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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伤并没有恢复太好，手背大面积的烧伤导致皮肤弹性缺失，至今仍旧无法完全地握拳，即便通过恢复训练慢慢达到正常的功能，那片疤痕也会相当地触目惊心。
可万言不想让郑小梨了解这些，至少现在不想，他希望郑小梨关心他，在乎他，但却不希望她是因为内疚而如此。
“开车吧，总是说请你吃饭结果一直都没吃成，今天遇到了就合并来一顿大餐，地方你选，我的年终奖还在，应该够你吃的了。”做警察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遇到多悲惨沉痛的案件，只要跳出工作状态，立刻就可以换上一副轻松的笑脸。
郑小梨选了一家日料店。也不是因为她多想吃日料，就是觉得万言的手不方便，而日料店的食物都是要么用手直接拿着吃，比如寿司；要么就是窜成串儿，比如烤秋刀鱼；最多也就是用用叉子、勺子，这样他吃起来也不费劲。
“那个童安琪有仇人吗？”食物吃了一半，俩人又聊回到案子上。
万言摇了摇头，“她的社会关系说简单也简单，几乎没有什么深交的亲友，跟父母的关系都淡薄得可以。可要是说复杂也复杂，她的那些客人五花八门，而且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查起来相当麻烦。”
“那你们现在应该在找小郑妮的生父吧？”郑小梨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她希望小郑妮尚有疼爱她的至亲在世，不过如果生父真的是个重男轻女的薄情寡义之人，那么找到了也和没找到一样。
这次万言点点头，“那个男人跟她接触的时间最长，应该也是最了解她的人，找到他很关键，甚至我们怀疑童安琪的死很可能和他有直接关系。”
郑小梨咬着一支天妇罗歪着脑袋认真在想，“你们是怀疑包养她的男人杀害了她？那他为什么会杀死一个为自己生了骨肉的女人呢？难道是怕他们这段地下情曝光会对自己造成恶劣的影响？”
“对了，童安琪在被杀害之前，她的家曾经失窃过，当时她还报了警，家里被翻得一片混乱，不过最终她也没说清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失窃。”万言压低声音说，“所以我猜测，那次有可能不是盗窃，而是在她家里搜什么东西。”
“搜东西？她的手里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万言摇头，“还不知道，所以只是猜测。有没有这种可能，比如她保留了某个客人嫖.娼的证据，而后向对方勒索钱财，于是对方一气之下杀她灭口。”
“嗯，很有可能！”郑小梨觉得万言的推理很说得过去，“那你猜那个人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也许找到了吧。”万言叹了口气，“反正在她的出租屋里，警方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不对！”郑小梨突然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是这个思路，那你们找到了那个包养她的男人也未必就有收获，如果那个人是因为担心敲诈勒索而杀人灭口的凶手，那他除非连小郑妮这个女儿也一块儿毁灭了才行，否则活生生的一个孩子，DNA一验就天下大白，还有什么证据比这个更有力的呢？”
万言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啊，还真是挺有破案的天分的，当个见义勇为的反扒好市民实在太委屈你了！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所以，要么凶手是孩子的生父，但对他的致命威胁不是包养的这件事实；要么凶手另有其人，已经拿走了童安琪藏匿的勒索证据。”
这个结论万言早就已经分析过，但不妨碍他对郑小梨推理能力的欣赏。
“好不容易请你吃个饭，怎么又聊到工作上了，定个规矩吧，从此以后和你吃饭的时候不谈论工作，只聊生活！”万言用左手灵活地夹起一片烤鳗鱼放到郑小梨盘子里，“看我的左撇子神功练得还凑合吧。”
郑小梨忽然神秘一笑，“好啊，聊生活！那你老实说，是不是已经做好给我当姐夫的准备了？”
提到这个万言实在是相当地无奈，鉴于郑筱苹在过年期间频繁出入他家，除了他本人之外的亲朋好友、左邻右里几乎都以为万言在和高家的大女儿在谈恋爱，连姥姥和他妈都搞得一头雾水，头一天明明是领了人家妹妹回家喜笑颜开的，怎么突然又换成了姐姐，为此万如意还给他进行了深刻的道德伦理教育，万言觉得自己是跳进水库也洗不清了。
是以万言愁眉不展地反问了一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妈和你姐姐有什么误会了？怎么突然就……”
郑小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嘻嘻哈哈地笑倒在桌子上，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
“喂！你有没有点儿同情心？看着我被诬陷就这么开心吗？”万言伸出左手隔着桌子轻轻拨了一下郑小梨的头顶，“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是想起了……想起了那个……青梅竹马……”就是那张限制级的青梅竹马照片咯。
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