一个大龅牙狠劲嘬了口烟,说:“金鱼眼,你也甭揪心,我吃不了你,干嘛呀,弄得自己跟孙子似的?”
呦,这位爷谁呀,跟金鱼眼认识,还这么讲话?看来是个茬子。我突然想:“是不是那天从对门调走的傅昕啊?不会这么巧吧。”
金鱼眼一开口,就证实了我的想法:“兄弟,咱俩还真有缘。”金鱼眼笑得勉强,嘴咧得烂柿子一般。
“哼,打我一进你这个门,你就没拿正眼看过我,老朋友了,一句话都不值你赏,一棵烟都不配抽你的?”傅昕陰陽怪气地说着,隐约含着杀机。
金鱼眼连说“哪里哪里”,眼珠子贼转,满地给自己找台阶下。金鱼眼一边把整盒“三五”扔过去,一边说:“兄弟,前面是哥哥一时糊涂,今天算给你先道个歉,咱尽释前嫌,有情后补啊?”
傅昕把烟给他扔回去,冷笑道:“哼,你的东西我沾不起,嫌不嫌的我不管,有情后补是真的,打盆说盆,打罐说罐,金鱼眼你等着,等我抓机会把那个情给你补回来。”
金鱼眼苦笑道:“行,兄弟,你现在有些激动,咱先不谈这个,回头我跟你好好聊聊,聊透了就好了。”
“行啊,我等着你。”傅昕大咧咧地说。
金鱼眼松了口气,开始忙活手头的活。
他先让小不点给我拿纸笔:“咱俩现在就写吧。草他马的,我招谁惹谁啦?”说着,眼睛瞟一下邱立,邱立回避了。
我说:“感想是吧,这好弄,有十分钟就搞定了。”
我看了邱立、冬禾一眼,低头先写起“感想”来,无非是代表全号在押学员表达对害群之马的无比愤慨,再拽几句赤胆忠心,倾诉一下强烈的迫切心情,并保证和他们划清界限,誓做天崩地裂的英勇斗争。
收尾时,号筒里的广播喇叭呲啦呲啦地开始试声,然后宣布全体犯罪嫌疑人和留所服刑人员坐好,由教导员给大家开重要会议。
我把写好的东西先放脚边了。
在高音喇叭的掩护下,冬禾问邱立咋样。
邱立先说:“庞管说,这次冬禾肯定能报立功了。”
冬禾说:“要报得给陈威也带上啊,如果我不去,他也会去,我开始就和庞管说了。”
我笑道:“我才不在乎那个,我还想下队去体验生活呢,要不这个牢坐了一半也不过瘾啊。”冬禾继续表态,说一定要带上我。
我问邱立:“你怎么样?”
“我把前因后果都跟庞管说了,冬禾,好像你当时也提了:是我告诉你们的?”
冬禾点了一下头:“你是一个关键。”
邱立松了口气,继续说:“庞管问我:为什么不早举报,为什么不自己举报?我说我怕打草惊蛇啊。”
我和冬禾都没说话,我们知道,所谓“打草惊蛇”,是邱立一相情愿的编排,这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庞管最后跟我达成一个协议……”邱立自嘲地笑着,看着我俩。
“?”我们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