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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们看的方向望去,只见粼粼波光下,一团小小的水花被人拍打的激起,隐约可见一小孩挣扎的小脸。
桥上的人还在惊呼,却没人去救人,这时大概是孩子的家长发现了自己孩子不见了,哭着大喊,“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块救救我的孩子啊!”
我立刻把鞋脱掉,将包包交给那个孩子的母亲,说,“给我拿着。”
然后一跃而下,跳到水下时,激起的水花拍打在皮肤上生疼生疼的,但我也来不及缓口气,因为那孩子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身体慢慢下沉,眼睛也开始翻白,拼命游过去往下潜了一米多的深度,才抓住那孩子的手。
我努力把他往河面上带,双脚不停的游动,好不容易浮出水面,这时一只船开过来,应该是看到了这边的状况过来帮忙的,在船上人的帮助下我将孩子给托了上去,等我爬上船时,已经有懂得紧急救治溺水措施的人再给孩子施救。
我稍稍放了心,在旁边连吐了好几口水,又拧了把湿透的衣服,问那正施救的男人,“他怎么样了?你不行的话我来。”
男人没理我,又做了几次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终于那孩子有了点动静,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忽然侧过头吐起水,吐完又剧烈咳嗽起来,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红如兔子,毫无预兆的,吐完水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没事了。”男人松了口气,赶忙安慰那孩子,“好了好了,别哭,叔叔马上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呜呜,妈妈……”他还是大哭应该是受到惊吓的表现,等船靠岸,那孩子的母亲顿时飞奔过来,一把将自己的儿子紧紧抱住,好一阵劫后余生的痛哭。
我穿上好心人帮我拿来的鞋子,拎起包包打算走,那男人忽然惊奇的叫了声,“你是……唐云?”
我停下脚步诧异回头,刚刚在船上光线很暗,所以我并没看清他的长相,可现在这么一看,还真是眼熟,长得也很不赖,努力搜索着记忆中可以重叠的人,我忽然叫出来,“赖伟年?是你吗?”
赖伟年哈哈大笑起来,一拍手掌,“认出来了?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结婚没?对了,你也在T城吗?怎么不早联系我啊。”
赖伟年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们班的的班干部,同班三年他也很照顾我,不过我那时性格有些冷僻,所以关系也只能算是较好,却比不过那时被我视为最好的闺蜜,陆双影。
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在陌生城市遇到老同学,我还是很高兴的,揶揄的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几年没见就成话唠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忽然注意到我满身湿透,立刻脱下自己的衬衣给我罩上,可衬衣给了我,他就光着膀子了,忙推据要脱下来还给他,“不用了,我等回去就洗澡,没事的。”
“咳咳。”他移开视线,暗示道,“我不是怕你冷。”
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夏天衣料薄,被水打湿不仅紧紧贴在身上,暴露曲线,而且还变得特别透,我要真这样打车回酒店,运气差点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就是运气好,被人用有色眼光顶着看,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委屈你这样光着膀子在街上走。”我没在拒绝,把衣服披在身上。
这时孩子的母亲哭够了,千恩万谢的过来给我们道谢,看着她抱着孩子走远,我叹了口。
“怎么了?”赖伟年问我。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感慨,做母亲的,可真不容易。”将湿发拂开别在耳后,我感叹的说。
“嗯。”赖伟年深有同感的点头,“我老婆生孩子那会可把我吓惨了,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你居然都做爸爸了?看不出来啊。”我惊讶万分,不过想一想,如果我的孩子顺利生下来的话,我现在不也一样是个孩子的妈妈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做爸爸有什么奇怪的。
他大概是误会了,以为我是结婚几年都没怀孕,居然莫名其妙用安慰的口气说,“不急不急,你也会有的。”
我黑线,只是尴尬的笑了一笑。
赖伟年以为自己猜对了,立刻不再谈这个话题,说,“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你住哪?咱们留个电话明天再好好聚一聚。”
“我不是在这边工作,有个朋友结婚,过来玩几天,就住在那个茂林街十字路口的保罗酒店,你穿成这样……额,就不用送我了,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和你老婆交代吧。”我掩嘴笑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他却浑然不在意,说,“没事,我就跟她实话实说呗,遇到这种事也是没办法,她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