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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什么狗屁祝福,我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不是用来祝福别人贺寿的吗?沈蔚然果然不怀好意。
陆涵却没有说什么,脸色越发苍白,勾起嘴角接过他们两个人手里的杯子,“那我倒是坐享齐人之福了。”
说罢,两杯满满当当的白酒,他都干了。
这件事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陆涵醉地不省人事。
不省人事也就算了,婚宴一结束,我就打电话把他给送进了医院。
陆涵确实被灌了太多的酒,多到我完全笃定,这一切都是沈蔚然指使的,指使所有人一个劲儿给他灌酒。
医生替陆涵催了吐,又吊着点滴,好容易他安静地睡着以后,我却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也睡不着。
医院的夜,安静极了。
幸好我跟陆涵之间只不过是交易而已,要是换别人,新婚之夜被害得要待在医院里,恐怕谁的心头都不会好过。
沿着寂静的草坪漫步了几圈,空气中都是烟花爆竹燃烧过后的余烬味道。
我差一点儿忘记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医院里冷清地很,没有病人,也没有过年的味道。
我看着满天的烟花,转身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候,远处花坛的座椅上,有一个小点明明灭灭地升起,又熄灭。
我定了一定,明知道那座椅上坐着的人是谁,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抬脚走了过去。
沈蔚然靠在座椅背上,白天的黑色西装早已经脱掉,这样冷的夜晚,只单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衬衫半挽着,精致的袖扣在月色下熠熠生辉,指尖夹着半截香烟。
呵呵,你看吧,我结婚,他穿一身黑过来,说不是来吊丧的别人都不信。
见是我,他把香烟掐灭在地上,抬头,笑看着我不说话。
我站定了,勾起嘴角,想起这么黑的月色下,他也看不清我的表情,便把原本准备演戏的样子收起来,“沈先生要是在这里冻感冒了,你的新婚妻子可是要找我麻烦的。”
我话音刚落,就被拉入一个略冰凉的怀抱里。
看来沈蔚然在这里坐了很久,身上很凉,我挣扎了两下。
他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当是给我取暖。”
他说这话,我忽然就心软了,浅浅挣扎一下,随即安安静静待在他的腿上,任由他轻轻抱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现在是陆太太。”虽然我不动了,可是我的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知道,安慰新婚夜寂寞的陆太太。”沈蔚然不知死活地笑着。
那笑里,带着几分薄凉。
几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