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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红像一只猫一样缩在后座里，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急，两只眼睛放出幽幽的光来。
车子迅速向县城外冲了出去，很快拐进了一条乡镇公路。
这是一个我琢磨好了的地方，公路要通过一座小山包，我要把车子停在山顶上，一旦有人跟踪的话，远远地在山下我就可以发现，自然可以从容离开。
我觉着现在的我越来越坏，越来越胆小了，连做这种事情都要事先留好后路，我很怀疑，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打开车窗，车子外面润湿的空气冲进车里，带来了一股清新，让人精神一震。
突然钱红鬼魅地从后座靠了上来，没等我说什么呢，她已经穿过正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股子我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脚下不自觉地猛踩油门，车子的速度更快了。
小山包就在眼前了，我很快冲到了山顶，踩下刹车，重重在倚在驾驶座上，喘了口粗气，这样开车真的很难集中精神，太可怕了。
钱红哧哧地笑着爬了过来……
天越发地黑了，这是天快要亮的前兆。
钱红蜷缩在我怀里，身上凉冰冰的，满是青的红的伤痕，却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不离婚？”
我点上一支烟，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钱红轻轻摇摇头，“不能离，为了孩子，也为了家里的老人。”
“他多长时间没有碰你了？”
“十多年了吧？我怀孕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钱红凄然一笑，伸手从我嘴里拿过烟，用力吸了一口，又送回我的嘴里。
“为什么？这么好的老婆他不喜欢？”
“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人，这些年换了好几个了。”钱红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可是没有人说破，所有人都以为我不知道，包括蔡玉章。”
我看着她的眼睛，“离开他，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跟他，日子还长着呢，就算以后不跟我，你也应该有新的生活。”
钱红又发出哧哧的笑声，“你以为他会让我轻易离开吗？”
我没有笑，“钱红，你如果不离开他，我就会毁了他，这个男人我不喜欢！”
钱红笑了，“随你啊，反正他也没把我当成自己的老婆！只要不伤害我的孩子，我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