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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景止月倒汽油,秦芩面色一变,“你疯了,景止月!”
她力气全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一次景止月的药倒是厉害,看来为了能抓住她,她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景止月双眸微微猩红,满是刀疤的脸上狰狞而恐怖,“我是疯了,我当然疯了,只要你陪我死,我就满足了。”
现在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最爱的人恨不得杀了她,所有人都唾弃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能有这辈子最恨的人陪着自己,她满足了!
扔掉油桶,景止月走到秦芩面前,“你说…你说我们两个下辈子还会不会相遇?!”
景止月不等秦芩回答,眼睛狰狞疯狂,“如果有下辈子,我第一时间一定先杀了你。”
“你觉得你这种人会有下辈子吗?景止月,你这种人阴狠毒辣,老天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又怎么可能给你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就算有,那也只能是我!你说,你死了,万一我又活了下来,你是不是就亏了。”
秦芩对着景止月开口,希望能拖延时间,她相信不管是祁天殇还是墨云琛,他们都会来救她,现在唯一就是拖延时间。
“住嘴,住嘴!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
景止月疯狂的扣住秦芩的脖子,微微用力,秦芩痛苦的闭上眼睛,窒息传来,让她有些难受。
“我又没有胡说,你该知道不是吗?你上辈子杀了我,这辈子还想要杀我,景止月,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景止月盯着秦芩,看着她微微窒息的模样,忽然松开手,笑出声,“你想拖延时间?没门!”
她走开拿起一旁的火柴,抽出一根用力的划燃,眼底被火熏染的狂暴凶狠。
“秦芩,陪我吧,陪我一起下黄泉吧!”
她朝角落扔掉火柴,看着火迅速的蔓延,秦芩面色一变,狠狠咬牙,这个景止月真的疯了。
她躺在沙发旁边,低下头,看了一眼微微能动弹的手指,她现在也就只有一点力气,根本就不足以逃出这里。
眼看着火势蔓延,她只能等死吗?
墨云琛,这一次,是她对不起他了!
外面忽然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大叫着救火,随后传来许多脚步声。
景止月租住的地方是京都市一处比较偏僻挨近郊区需要拆迁建造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来到京都市打工却租不起房子的人。
首先发现冒烟的是一名路过的女人,她朝四处吼着。
来往几个路人见到这一幕,面色一变,赶紧回去接水准备灭火。
女人焦急的站在一边,刚刚准备拿出手机打消防的电话,耳边传来无数急切的脚步声,她转过身看去,就见他们这个贫穷要拆迁的地方竟然进来了二三十个穿着黑衣的人,为首的是一名高大挺拔的男人,脸上戴着面具,只能看出精致坚硬的下巴,薄唇抿起,面色难看,面具后面的眼睛深邃如冰。
“这些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女人耳边有人疑惑的低喃,她害怕的朝一边跑去,再也不敢救火。
祁天殇和寒夜站在失火的地方,面色大变。
身后二十多名黑衣人被寒夜派去救火。
寒夜拉住救火的一个人冷声问道,“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今天是不是带着一位年轻的小姐进入到这里?”
被拉住的人害怕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另一个救火的壮汉上前说道,“是,我看到那个女人扶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进入到这里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
租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才来不久,每天脸上都是带着一个口罩遮掩住脸上,很多人都看到她脸上有很多伤痕,是被人毁容了,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被人这样对待。
祁天殇听此脚步踏前,被寒夜拉住,“尊主,这里火势太大了,您不能进去。”
祁天殇冷冷看了一眼寒夜,寒夜松开手,朝后退去一步,“让我进去吧尊主。”
“不用!”
祁天殇拿过一旁手下提的水桶,倒在自己身上,随后就要朝火里冲去,被寒夜再次拉住。
“尊主,就算您回去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让你进去。”
火势越来越大,他不能让尊主进入到火里。
“滚!”
