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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跟卷春卷一样把自己藏起来,被子间所有的光线拦截在外面,辛甜分不清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就这样在看着无边的黑暗,昏昏沉沉地进入梦想。
月亮在薄薄的云层里,时而露面,时而隐藏,如纱的冷光落在每个人的梦里,夜深人静,辛甜一夜梦魇,沉在梦里,像是个溺水的人不管如何挣扎,都只会越陷越深。
到了次日早晨,关阿姨推开她的房门进去,看见辛甜蜷缩着躺在被子上,心里一急,连忙走过去,伸手覆上辛甜发烫的脸颊,又发烧了。
关阿姨抓着辛甜的胳膊将她晃醒,“甜甜,你醒醒,你不能这么睡,这暖气也不开,被子也不盖,大冷天的,你是要冻死自己吗?”
辛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关阿姨担忧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无力地微笑着,刚张开嘴想发声,喉咙一阵火烧似的疼痛就逼着她一顿咳嗽。
关阿姨见她这幅样子,更是心疼得不行,一边拍着辛甜的后背,一边念叨:“我的小公主啊,你这病才刚好,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我这心都快疼死了。”
咳了好一阵,辛甜才缓了过来,抬头看着关阿姨,伸手贴在她胸口的位置,以表示让她不要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你这话都说不出来。”关阿姨苦着脸说,手里动作也没停下,麻利地将辛甜挪了个位置,扯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从上到下地掖好,塞了个仔细,她才放心地去开暖气。
辛甜看着正弯腰捡衣服,提拖鞋的关阿姨,心里温暖,虽然发不成声,但是她还有一双肿成核的杏眸,眼神黏在关阿姨的身上许久,等到她又过来帮她换衣服。
关阿姨都被她看到哭笑不得,“你别用这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阿姨最不喜欢小孩子不爱惜身体了,你这段时间再不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可别喊我阿姨了。”
辛甜仰着脸讨好地冲着关阿姨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她知道,关阿姨向来心软,被她这么一笑,更是绷不住,直接就笑了起来,伸手挡着辛甜的脸,“你别再用这种战术,我不能再纵容你。”
辛甜自然是不听,关阿姨帮她换衣服的过程中,她就一张笑脸就没停下。
到最后,关阿姨干脆将被子蒙到辛甜的头顶,径直出了房门,她可是铁了心不能再纵容了。
房间的窗帘早就被关阿姨在收拾衣服的时候顺手拉开,此时清晨的阳光正懒洋洋地落进房间里,辛甜抓着被子往下推了一点,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就能看见窗外晴朗的天空。
阳光里飘着点点亮着白光的流质,辛甜看得入神,久了,眼睛发涩还不舍得闭上。
过了一会,辛于岩拄着拐杖进了她的房间,神色着急地坐下,挡住了阳光,一只粗糙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
辛甜乖巧地看着辛于岩,依然没法出声。
辛于岩再心疼,还是端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子,抓着拐杖往地上敲了敲,严声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能放你出门了?一出门就给我病成这样,你是想折腾死自己,还是想折腾死老头子我啊?”
“我……”辛甜刚开口,又是咳嗽。
辛于岩连忙伸手去拍她的后背,“瞧瞧你瞧瞧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辛甜边咳边摇头,辛于岩不管她的示意,就顾着自己絮叨,“剩下的假期,我不准许你出门,还有,回学校了,也给我回宿舍好好待着,别跟孟喻承不清不楚的。”
咳嗽完,辛甜眨着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辛于岩,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她这样,辛于岩才算是消了气,轻叹一声,“甜甜,爷爷也是为你好,你就听爷爷一次,不要再挂念那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