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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尊贵如他，卑微如她，沉沦
只是一个吻，就让诺言脑海一片空白，她紧张的红着脸，喃喃，“那……那今晚……”
“怎么？今晚准备和我……？”宫尹轻笑一声，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唇角笑意变得邪魅。
诺言一颗心颤抖着，悸动着，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话太直白，她却太害羞。
不停的咬着嘴唇，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衫，说不出来自己的渴望，却又生怕他走了，那种矛盾的心情充斥着，让她越来越紧张不知所措。
少女紧张羞怯的模样，正在疯狂撩拨着他沉寂多年的内心。
这么多年，她可终于长大了。
可……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真的可以要了她么？
如果，明天他需要亲自出手……
他是自信的，但作为一个顶级的杀手，他却从来不会自傲。
他每一次出手都是万无一失，但是，每一次出手之前，他都从未认为自己一定能做到万无一失。
这一次也一样。
如果他出事了，那么，她怎么办？
她只是个勉强十八岁的少女，她不是暗黑世界的人，甚至这些年，在他的庇护之下，她生活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这样稚嫩娇弱的她，承受得住那样的打击吗？
直到此时，宫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可以如此温柔。
双手沾满鲜血的他，令人闻风丧胆的他，对怀中这个小丫头，竟然有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呵护欲！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奇怪的念想深深植入他内心深处的？
垂眸看着她娇嫩的脸庞，花苞初绽一般的羞涩，宫尹一时间有点失神。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的道，“诺言，或许……你应该试着改一个名字了，毕竟你已经张大了，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脑海里滑过另一个场景。
那一年，有一个来自中国的旅客在夏威夷坠海身亡，留下她年仅五岁的女儿被他无意间救起。
数月之后的一个下午，他坐在游艇上看书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姑娘怯怯凑上前来，然后在船上绊倒。
她用一双小胖手抓着他的裤脚爬起来，坐在他脚边，仰头用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她，软软的糯糯的，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了可以不可以嫁给你？”
那一年，他十九岁。
追他的姑娘都能排成一条街。
可却从未有一人敢拽着他的裤脚这么说。
他愣了一下，就笑了，悠悠然看着她，“好啊，不过，想嫁给我，首先，你得长大。”
“那你给我取个名字好不好？妈妈以前经常叫我娃娃，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妈妈还说，爸爸不要我了，所以我不配有名字……可我想要个名字。”她嘟嘟的小嘴巴喃喃着，黑漆漆的眸子一片认真，粉粉的小脸，像是一个团子。
鬼使神差的，他丢下书本，斜睨她，“那就叫诺言吧，为了这个诺言，记得快快长大。不然，哥哥可就不等了哦！”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拉她起来。
那时候，他并不是那种对孩子都可以很冷清的人。
但是，他就是没有拉她起来，任由小小的人儿坐在他脚下，像是仰望一个王一样仰望着他。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在乎那个孩子，所以才没有拉她起来。
之后，那个孩子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越少了。
他把她送到瑞士罗尔的国王学院，在那里接受最好的教育，过着世界上最顶级贵族才能过得起的生活……但是，他却很少去看她。
所有人都以为，他把她给忘记了。
但是很奇怪，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却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小粉团子坐在他的脚下，拽着他的裤脚，嘟嘟的说着话，“哥哥，我长大了可不可以嫁给你？”
如今，十三年过去，他已经三十二岁，身边半个女人都没有。
如今，当年那个小粉团子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此时正躺在他怀里。
那是他的小姑娘，他始终都知道。
可这一刻，在终于能够将她拆吃入腹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诺言……”他看着她，隐忍开口，“十三年前你还小，我也没当真。”
他不想伤害她，却让她瞬间泪流满面，“不，我记得……”她一双小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不见了一样，“妈妈走了之后，我就只有你，在瑞士罗尔这些年，我每一天都记得……我……有时候我都有种错觉，我是为了你，才长到这么大的……”
她抽泣着，情绪彻底崩溃。
宫尹是第一次见到她哭。
他的心，也像是被泪水浸透，苦涩的说不出话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狠下心来。
那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颤抖着，他的心也在跟着抖动。
“诺言……”
“不，不要说……”
他刚一开口，她就慌乱的打断，她像是恐慌的小兔子，蜷缩在他怀中，仿佛要将此时此刻的相拥变成永恒。
宫尹开不了口，他的冷静和理智，也在这一刻出现裂痕。
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忽而捧起她的脸，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低低的道，“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