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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场面一下子被我镇住了,但是众人的眼神不是羡慕,不是崇拜,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的鄙夷。
就连叶焕青,也都露出了轻视的脸色。
他们的样子全部在我预料之中,能证明我身份的,无非就一样东西。
我正想掏出来呢,忽然下面就喊说邹老来了,于是楼上的这些人也都骚动了起来。
“快下去迎接邹老啊,站着干嘛!”
“对了,把这小子抓起来,带到大厅去,交给黄爷亲自教训。”
“快走快走!”
众人乱作一团,我听说邹老来了,倒是恶作剧之心也上来了,反正他们要带我下去,不如我自己下去吧。
于是我被他们围在中间,悠然地朝着大厅走去。
众人此刻忙成一团,也没什么人再关心我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场中。
这时候,又一大群人从别墅外面走进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恭敬的神色,一边走一边笑,有的甚至还倒退着走路,就为了能多看某位神医几眼。
被人如皇帝一般拥在中间的,赫然就是邹世清了。
这老头子,之前我印象之中就是一副低三下气的微笑,现在却是目不斜视,神态自若,有点名家的风范。
果然都是需要对比的。
邹世清被人迎进来,马上就有人搬着一把铺着细软金丝椅垫的太师椅过来,让他坐上去。
邹世清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
叶焕青马上就上去,巧笑倩兮地对邹世清喊道:“外公,您可来了。人家好想你呀。”
邹世清看起来是很宠爱自己的外孙女,马上从不苟言笑到慈祥微笑了,他摸了摸叶焕青的脑袋,和蔼地说道:“乖,乖。”
众人以黄俊英为首,对着邹世清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
“好了,也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正事儿吧。老夫最近俗事缠身,时间不多。”邹世清看向黄俊英说道。
黄俊英会意,立刻将黄月月的情况跟邹世清说了一下。
邹世清越听脸色越严肃,最后他站了起来说道:“老夫先去看一下吧,不过老夫有言在先,中医之术不是鬼神之术,有时候回天乏术,老夫也爱莫能助。”
黄俊英马上客气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有邹老亲自出手,总算是给小的一个尽人事的机会,不管怎样,我们都听邹老吩咐。”
邹世清点了点头,然后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朝着二楼走去。
我压根就懒得去看,邹世清能看出点啥,我就不信他能看出点啥来。
再说了,黄月月已经被我吊住了一口气,暂时还死不了,倒是不需要邹世清做什么了。
但是我还是被几个人给围着,不让我随便走。
果然,过了几分钟,一群人又出来了,邹世清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无比凝重。
所有人都不敢随便说话,静候邹世清训话。
邹世清却只是皱着眉头,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我忍不住了,嘀咕道:“有屁快放,吗的装个鸟。”
在这寂静的一刻,我的话顿时被很多人听见了,叶焕青最是直接,马上就冲了过来,吼道:“你小子,刚才那笔账我们还没来得及跟你算,你还敢放肆!”
“好了,老夫先说吧。”这时候,邹世清喝了一口茶,打断了叶焕青的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又回到了邹世清的身上。
邹世清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纵有悬壶心,难得济世手。”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尤其是黄俊英,紧张地问道:“邹老您的意思是……”
“病入膏肓,不可救,救不了。”邹世清喟然长叹,“中医终究不是神乎其技啊。”
黄俊英听到这,身子惨然一震,然后说道:“哎,邹老都这么说了,普天之下,看来再无人能救我女儿了,这是我女儿的命数,谢谢您了邹老……”
邹世清看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叶焕青马上就跑过去,安慰道:“外公您别不开心,这世上连您都救不了的人,那就是被生死簿勾了名字的,您无需自责。”
众人也纷纷附和,“是啊邹老,人有生老病死,此乃第一天道,不可违,不可逆,邹老无需放在心上。”
“连邹老都无能为力,那真的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但是邹世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哎,你们无需这般说辞,老夫的能力老夫自己还不知道么,如果说这世上有最大的努力,老夫想,只有唯一一个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