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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他让她走
也不是很长,刚刚到膝盖上部,然后田菲菲白嫩如脂,晶莹光洁的小腿便显露无疑。
“艳丽?不,不,不,田菲菲,你难道没有看见穿上这条裙子之后,你整个人显得气质高雅了么?”
于是,今天她便穿着这条裙子来了。
她一直记得欧阳明晨一看见自己,眼光微微闪了闪,当下自己的心便是雀跃。
而此刻,这样漂亮的一条裙子上却已经沾满了点点的痕迹。
田菲菲虽然端坐在那里,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一直手狠狠地揪住了,甚至连五脏六腑全部搅成了一团。
而喉咙口也似乎被人刺了一刀,那般的疼痛,那般撕心裂肺地疼痛。
她想要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借着这样让减少自己的疼痛。
可是,没有用,真的没有用。
那颗心,已经汩汩地往外在冒血。
“田菲菲,对不起。”
她看着欧阳明晨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真是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欧阳明晨,你记住,你可没有欠我的。”
其实,她不想这么说,她想要狠狠扯住欧阳明晨的大腿,不让他离去,真的不能够让他走。
她想要扑过去,对着他轻声抽泣。
她想要伏在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需要他,他不能够走。
可是,她拼命地控制住了自己。
她死死地紧紧地拼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唯有这样,唯有靠这样的疼痛,她的身子才不会颤抖。
“我……”
欧阳明晨还要说什么,田菲菲却已经开口,她冲着欧阳明晨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你走吧。”
是的,走吧,欧阳明晨,你的心根本就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即使你留下来又如何。
何况,我是你的谁?欧阳明晨,似乎什么人也不是。
秘书室的那些人都以为自己是她的女伴,可是,只有自己知道。
他和自己只有一些暧昧的小动作,只有一起吃了几餐饭,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好,那我走了。”
欧阳明晨此刻的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了林倩倩那边,他匆匆转身便走。
他真的是心不在焉的,竟然没有看见田菲菲扬起的那张小脸已经一片苍白,上面没有一点的血色。
他竟然没有发现田菲菲那样的一个笑容里透着勉强,那样的笑容甚至比哭还要难看。
他自然不会发现,藏在田菲菲身后的那只手上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血,终于凝固,形成暗红色的一摊。
他更加忘记了,应该带她离开这里,毕竟这个地方太过危险。
可是,这一切欧阳明晨都没有发现。
田菲菲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一丝一毫的疼痛了。
她只是那样傻傻地坐着。
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
她只是那样坐着,坐着。
甚至没有感觉到眼泪就那样缓缓滑落了下来,一直到尝到嘴角的苦涩。
身上的某一个地方是疼痛,扯一下就会痛。
她死死地按住了胸口,终于放声大哭。
自己唯有这样,她才能够宣泄内心的痛苦,无穷无尽的委屈。
庆幸欧阳明晨选了一个这样的好地方,不管自己如何的大哭,都没有人会注意自己。
“啊啊啊。”
田菲菲大叫着,可是,苍天啊,为什么明明这样了,心中的疼痛还是没有减弱丝毫。
终于累了,终于倦了,她空洞的眼睛望着满天的繁星。
是铃声,手机的铃声。
田菲菲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
那铃声有些锲而不舍,一遍一遍,就这样不停响着。
田菲菲终于找到自己的包,然后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那一刻心中有一些幻想,明明知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是幻想。
按下了接听键,却不是他。
“田菲菲。”
那般明朗的男声,是陈少君,那个永远笑得灿烂的男人。
“田菲菲。”
那边一声声地叫着,语气中有一些担心。
“你在做什么?怎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
“是吗?”
田菲菲轻声说,手摸了一下脸颊。
手上的伤口似乎碰到了泪水,真的感觉到了疼痛。
“田菲菲,你怎么了?”
陈少君显然是紧张,“田菲菲,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那边一叠声地问。
“是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回答,却让陈少君吓得魂飞魄散。
“田菲菲。”
他厉声叫,“你不要吓我,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一边说一边已经拿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飞奔出门。
手按下电梯,今天的电梯却是急死人的慢,竟然没有办法等下去,一下子奔到了楼梯口,便跑了下去。
“田菲菲,田菲菲,田菲菲。”
“是。”
“你……在什么地方?”
那句“你怎么了?”明明就要问出口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我在……”田菲菲竭力地思索着,脑子似乎已经一片空白。
“是,你在哪里?”
已经开了车门,发动了车子,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的时候,手机却依然拿在手中,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那般小心翼翼地探问。
“你有事么?”
“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田菲菲,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田菲菲抬头望着天空。
此刻的夜空星星高挂,每一颗星星似乎都在眨着眼睛温和地看着田菲菲。
“田菲菲。”
那边却已经是着急。
车子在街上已经转了一圈,却不知道应该去哪个地方。
心急如焚,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嗯?”
眼神有些迷蒙,努力地眨着眼,想让眼泪不掉落下来。
“田菲菲,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田菲菲转头望着四周,“陈少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没事,你告诉我周围有什么?”
只要田菲菲告诉自己周围的建筑物,他是必定能够找到的,作为一名警,察,对于A市的地形了如指掌。
“周围什么也没有。”
“在郊外?”
陈少君方向盘一打,便朝着郊外的方向开去。
“不,市中心。”
田菲菲低低地说,然后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一般,不想动,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做。
“市中心?”