祁天殇用力一挥手,寒夜整个人被挥到几米远,倒在地上吐血而出。
祁天殇面色不变,整个人冲入火里。
在寒夜拉住祁天殇的第一时间里,景止月租住的房间里面。
景止月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面色一变,她知道祁天殇来了,他来救秦芩了,没有想到秦芩在这个男人心中这么重要,他居然亲自来救她。
转过身狠狠看了一眼倒在沙发旁边的秦芩,万一秦芩被救出去,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万一她被祁天殇的人抓住,肯定会生不如死。
凌厉的看了一眼秦芩,景止月冷冷一笑,“秦芩,若是你被人救出去算你好运,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若是他们救不出去你,就算你倒霉。”
她宁愿和秦芩一起死,也不愿意被祁天殇抓回去,所以她要逃走。
说完再也不看一眼秦芩,景止月朝自己租住的房间里面跑去,避开凶猛的火焰,房间里面倒还没有什么火,她推开一旁老旧的烂衣柜,刚刚搬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烂衣柜下面有狗抛的洞,没有办法她只能用衣柜堵住,现在正好够自己逃生。
秦芩听到身后的动静冷冷一笑,没有想到景止月居然也有用狗洞逃跑的一天。
将头靠在沙发的边角,秦芩感受周围传来的炙热,好在景止月买的汽油不过一小桶,不然这个时候恐怕她早就被吞没了。
墨云琛,墨云琛,墨云琛,墨云琛,你听到了吗?
如果我们不能再相见,一定不要伤心,好好照顾孩子!忘了她!
秦芩闭上眼睛绝望的想着,下一刻又睁开眼睛。
她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她和墨云琛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可以放弃?
她还有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还有父亲和朋友,还有对她情深不移的墨云琛,她怎么可以放弃?
因为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力气,灵力在身体里面也无法运作,她只能强撑着,先从空间里面拿出解迷药的解药。
艰难的抬起手,将解药放入口中后,她也不敢再多等,用手撑起身体,刚刚想要进入到一旁简陋的洗手间,就被一阵凶猛的火焰逼退,因为剧烈的燃烧房顶上的瓦片开始掉落,秦芩面色一变,无数烟熏入她的鼻尖,让她原本就昏沉的脑袋越发的难受,她不禁捂住鼻子,不让自己呼吸。
忽然耳边传来破碎的声音,是从右侧洗手间传来的,秦芩捂住鼻子抬起头,一道熟悉的身影踢飞燃烧的房间门,浑身湿漉的奔到她面前,将她搂在怀中,他浑身微微颤抖,打横抱起她。
秦芩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唇角含笑,“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墨云琛顶着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那双与脸毫不匹配的狭长凤眸温柔的望向秦芩,“嗯,我会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先出去再说。”
墨云琛将一件湿衣服披在秦芩的身上,将她的头埋入怀中,冷眼看着一旁炙热燃烧的火焰,四周房屋已经开始有些坍塌,他抱紧秦芩,冲入刚才进来的洗手间,洗手间已经在他进来的一刻将水龙头扯断,里面的火焰基本上被熄灭,他将秦芩举起,踢飞刚才进来的狭隘玻璃窗剩余的玻璃,就怕扎到她。
“乖,赶紧出去!”
墨云琛将秦芩放到外面,景止月租住的后面是一处基本上没有人经过的胡同。
秦芩被墨云琛放在外面,秦芩看了一眼燃烧进来的火焰,慌乱的伸出手,“墨云琛,赶紧出来。”
墨云琛拉住秦芩的手,一跃从里面出来,将秦芩抱在怀中,紧紧的微微颤抖,他在后怕,若是他迟一点她肯定会出事,若是她出事,他根本就不敢想那个后果。
“我没事了,墨云琛,我没事了。”
她感受到从他身体里面传来的颤抖,环抱住墨云琛,低声说道。
她的手在碰触墨云琛腰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黏黏的湿漉,她连忙推开墨云琛,看向他的腰,发现那里竟然有好几处被划伤的伤口,衣服已经被划破,露出鲜红的伤口,血已经浸湿了周边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刚才进来的时候被玻璃划伤的?”
