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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泰国清迈,仐姝带我走进了一条又黑又窄的小街。
头顶上,如果不是正往下滴水的晾晒衣物,那就是缠成一团的电线。走路的时候,要十分小心,不然就会踩到一脚污水。
刚走进巷子的深处,两名全身布满纹身的壮汉突然从两边的房门走出来,拦住了我们。
仐姝用泰国话对他们说了一下后,才得以放行,继续往前走。
巷子边上多了好几个站着或坐着的人,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终于走到巷子的尽头,我们走进了一间平房。平房比我想象中小得很多,里面不通电,就是在周围有着很多铜制的烛台,烛台上都插着一根根蜡烛,把室内照得很明亮。
一股很奇怪的类似檀香却闻起来又恶心的味道从点燃的蜡烛里传来。
在房子的中央处,坐着一位完全不穿衣服的中年男人,他的双手和脖子都挂满了各种项链和戒指,而裸露的皮肤上几乎纹满鬼怪刺青。他毫不忌讳自己胯|下的物件露了出来。
仐姝看见他,很平静地对他双手合十,和他用泰语聊起了天。在旁边大概听了一下,只知道仐姝称中年男人为乌崖。
乌崖和仐姝聊了几句后,他点了点头。仐姝喊我那白色面具出来,我连忙拿出来给她。
站在乌崖旁边的年轻人从仐姝手中接过白色面具,再双手递给乌崖。
乌崖很灵活地把‘生死扣’解掉,仔细地看白色面具片刻后,他对仐姝说了几句话,比较着手指。
仐姝皱了皱眉头,最终也是点了点头,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两颗闪着青光的晶石丢给了乌崖。
乌崖接过手中,查看一番后,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他把晶石径直吞了下去后,高声喊了一句人名。不一会,一名黝黑皮肤的男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他因为兴奋而全身颤|抖,他扑地一声,跪倒在乌崖面前。
乌崖对他说了几句话后,他毫不犹豫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双臂伸了出来。乌崖从旁边拿了一个木盆,把白色面具放了进去,把一个大玻璃瓶里的东西全部倒了进去。
白色面具顿时被说不明道不清的浓稠液体完全盖住了。
我站起来想提出质疑,被仐姝拉着了,她轻声对我说:“这没事的,你看着就行了。”
无奈之下,我重新坐了回去。
紧接着,乌崖拿了一把用白布包裹的尖刀,对准男子的两条手臂用力一割,一道长长的刀口从手臂直到手掌中心。血霎那间流了出来。
我注意到男人痛得直龇牙,离得他不近,也能听得出他把牙齿磨得嘎吱响。可我分明看见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喜悦。
从男人双臂上流下的血,被乌崖接到在木盆中,他一边接一边念念有词地念着咒。
这时,封闭的房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
随着乌崖念咒速度加快,风也急了起来。
乌崖再次拿起刀,再往男子两边的手心再割一刀,血流的更多了。
男人终于忍受不住痛楚,痛喊起来。乌崖呵斥他一声后,男人闭上了嘴,可他已经痛到头发都被汗水打湿,身上也都是汗珠。
看到这,我转头看了看仐姝。仐姝虽然脸无表情,但她的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我终于明白她不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了。
我看见木盆里的粘稠液体竟然开始翻腾,一丝丝白影从木盆飘了出来,而诡异的风仿佛移到了木盆的上空,把飘出的白影慢慢聚在了一起。
随着乌崖念咒速度越发急|促,白影越聚越多,几乎占满半个屋顶。
他的念咒声骤然停止,白影竟然化成了我之前梦见的穿着白袍面具女!只见她的身影仿若一层薄纱,我可以透过她看到乌崖身子不停地颤|抖和翻白眼。
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娴静地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消失。
乌崖睁开双眼,对仐姝说了一大段很长的话,仐姝也同时回应了很多。聊了大概十来分钟后,乌崖从粘稠的液体里要拿出面具。
本来还以为会沾上很多恶心液体的,可没想到,面具上干干净净,摸起来还很干燥。
走出房间,我问仐姝:“乌崖说这面具到底是什么?”
仐姝说:“出了巷子后再说。”
带着疑惑,我跟仐姝离开了巷子。
我和仐姝回到了店铺,发现陈伯并不在。
她在店铺门口坐了下来,对我说起了这块面具的来历:“这块白色面具归媪尸生前所有,她是最后一个祈雨巫女,专门负责祈雨仪式,每年她都会戴着这面具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因为她祈雨效果很好,所以在年轻时被富贵人家看上,成为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