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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俊丽接着说道,“嗯,不错,我们只出资,怎么操作是你们的事情。”
“真的假的,你不会哄我老汉吧。”德智爷惊的从板凳跳起来。村民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这是真是假。
“你放心,邪琴在这里,我还能忽悠你们不成。”
但德智爷还是愁眉苦脸,似乎有些心事。
“咋了,德智爷,遇到这好事还有啥犹豫的?”王亮妈急了。
“唉,我是这个意思,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加上我年龄大了,我要那么多钱没用,要是我死了,这配方还不是落到你们手里,这村里人的是一点好处都沾不上,不行,不行。”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站出来,“德智爸爷,知道您是想报答村里的人,这个我明白。”外面的村民已经挤到院子,听到德智爷说这话,各个都对德智竖起大拇指。
“干爸,还是你来说吧。”
连沉毅站出来,“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是这样,我们也确实是想圆了德智爷的梦,也是想帮一下村里,带领大家共同致富,所以我们商量是这样,全村一百三十七户人,以一个户为一个单位,不说你们人多人少,德智爷占百分之10的股份,我们作为投资人,占百分之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90平分给每户,酒厂开起之后,各位就是股东,都有监督的权利,特别规定,无论到什么时候,这酒的品牌都归咱们村,任何人不得出售转让,大家只要每年根据才能的大小选出董事长,做好经营就行,每年也按这个点来给大家分红,大家看怎么样?”
“好,好,好好。”
全村一片沸腾,掌声雷鸣。看到这一幕,大家都笑了。
有几个年轻人看问题比较深刻,“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德智大手一挥,“你娃有啥说。”
年轻人有些胆怯,扭扭捏捏,但又想表达出来,往往一些比较现实的事情都很难表达。
德智急了,“你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德智爸爷,是这样,咱村虽然137户,但有三户都是孤寡老人,无儿无女,这以后老人去世后,这股份怎么办。”
你还别说,这的确是个实话。
安俊生招招手,“大家安静,这三户孤寡老人应该算德智爷吧?”
德智点点头。
“是这样,由村委会出面,如果以后这三户老人去世,剩下的股份作为咱们村的福利基金,比如像学生的上学补贴,村里的基础设施修建,大家看怎么样?”
“嗯,这个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那是这,大家回去后,请户主拿上户口本,明天来村部开会,给大家颁发这个股民证,以后你们人人是股东,人人都有监督权,共同把这个酒厂办好。”
“那酒厂啥时间办呀?”
梨志虎出面,“大家放心,明天资金就到位,我们还会为你们聘请一些专业人员来指导,至于这个酒厂选址……”
说到着,德智噢了一嗓子,“这个问题我琢磨了几十年,我都想好了,只要资金到位,我们的酒厂就选在‘沙河。’”
“沙河?”大家都议论起来。
“这个占地,绝对不占大家的地,沙河跟前那十几亩平地,全都是我老汉的,尤其是沙河的水,各位都知道,沙河的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那水是天然的矿泉水,用来酿酒,绝对是上乘酒。”
老汉越说越激动。
德智说的不错,沙河的确是一条无污染的天然河,小时候上学渴了就直接喝沙河的水,邵柏死也是死在沙河里。
德智爷拉着安俊生的手,“老总,你放心,我老汉用我祖宗的名声保证,这个位置绝对没错,一离公路近,二取水源方便,而且沙河那里的地质我老汉都专门考察过,适合挖酒窖。”
“德智爷,德智爷,你别激动,别激动,明天召开这个全民大会,大家会议上好好商量,大家看怎么样。”
全村的积极性没有像今天如此高涨,这也预示着一个好的开头。
……
这天夜里,我们是全村欢腾,在打麦场点起一团篝火,刚好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凉,各家把做的饭都端出来,村里架着当年夜战修水堡的电线,灯光通明,打扑克的,喝酒的,吹牛的,就这样,笑着,笑着,笑着睡着。
不仅我们释放了这些年的压力,整个村子也都全然释放。
……
半个月后。
正是开学后的一个周末。
我亲手为爷爷和父亲打造了碑,他们的碑没什么不同,最普通不过的碑,上面也没有过多的修饰和文字,碑料也是最普通不过的花岗,我给甘伟打了电话,他来帮我把碑运回去。
还没到村里,就听见推土机的轰鸣,酒厂正在修建中,地基已经修好,估计不出两月这酒厂肯定建成。因为村里每人都有股份,大家挑灯夜战,除了一些技术性的活需要请工人,一般的活村里人自发的干,这是给他们自己干,当然开心。
德智爷防止偷工减料,端个板凳坐在场地看着,别人拽都拽不回去。
等到车里缓缓行驶进村的时候,被村民发现了,“快看,那不是邪琴吗?”
“邪琴回来了,走,去看看,去看看。”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跑来围堵了甘伟的车。
王亮爸带领着他的工程队正在干活,满身灰尘,跑到我跟前,“邪琴,今儿咋回来了?”
“今天给我父亲和爷爷立碑。”
甘伟开的是借来的皮卡,碑就在车厢里,听闻我要给父亲和爷爷立碑,王亮爸亲自上去把碑卸下来,大家一看纷纷搭把手。
“邪琴,你看,咱们这酒厂马上就要建成了。”说话的是红霞嫂。
德智爷弓着腰缓缓走来,“红霞,你这话说的跟耍一样,这才把地基挖好,就马上落成了,你以为这是啥。”
“你这我德智爸爷,我这一激动就说出来,还不是让邪琴高兴高兴,你说呢邪琴。”
大家围着我,还真弄的不好意思,德智爸爷看出来了,“都干活去,围这里干啥,邪琴没见过吗?没见过拍张照片拿回去慢慢看,散了散了。”
这次立碑本是件大事,按理来说是要请客吃饭,放炮,可是我坚持默默无闻的立了,不是我怕麻烦,而是我知道,我们作为职业碑匠,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自己的碑,我想父亲和爷爷也会支持我的。
德智爸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邪琴,你这是要立个无人碑?”
“怎么能无人呢,我不是人吗?哈哈。”
“哎,你看我这碑,我的意思是?”
“嗯,不错,我不想大动干戈,毕竟父亲和爷爷不想和其他人一样,沸沸扬扬,德智爸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懂,我懂。你们作为碑匠,这些年肯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默默无闻的来,默默无闻的去。”
两人笑了笑,“那需要帮忙抬碑吗?人手多的是。”
“不用了,德智爸爷,你还是看着把这厂子盖好,王亮爸会帮我抬上去的。”
“那行,你放心,这几天我吃饭都在工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