秦芩刚刚说完,又看到墨云琛手腕处有一处被烧伤的地方,虽然不大但那一处伤口看起来狰狞而恐怖,让她心疼的擦动掉下泪水。
“墨云琛,为了救我,你看看你,伤的多厉害。”
她自责不已,每一次都是因为她,每一次都是她害他受伤。
连忙从空间里面拿出伤药撒在他的几处伤口上,直到止血为止。
墨云琛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刚准备亲吻她的泪水,景止月租住的房间里面传来祁天殇嘶吼的嗓音。
墨云琛握住秦芩的手一紧,秦芩也听到了祁天殇的声音,心中一惊,祁天殇居然不顾那么大的火焰跑了进来救她。
“你先赶紧离开这里,别被他发现了。”
墨云琛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芩,拉住她的手不放,“跟我回去吧。”
他一刻也不愿意她待在祁天殇身边。
秦芩推了推墨云琛,“墨云琛,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放弃,你赶紧离开。”
祁天殇的嗓音越来越近,她推开墨云琛,墨云琛凤眸一紧,身影快速离开。
见他离开,秦芩松了一口气。
祁天殇不顾寒夜的反对,冲入烈火中,不停有瓦片还有燃烧的棍棒掉落,他直接用手挥开,也不顾手臂被烧伤,整个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可是里面没有秦芩的身影,他面色骤变,嘶吼着喊道,“秦芩,秦芩,回答我,你在哪里?”
他触目所及的地方已经基本上被燃烧,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物体还是人,心中涌起一股恐慌,他怕,怕秦芩真的出事。
就在他翻开一旁燃烧的沙发时,右侧传来一些声音,他跳动的心一紧,震惊和喜悦涌了上来,赶紧朝右侧洗手间跑去,也不顾里面燃烧的火焰,从窗口一跃跳向外面,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起身,看到秦芩半蹲在地上,浑身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他上前不由分说的搂紧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芩不适应的皱眉,狠狠推开祁天殇,看了一眼他浑身狼狈的样子,哪里像平时慵懒高贵的祁天殇。
祁天殇的别墅里面,寒夜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秦芩。
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而尊主为了救她满身都是伤痕,她却不管不顾,他不明白尊主何必为了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寒夜想要为祁天殇上药,被祁天殇制止,祁天殇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另外一侧的秦芩,“芩儿,我受伤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上药?”
秦芩看了一眼祁天殇,脑海中还在回想景止月说过的话,她说祁天殇和祁商翊长得一模一样,祁天殇和祁商翊肯定有关系。她的目光看向他的身上,发现他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痕。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他身上的伤确实是救她所致,但她不会有任何的心软。
“你想和我谈,总要让我上好药不是吗?”
祁天殇靠在沙发上,抬起受伤的手放在秦芩的面前。
秦芩沉下脸,拿过一旁的伤药,不算温柔的为他撒上药,然后用纱布包了起来。
祁天殇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面具后的眉眼闪过柔意。
就算她还不喜欢他,就算她心中有墨云琛,那又怎样!他再也不愿意放开她,让她投入到那个人的怀抱,哪怕是抢,哪怕是强迫,他也要和她在一起,永远。
祁天殇的眼眸闪过猩红和黑色,秦芩的手一僵,抬起头看了一眼祁天殇,有一刻她竟然会觉得特别不舒服,体内的灵气在排斥祁天殇,为什么?等她抬起头的时候,体内排斥的灵气又恢复平静。
“退下!”
等秦芩为祁天殇包扎好后,祁天殇淡淡的朝一旁的寒夜以及佣人保镖开口,所有人低下头退开,寒夜离开的时候多看了一眼秦芩,他总觉得从景止月那里回来后,这位秦小姐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心中好像藏着什么?
等所有人离开,秦芩退开一步坐在离祁天殇有些远的沙发上,看着祁天殇,美眸微微眯起。
以前没有注意他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那鼻子、薄唇还有轮廓以及面具后的眼睛,确实和祁商翊有些像。
想到此秦芩心中一紧,脑海里面闪过很多想法。
若祁天殇是祁商翊,她该怎么办?不,怎么可能,祁商翊绝对不会这么对她,她是亲眼看到祁商翊死了的,祁天殇怎么可能是祁商翊。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祁天殇低沉慵懒的嗓音,秦芩抬起头对上他面具后的眼眸,深邃如鹰。
“祁天殇,有人告诉我,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芩静静看着祁天殇,她想要看看祁天殇的反应。
祁天殇扬起唇角,笑容淡薄,“芩儿想要知道什么?”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要瞒我什么?”
