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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伍月啊罗伍月。这个女人,绝对是她左小吟日后最大的阻碍。
只是现在,无论如何不能与她为敌。
她念及此,低眉顺眼地朝着罗伍月笑,抬头却对着亚姝唤了句:“亚姐,您看,我该怎么办?”
想让我左小吟替你们当靶子挨刀子,背地里你们去数金豆子银豆子?不好意思,你这算盘,怕是打错人了。
一口烟猛的呛到了喉咙,亚姝猛地咳嗽了几下,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来看着左小吟发愣。“你才是老大,你喊我做什么?”
左小吟着急的摇头,很是诚恳的说:“亚姐,在东一间里是你护着我;又是你把我送到彰爷那里想提携我——这玉牌也就是一个牌子,你才是我的大姐,这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事情。我人微言轻,如何能当得起这老大?我就是您身边的一丑丫头,这些大主意,还只能您来拿。”自从她能开口讲话来,这是她第二次如此连贯而急促的说完这些。喉咙虽然依旧在疼,但是也是明显好了很多。她眼角的余光,亦看到罗伍月那玩味和审视的眼神。罗伍月不信她,甚至更是提防了她。
但是,亚姝不会。
左小吟满意的看到亚姝那张胖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白,一副愧疚羞愤的表情——先前救她一命的是这个丑丫头,如今得了高位还不忘她的,仍然是这个丑丫头。可她呢?她竟然还忌讳甚至嫉妒了这丫头,更是想要疏远她看她热闹。
这下,她亚姝着老脸往哪搁?亚姝红着一张脸,支吾了半饷,才从床.上翻下来走到左小吟面前重重地拍了一下左小吟的肩膀说:“妹子,我亚姝真是个大老粗!不瞒你说,我先前的确是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我一直想着这女监狱霸的位置想太久了,可如今被你轻松拿到我心里肯定是酸的要死。可现在我才知道,我真是,真是太不仗义!妹子,咱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了,如今伍娘说了,咱仨心里琢磨的是一样的,就是干倒西间那边!如今,咱得一起好好合计合计,怎样才能来个万无一失!伍娘,你说吧!我这次,非玩死那俩小丫头片子1
亚姝起了兴头,左小吟却是长出了一口气。直快的亚姝,不知不觉自己顶上了左小吟的靶子位置,更是连罗伍月究竟在算计什么都不知道。左小吟面上不带一丝痕迹的笑着听亚姝高谈论阔,极尽附和,却并不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点子和主意。
现在她还太嫩,怎么可能傻忽忽地去招惹西间那两个硬岔?石头碰石头,你们尽管去碰好了。她现在需要养精蓄锐,等着找到这警备森严的地狱里,到底哪里才是她可以爬出去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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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伍月和亚姝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西间和东间大大小小起了数次冲突,西虎南狼是算错了地方,若是左小吟带着那玉牌摆出女监老大的模样来找茬,她们绝对可以不服她这个没任何实力和势力的小丫头。可没想到每次竟都是亚姝挂着玉牌冲到最前面耍尽威风,西虎南狼碍着那牌子,又碍着亚姝本身的名头,人家是名在人在,怎么惹?西虎南狼是只能敢怒不敢言,吃着哑巴亏不说还得赔笑脸。西间的几个身手不错的女囚,都吃了不少的苦头几天不能动弹。
暗地里罗伍娘阴了柳刍几次,让柳刍被鬼刺关禁闭关了好几天,没上面罩着的西间更是脆弱得不行,起初嚣张的气焰萎靡了不少。
而西间原本靠着勒索女囚来的灰色收益,自然大部分就变成了孝敬东间拿着玉牌的“真正老大”。才没几天,亚姝和罗伍月就数钱数的是嘴巴都合不拢了。
左小吟这几天过得倒也舒坦,斗事耍阴有亚姝和罗伍月,又不用她冲出去——坐山观虎斗什么的,果然是人生一大乐趣不是?更何况,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和声音,在一步一步的恢复着。那种宛如重生的快.感,让她更是充满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这日里,当她正跟亚姝叉奸打诨的时候,那边小蚂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跑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左小吟的脸色立刻变了。
一旁的亚姝神经大条地问:“妹子咋了?”
左小吟有些失神了一下,半天才僵了脸回道:“没,没什么。大概是我未婚夫婿的人,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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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吟跟着一个狱卒穿过监狱狭长的甬道,两旁忽明忽暗的灯火,曳曳在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暗影。班驳的石墙上,倒影着左小吟虚徨的模样——她心里象揣着一团火,又象放了一块冰,无数次在噩梦里会出现的那个人如今再隔几步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该有怎样的表情和心情?
终是走到了尽头。
狱卒让她停下,打开了一处暗门,示意她进去。左小吟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暗门里的房间,没有一丝光线,黑暗异常。好不容易适应了那黑暗之后,身后的门却砰的一声紧紧锁了上去。
当察觉到那个带自己进来的狱卒不在这个房间之后,左小吟心里始终有着的敏感怀疑,一下变的突兀起来。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墙。她迫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简,简止言。你,你玩什么把戏?1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静谧。
嚓——微弱的橘火啪啪的燃了起来。远远地一星半点,却是清晰的映衬出一张陌生人的脸。那人前面长长的刘海,遮去了大半张脸,眸色沉沉的隐在黑暗里竟似兽一样明亮地出奇。“南狼?1左小吟吃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