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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八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地下古河道裸.露的部分河床一直向下游走去,这条地下水脉并不算宽大,也并非是笔直向前面延伸的,河道九曲十八弯,但大致的方位应该是向东北方向流淌的。
走了数个小时,我们每个人都是疲倦不已,我见大家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再这么走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于是找了一处较为宽敞的河床,让大家休息,最好能睡一觉,七八个小时后再继续赶路。
我们身上的干粮已经不多了,负责装带食物的是左青与八爷的那几个手下,他们现在都死光了,我们身上还剩下几包压缩饼干,大家分吃了,连饼干包装袋里的碎渣都仰头倒入了口中。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再找不到出去的路,不必等冰川大脚怪来杀,我们先得饿死在这里。
我让大家休息,我和小威、陈七三个人负责轮流守夜。
大约七八个小时后,大家都陆续的醒来,准备继续赶路,但秦八爷那边却没有动静。
陈七过去叫喊,结果怎么也叫不醒,我们都感觉对情况有些不对劲,急忙都走了过去。
此刻秦八爷的脸色已经发白,早已经断了气,估计当时睡下的时候,他已经在睡眠中死去了。
陈七见八爷死了,跪在八爷的面前,眼中竟然流下了眼泪。看来这二人不仅仅是领导与下属的关系,恐怕早已经形同父子。
我们都没有说话,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左青走上前,蹲在秦八爷的身边,给秦八爷整理身上的衣冠,口中说道:“师兄,这一次你本不该跟我一起来冒险的,但你还是来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当年师父说过,发丘天官合则生,分则死,你怕我在昆仑山出危险,所以你也跟着来了。你我二人活了几十年,你一直让着我,就连当初师父传授天星术,你也没有和我争,可是,你也知道,我心中是有的别人的。这一次没把你活着带出去,你不要埋怨我,在下面见到师父,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声好,弟子不孝,辱没了发丘天官的名号,对不起手中的升棺宝印。”
我在一旁抽着烟,看着左青的悼念,她脸颊上的悲伤神色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她说与秦八爷乃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应该也是真的。
我心中悠悠一叹,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在曹操手下的时候,两者之间就暗斗不止,这一千多年来更是争斗不休,如今这位发丘天官最后的传人死在我这位摸金校尉的面前,我不仅没有欣喜,反而有些忧伤。
秦八爷年纪本来就大,这一次跟随着我们长途跋涉来到这昆仑山,在进入冰川裂缝之前我就感觉到十分不妙,进入地下之后,又跟随着我们这帮年轻人东奔西跑,他这把老骨头又怎么吃得消?
小威在我身边用手臂拱了拱我,低声道:“刘司令,我们要不要去说点什么?”
我摇头道:“说什么?他是发丘一门,我们是摸金一脉,虽说都是拜曹操为祖师爷,但毕竟门阀不同,我们还是少趟这浑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