陈少君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打开了A市的地图。
眼神在地图上来来回回地搜索着,却想不起来哪一个地方周围没有任何的建筑物。
近些年来,A市的发展日新月异,想要找出旁边没有建筑物的地方简直是势必登天。
想了想,他开口。
“田菲菲,我现在要打一个电话,我先挂了你的电话,你记住,站在原地,哪里也不要去,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陈少君的语气几乎已经是恳求了。
“好。”
陈少君一挂了田菲菲的电话,便给同事打电话。
“请你定位寻找一个号码。”陈少君将田菲菲的号码报了过去,“马上查,我等着急用。”
“好。”
那边应允着,陈少君也没有关手机,只听得那端传来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找到了,在刘氏的大楼。”
刘氏的大楼?
四周没有建筑物,楼顶?
陈少君的心中一动,连忙挂了电话往刘氏大楼赶。
刘氏大楼,是一幢综合性的楼房,里面集办公、娱乐、餐饮与一体。
陈少君赶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停满了各种高级轿车。
在A市,刘氏大楼是最最出名的,里面的各种设施都比较齐全,而且比较高端。
陈少君随便抓了一个保安,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然后让他带着自己去楼顶。
明明在路上已经做了各种设想,但是看到偌大的屋顶平台,陈少君还是吃了一惊,而更让他咂舌的是,此刻的屋顶布置得浪漫温馨,空气中到处都是玫瑰花的香气。
然后看见田菲菲,蜷缩在那里,头朝着下面,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陈少君冲着保安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缓缓地在田菲菲的面前蹲下身子,然后轻声叫。
“田菲菲。”
田菲菲的身子微微一震,抬起头,看着陈少君。
陈少君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哪像平时那个开朗活泼的田菲菲呀,眼神没有了任何的光彩,眼睛也微微红肿。
几缕头发垂下来,差点遮住她的眼睛。
陈少君伸出手,想要把田菲菲的头发夹到脑海。
几乎是条件反射,田菲菲伸出手来将陈少君的手一挡,然后陈少君便发现了田菲菲那只血迹斑斑的手。
他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田菲菲拉了起来,在灯光下细细地查看着。
“田菲菲,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的语气中已经是心痛,他拉起来她的手,便朝着电梯口走。
田菲菲却是一声不吭,一直走到电梯口了,田菲菲才轻声说:“包包。”
陈少君让她站在原地,自己则折回身子,将她的包包拿了过来。
一路上,田菲菲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乖巧地缩在副驾驶室的位置上。
陈少君一直阴沉着脸,然后将车子开得飞快。
他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是欧阳明晨将田菲菲约到了那上面,入眼到处是玫瑰花,是想要做什么?
表白么?
可是,欧阳明晨的人呢?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田菲菲的手指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两个人吵架了么?
是欧阳明晨将那些玻璃随便刺到了田菲菲的手指里?
一想到这里,陈少君气得身子都在发动,甚至连牙齿都在“格格”作响。
“不是他弄的。”
仿佛知道陈少君在想一些什么事情,田菲菲终于开口。
“不要说了。”
陈少君腾出一只手,又抓起了田菲菲的手看。
那里面的到处都是碎玻璃片,现在都不知道这些手指会不会废掉?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踩下了油门。
匆匆地赶到医院,然后挂了急诊。
是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医生,那个医生一看田菲菲的手指,眼睛便狠狠地瞪着陈少君。
“你是怎样做人家的男朋友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再迟一些来,她的手指就废掉了。”
陈少君点点头,任由着那个医生怒声斥骂。
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感觉全身已经是乏力。
也没有打麻药,就这样一片一片地将那些玻璃碎片挑了出来。
有些已经是深深地嵌进肉里,又有血不停地出来,将血擦掉又出来,医生叹息着。
“姑娘,你忍着一些。”
陈少君看着田菲菲。
她的小脸惨白,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医生的钳子。
陈少君将田菲菲的头扭了过来,然后按进自己的怀里。
那些血肉模糊的,他都不忍心再看,他不知道田菲菲是忍着多大的痛苦就那样看着。
那个医生处理得倒是非常干净,到最后用消毒药水的时候,田菲菲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陈少君只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医生,你轻一些好吗?”
“轻一些,轻一些,早那会儿做什么事情去了。”
虽然这么说,下手还是轻了一些。
可是,田菲菲还是不停地颤抖着,陈少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轻轻地拥着田菲菲,求救似的看着医生。
“你看看,那么多的玻璃片,还都是那么碎小的,天知道,她原先用了多大的力气,能够这样不哭不闹已经算是万幸了。现在的女孩子啊,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事情,怎么整天只知道做啥事情呢?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难道不知道生命是父母给的,没有权利伤害的。”
也许是这几句话触动了田菲菲,她的眼泪便哗哗地流下来。
一直到走出医院,她都没有止住泪水。
陈少君叹息着,让她坐进车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替田菲菲擦拭掉眼泪。
“人家也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陈少君,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要自残,也没有想到我的手指竟然会伤得如此厉害。陈少君,那个医生说的很对,身体是父母给我的,我有什么权利伤害自己的身体?”
“是,你知道就好。”
“嗯,陈少君,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手指说不定真的废掉了。”
“嗯,谢谢我吧。”
眼见着田菲菲的情绪逐渐恢复了正常,陈少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嗯。”
“说吧,打算怎么谢我?是请我大吃一顿呢,还是以身相许?”
虽然明明知道是玩笑话,却还是不敢转头看田菲菲脸上的表情。
“以身相许?喂,陈少君,你有没有搞错,你只是救了我的手指啊,竟然要我以身相许?”
“田菲菲,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相过亲的呀,难得你们相互看着对眼,要不就这样交往下去?”
陈少君转过头,看着田菲菲,庆幸是在晚上,昏暗的车子里,田菲菲看不清自己脸上的灼灼眼神。
“不想。”
田菲菲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