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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张曼丽那时已经五点了,打牌的几个还不愿走,我是实在听不下去,先走了,她送我到门口,试探性地问我:“盼盼姐,今天不高兴吗?”
我笑了笑说:“没有,我是想着秦先生这个时候差不多要过来了,你们玩吧。”
张曼丽那双眼睛却很犀利,倚着门框淡淡地说:“盼盼姐,既然你当初说要留住秦总,还是有空多过来坐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么多姐妹帮你出谋划策,还对付不了一个方兰?”
“我知道了。”我皱了皱眉:“改天我再过来吧,你们玩尽兴。”
离开墨香居后,我说是改天再过去,却没有去了,我知道自己若是再跟那群人待一起,早晚会被洗.脑,同化。
方兰如秦朔所说,并没有再来找我麻烦,秦朔也没有来酒店找过我,我就像是被世界遗弃在角落里,渐渐遗忘。
一个人的力量确实有限,除了跟踪,我拿方兰没有办法,但我怕什么,我现在有的是精力跟时间,已经被人踩在脚下了,还在乎什么?
除了晚上回酒店休息,其余时间我都在跟踪方兰,一个礼拜跟踪下来,我并没有什么发现,方兰每日行程都差不多。
除了公司就是家里,晚上会去应酬,之后司机会送她回去。
在跟踪的那一个礼拜里,秦朔也是每天回了他跟方兰的家,周末晚上,两人还会带着女儿一起出去吃饭,一家三口,让我看的心里很是难受。
不管我心里如何挣扎,如何放弃自己追随秦朔,都无法摆脱一个事实,秦朔他有家室,无论为我做什么,他还是会回那个家庭。
我看着秦朔将小涵背在背上与方兰肩并肩的有说有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真的算不得什么,反而只觉得自己卑鄙,肮脏,那一刻,跟随他的心有所动摇。
若他安好,我何必去打扰?
他的世界从不缺一个我,而我也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孩子在旁嬉笑,老公在则呵护。
我站在站牌边,看着对面的他们一家三口饭后散步,橘黄色的路灯将他们三人的影子交叠拉长。
察觉有人注视,秦朔敏锐的扭头看过来,幸亏我反应快,闪在站牌后面,我不敢动,过了许久才从站牌后面出来,此时路边上只有偶尔来往的车辆,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我望了望北城的夜空,这么冷,这么静的夜,这万家灯火,却没有我的归处。
酒店它毕竟不是家,心里忽然堵得慌,我找了一家烧烤摊,点了些吃的,叫了一箱子酒。
深夜吃烧烤的人挺多的,热热闹闹,我选了一个角落独自喝闷酒,喝着喝着,这心里越发难受,有想哭的冲动,却又怕别人看笑话,只好拿手挡在额头默默流泪。
不知不觉,我已经喝了半箱啤酒,脑袋昏沉得厉害,若不是拿手撑着脑袋,就要栽地上去了。
我眯了眯眼,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期待着有我熟悉的车,然后下来一个熟悉的影子,我期待有人关心,可这世界仿佛与我无关,我只有手中的啤酒。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寂寞,要不哥哥陪你喝?”对面忽然坐下一个光头带着大粗金链子的男人。
我打量他一眼,尽管醉,却还是清楚眼前男人打什么主意,那色迷迷猥琐的目光又看在哪里。
“那喝吧。”我将一瓶开了的啤酒放在光头男面前,傻呵呵地说:“今晚不醉不归。”
光头男满意得很,连忙点头:“好,不醉不归。”
喝着喝着,最后我喝断片了,手一滑,脑袋栽在桌子上,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都忘记了。
醒来时,头疼欲裂,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身下也特别不舒服,难受得很,那种感觉我知道是发生过什么,我揉了揉脑袋,脑中闪过这种想法,立马一个激灵全清醒了。
我看清自己身处的位置,秦朔给我开的酒店房间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谁送我回来的?
就在这时,门外面有敲门声,我忙慌找了件衣服披上,套上鞋子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杨铭。
我还在惊讶中,他将一份早餐递给我:“秦总吩咐的。”
我愣愣地接过,讷讷地问:“昨晚是秦先生送我回来的?”
杨铭冷哼一声:“顾小姐若是再挑战秦总的极限,下次秦总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送你回来。”
果真是秦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