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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白萝卜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苏芷若脸如油锅翻滚般烫,如落日朝霞般红。
眼珠子到处瞥不知安放到哪里,出租车司机是个眼力见蛮不错的人,见状不但没出声催促人家,反而只是悄不留神的开车离开。
车走了,苏芷若胆儿都随之放开了几分,她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找那么多理由,难道人家杀人犯杀完人说句我当时冲动过头,就没事儿了?”
还不是照样一枪崩掉,所以事前没带脑,事后很烧脑。
穆少臣觉着自个儿给她摆了一道,错是他犯的,但要真正计较起来,她也是共犯。就没见过哪个自己要被强的时候,还得劲儿刺激对方,那感觉就像是身上绑满炸药包的人,明知道自己触火就会被炸得尸骨无存,还偏偏往火星子边跑。
那不是明摆着激将他犯错办事么?
两人站在酒店门口,又还都是那种特能吸引眼珠的帅哥美女,打身边经过十人起码有八个要眼巴巴盯着他两看,那眼珠子盯得死紧,跟蜜蜂盯花粉有得一拼。
苏芷若特不乐意人家盯着自己瞧,有些嫌弃的挪开身子,几乎大半个人都躲到了路边的大树后。
穆少臣二话没说,伸手给她拎出来,语气一半愠怒,一半质问:“你竟然那么不乐意,着急忙慌的跑下来找我干嘛?”
苏芷若讨厌别人动手动脚,管他是穆少臣还是穆多臣,她心里不爽了就要嚎出来,穆少臣比她高许多,所以她是半仰着头看他说:“那谁知道你这人嘴巴严不严实,我是追下来警告你别乱说出去毁我名声。”
穆少臣单手拎着她的手臂,使劲儿压着往身边拽,几乎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闻言,他是一句话没回,冷眼瞄着她,好一会儿才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的说:“你什么时候跟姓沈那小子走那么近了?”
相比较起他回话的速度,苏芷若堪称奇快,估计压根没经过大脑想,径直问:“我跟他不熟。”
“你当我瞎的还是脑子坏了?”穆少臣活跟只踩着尾巴的猫,呼的一下就炸毛了,苏芷若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一共说了五个字,到底哪个字没说对?
她眼神楞怔,问:“你大呼小叫的吓唬谁呢?就你嗓门大,显摆个屁。”
她有时候挺横,一不带劲会飙脏话,说完扭着手膀子试图挣脱。
穆少臣不让她逃,加大力道,身子往上倾,直接将她整个人压在身后的树杆上,低沉压抑的出声说:“沈懿轩手上拿的东西原本应该不是给他的吧?”
苏芷若后背摁着坑坑洼洼,表面极不平坦的树杆很难受,她不反抗都拿她当软柿子得劲儿的往死里捏,心里来气,怼回去:“谁说不是给他的,不是给他的又怎么在他手里?”
他万万没想到回应自己的会是这么句话,说失落已经不足以表达此刻心里的难受,仿佛本来很完整的一颗心,突然因为这些话被挖了个角,冷风呼呼的往缺口钻。
穆少臣没有多余的想法,满脑子只有一个理儿,属于他的东西怎么着也不能给别人抢走,就算被抢走他也得要回来。
所以,字句未吐,他拉着苏芷若的手往路边走。
偏偏这个点上路边夜车多得出奇,一辆排着一辆的呼啸而过,拦下车再到上车,苏芷若一直处于极度被动,整个过程都是穆少臣一手操纵。
她反抗:“你又想来硬的是吧?有意思嘛?”
穆少臣与她并排而坐,靠着车座双目紧闭,闻言也不出半声气儿。
最让人崩溃的不是对方往死里跟你较劲儿,而是你火冒三丈,人家面不改色,一声不吭,那就等同于你一拳砸在棉花上,自己心窝受气,人家屁事没有,纯粹的给自个儿心里添堵。
但苏芷若这满心窝的话不说出来,她心里憋得难受劲儿,感觉就像一口气灌了几坛子老坛酸菜,那个酸呛憋屈劲。
她侧着身子,双眼死死盯着穆少臣,张嘴便来:“穆少臣,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人长得要样子有样子,家里还富可敌国的,怎么脾气死怪死坏?做错事情还头高高抬起,低个头认个错会掉脑袋还是少块肉?屁不放一个说走就走,估计你也忘了还有只狗了吧!要是没人收留它,等你反过神儿来,再回头来找时,别说是活狗了,我怕是连狗骨头渣子都不见得有剩。你当天走没人说你,反正脚长你身上,就是拖油瓶拽拉着你也不见得拉得住,好歹回酒店把你东西打包好一起带走呀!你人洒脱一走,留着别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要不是我态度好,忍着给人一个劲儿的说教,你也甭想再见你那条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