秦芩冷冷看着祁天殇。
祁天殇扯开唇角,抬起手放在面具下,拿下一直戴着的面具,他本也没有想过要多瞒她多久,现在知道也就知道吧。
面具缓缓落下,秦芩脸色骤变,坐在沙发上的身体有些撑不住,那张熟悉的面容,如刀刻一般深邃俊美,那张原本隐匿在面具后的凤眸细长分明,深邃无垠。
秦芩看的喉头干涩,想要说出的话此刻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很想问他到底是谁,又怕得出最不愿意得出的结果。
看着她震惊的面容,祁天殇扔掉手中的面具,扬唇一笑,“我以为你该质问我,我到底是谁?”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祁商翊?!”
秦芩从沙发上站起身,放在双侧的手一紧,想到当初祁商翊与她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想到他死去的时候。
祁天殇缓缓站起身,走向秦芩,高大挺拔的身躯浑身散发慵懒尊贵的气息,那张再也不掩饰的俊美面容完美的呈现在秦芩面前。
“如果我说是呢?!”
他微微低下身狭长的眼睛看向秦芩。
秦芩后退一步,美眸变冷,“不,你不可能是祁商翊,祁商翊不会是你这样,就算你拥有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你也不可能是他。”
祁商翊,她唯一欠的一个男人,祁天殇绝对不可能是他,就凭他说话的语气和那神色,他就绝对不是祁商翊。
“呵呵呵!芩儿,如果我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信吗?”
“你在骗我,祁商翊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怎么可能是他?”
祁天殇绝对不可能是祁商翊,秦芩坚定的说道。
祁天殇看着秦芩,望着她眼底的不敢置信,“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就算我说出真相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你会医术,并且医术非常高明,祁商翊他不会。”
祁天殇低低的笑出声,目光深邃幽暗,他高大的身影逼近秦芩,秦芩想要后退被祁天殇扣住。
“祁商翊不过是我的化身。”
不等祁商翊说完,秦芩露出震惊的面容,“什么化身?你到底要说什么?”
祁天殇抬起手深深的看着秦芩,嗓音低沉性感。
“万年前,众神历劫,我堕仙成魔,只为寻你!”
“祁天殇,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说什么?她为什么都听不懂,什么众神历劫,什么堕仙成魔,什么只为寻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为了他,你放弃仙身,与他共轮回,而我堕仙成魔,散尽魔气,总算没有随着众神历劫归去,祁商翊是我为寻找你的分身,我因为魔气散尽只有沉睡,直到千年前苏醒。”
祁天殇缓缓叙述。
当初祁天殇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景止月杀死,千年前帮助祁商翊想要复活她的就是祁天殇,可惜复活失败,祁天殇用尽剩余的魔气算出她会重生到千年后,也预料到了她和墨云琛会相遇相爱在一起,为了得到她,他发明出来了灼心蛊,又寻到黄泉水和天心草,随后又沉睡千年,直到二十年前苏醒,苏醒过后他培养自己的势力,直到祁商翊苏醒,他能感受到祁商翊所有情绪和感觉,祁商翊找到了秦芩,他自然会来找她……
“不可能,祁天殇,你在骗我!”
秦芩推开靠近她的祁天殇,不愿意相信,这太玄幻了,她根本无法接受。
“他不过就是一个凡人,你为什么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连多看一眼我都不愿意。”
祁天殇说着原本如墨的眼眸上狭长的上眼颊猩红中透着黑暗,他眼底的魔气渐渐加浓。
秦芩面色一变,身体里面的灵力开始窜动不舒服,她退开,祁天殇大掌扣住她,将她拉向自己,就要吻住秦芩。
秦芩右手翻开祁天殇的手掌,一掌用力打向祁天殇,“祁天殇,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