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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站在床边,也不说话,隔着被子我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不敢确认。
就在我以为真的是幻觉的时候,一股熟悉的让人眼睛酸涩的淡淡薄荷味,透过被子慢悠悠地钻入我的鼻孔里……
一如当年,我自己设计车祸的时候,那个深夜过来探望我的男人。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悄悄地过来,不想要我知道,而上一次,他是来惩罚我的。
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朝上面掖了掖,然后一个温暖的掌心停留在我的头顶那处,似乎是想要把我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扯下来。
但停留了片刻,又没有这样做。
我就这么躲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直到自己已经满身的汗水,这才鼓起勇气掀开被子,朝外面看去。
我想过很多次再见到沈蔚然,应该要说些什么。
是说,“沈先生,好久不见。”
亦或者是,“沈先生,最近你好像变胖了。”
故作调侃或者冷漠无视,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我如今竟然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来面对他。
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问我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清新空气,睁开眼睛。
却只看见了一片白茫茫的月光。
夜,很安静。
整个病房里只有窗帘被吹动的时候发出的沙沙声音,完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鼻尖的薄荷味还在若有若无地萦绕着。
刚才那一切,只是一场梦吗?
沈蔚然压根就没有来过,从头至尾,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幻想他会出现?
我真傻。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裂开嘴,尝到了眼泪的酸涩。
如梦幻泡影的一夜过去,第二天,祁东野一大早就来了我病房,跟我说出事了。
我手里的早饭差一点儿泼在床上,心里下意识第一个问题就是,“谁出事了,沈蔚然吗?”
“我草,江舒尔你能不能醒一醒,沈蔚然早八百年前跟你离婚了,现在事业爱情皆得意呢,还能记得你是谁不?”祁东野不忘打击我,顺便帮我稳了一把手里的早饭。
见我安安生生地把早饭吃完,他才慢悠悠地说,“是来围堵你们的那群人出事了。”
我睨了他一眼,“他们出事关我屁事,到今天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那天你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你早就知道?”
祁东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朝我呵呵一笑,“小野猫,咱不带开玩笑的,你哪能对你下那么重的手,我不过是接到了消息说野外有人打架斗殴,跟过去看看而已。”
闪烁其词。
我心底呵呵两声。
首先,祁东野又不是一个警察,凭什么打架斗殴要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