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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林曼春的祭日和孙子生日同一天,祁镇海早早就命人草草操办掉葬礼,然后大张旗鼓的准备满月宴。
我跟陆涵就决定在半个月后满月那天去试探一下他的书房......
但虽然葬礼是草草举办的,祁镇海的派头气势也不会被别人给比了下去。
明明是丧宴,他跟办喜宴似得,连续开了三天的流水席,在深市稍微有点儿身份的人都跑过来吊唁,人来人往了好几天,热闹非凡。
除了跪在灵堂前的林思思,其他人的脸上,一点儿哀痛的神色都没有,全把这一次吊唁当成了攀上祁镇海的梯子。
我拿了一刀黄纸,朝火盆子里丢了进去。
林思思似乎是听出了我的声音,把手里的冥纸一股脑儿全都丢到火盆里,因为厚厚一沓冥纸,‘噗嗤’一下溅起了满盆的火星子,朝我的身上脸上飞溅。
我下意识退开两步,林思思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躲这个有什么用,你就不怕我妈变成厉鬼来找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的声音也随之一凉,站定在那里看向她。
林思思毫不在意,继续一张一张冥纸丢在火盆,开口跟我说,“江舒尔,我妈的死全都是因为你,是你,跟陆涵站在楼下看戏,是你的出现,导致祁镇海觉得我妈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才逼得祁镇海抛弃了我妈这一颗棋子。”
“你胡说,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清者自清。”
我可以理解林思思哀痛过度,把所有的怨气都转移到我的身上,但我不能白白担下这个严重的罪名。
林曼春能留在祁镇海身边这么多年,甚至嫁给祁镇海,我确实是知道原因的,只因为林家,因为她曾经是林厉城的女人,她的手里有林厉城的人脉。
我也清楚,因为林厉城的‘死亡’,林家所有的东西都落到我的手里。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上位了,林曼春手下的元老自然是会被撤换掉,所以她对于祁镇海来说,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
可这是祁镇海天性薄凉所决定的,跟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呵呵,好一个清者自清,江舒尔,我林思思今天在这灵堂上面发誓,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我跟你,不死不休!”
林思思一向语气很娇弱。
嘴里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似乎是用尽了十二分的力气。
她说完以后,身体便有些摇摇晃晃。
这三天的流水宴我看在眼里,林思思滴水未进,身体肯定支撑不住。
就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沈蔚然从宾客那儿疾步走过来,一把扶住她,把她的头轻柔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抱起林思思离开了灵堂。
我一个人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火盆里的炽热,心情复杂的难以描述。
原本我是对林曼春的死只有惋惜,没有愧疚。
可被林思思这么一强制指认,我心底反倒是真的生出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罪恶感。
“这么几句话你都承受不住,还是趁早离开陆涵身边的好。”
沈蔚然不知何时折返,背着手站在我的背后,声音是说不出的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