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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问题让法庭内想起一阵哄笑声。
“反对!”提出反对的当然是辩方律师。
法官连连敲了几下锤子,才让法院内肃静下来。最后对马修说:“原告律师,请注意你询问的方式。”
马修马上从善如流说:“唐纳德先生,请问你相信上帝吗?”
“是的!我信奉上帝!”
马修笑着说:“谢谢,我问完了!”
他这举动不仅让唐纳德愣住了,就是法官也愣住了。就问被告信不信上帝?
林克也想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什么。旁听者当然是一头雾水。但是辩方律师却真正正视马修这个年轻的对手。
“你相信上帝吗?”这个问题很普通,但马修说出来也许对被告原告,甚至法官和旁听者都没太大的作用。但是对于陪审团来说,却有一种暗示的意味在里面。
原告律师在用一个问题在暗示陪审团,唐纳德的摔倒,是上帝的旨意。虽然陪审团在庭审期间尽可能断绝外界的联系,但未必就真的不知道外边的事。如果他们知道唐纳德摔倒的原因,会在他们心理上留下一种暗示。
而这个案件很难找到严格的界定,完全只是看陪审团的倾向。如果陪审团因为这个事倾向原告。那他的策略就算是失败了。
辩方律师的策略就是一点一点的将原告的诉求理由削弱,让陪审团倾向他们。马修刚问了一个问题。让他无法判断陪审团会收到多少影响。这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用多大的力才恰当。
这种心理让他甚至没在这次交叉发出询问。
马修不管想打乱对方的策略。继续将自己的证据一件一件地展示。传召葡萄酒商场的老板作证,同时出示葡萄酒销售的数据。
最后他申请召唤一个黄种人证人。那是一名日裔美国人。
马修在这位证人口中询问,想要正是胡尔·唐纳德对黄种人有严重的种族歧视。
辩方律师当然不能再让这样政治正确的证词出现:“反对。原告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马修接口就说:“我的问题是想要找到被告肆意毁谤我的当事人的动机。”
法官沉吟了一下,最终支持马修:“驳回反对!原告律师你可以继续询问。”
马修问过证人之后,最后总结说:“从证人的证词可以得知,被告对黄种人持强烈的歧视心理。我们也可以从被告网络上的一些发言看出这一点。这是我们从一些种族主义者网站收集到的证据。被告在这些网站上经常使用‘黄皮猴子’这样歧视性的文字。”
他又拿出一些证据,证明唐纳德是一名种族主义者:“从被告这些自己发表的论调中,他无法容忍一个黄种人超过他。而蓝湖葡萄酒的主人,我的当事人,恰好是一个黄种人。”
他的证据很有力。在庭辩时,不是说语言犀利就能颠倒是非。
马修也不是吃素的。辩方想要将他那些证据洗白。他连续多次提出反对打断,让对方的表达变得凌乱。
下午的庭审并没有继续多久。因为之前原被告双方都有足够的时间,能收集的证据都收集了。这次原被告双方都没有做出延迟的审判的申请。双方律师先后做了结案陈词。
结案陈词其实就是将自己对证据的最后描述和强调,并且对案件发表自己的案件。
法官等律师做完了结案陈词,询问过陪审团的意见,然后对对陪审团做出必要的指导。然后就进行休庭。等候陪审团在陪审团间做出最后的判决。
虽然法官给出一个小时的休庭时间。但陪审团如果不能取得一致,时间不知道会拖多久。
原被告都在等候室等着。
林克倒是不紧张,就算他诉讼中提出的诉求完全不被支持,他也不会损失什么。他可以上诉。
马修甚至看到他在用手机和人短信聊天,似乎比他还轻松。
林克确实是在和人聊天。他之前还担心这次庭审中途会被延迟。但被告方似乎也明白拖下去没有什么好处。
拖下去对于林克来说丝毫不是问题。他可不是穷人,多少律师都请得起。
与他相比较,穷人反而是被告唐纳德。他很清楚,拖下去对唐纳德的名声不好。在美国,也许钱非常重要,但是名声也很重要。如果名声不好,很多人都不愿意粘上你。唐纳德的C&C被起诉不正当竞争,他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没有那个公司愿意自己的产品交给有污点嫌疑的公司。
所以,现在急的应该是唐纳德。
林克在短信上和杰西卡说了一下今天庭审的一些情况:“如果顺利,也许今天就有结果。”
看到短信上问自己什么时候回,他笑了一下,回了一条说:“我尽快回去!”他也不确定今天的案子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判决。如果不能,他可能还要留在纽约一两天,和马修他们商量上诉的事。
发完消息后,他就开始闭目养神。即不去看马修他们也不去看被告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