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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蹦蹦跳跳扯着连盼的手,来到连家的新房地基面前。
新房还是盖在原来的老地址上,地基已经打好了,占地比之前的老房子要稍微大一点点,门口摆着案桌,上面放着香炉、瓜果还有一盘烧鸡一盘猪头肉,地上有散落的鞭炮屑,显然的确是准备来祭祖的。
只不过这个祭祖的仪式好像被人打断了。
连家大门口那么点地方,挤满了人,都在围观——一位不知从哪里来的中年妇女正跪在祭祖的案桌前,披头散发,骂骂咧咧的,不知在控诉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板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见场面混乱,怕吓到小孩子,连盼摸了摸小女孩的脸,“依依先去玩,别呆在这里,姐姐回头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一听到有好吃的,小女孩眼睛放光,立刻听话地点了点头就跑远了。
连大爷就站在祭祖的案桌旁,双手杵着拐杖,胡子都气得发抖了,脸色极其难看。
林至站在一边扶着他,不住给他顺气,“老爷子,您别和这人一般见识!”
连大爷一把年纪了,他还真有点怕他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此刻一看到严易和连盼来了,连忙冲他们俩点头招呼,又嫌恶地望了一眼地上撒泼的妇女。
连盼见状立刻拨开人群冲到了连大爷面前,“爷爷,你没事吧?”
那跪在地上的妇女一看又来人了,还叫老头子爷爷,心里明白找到了正主,竟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连盼的头发噼里啪啦就拿手掌往她头上拍,一边拍一边骂,“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连盼本来上次才被人劫持了,今天又得知是卢菲菲请人干的,心里特别恼火,其实这个女人的来历,她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如果大家都好好说话也就罢了,没料到她竟然一上来就动手!
连盼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出发泄,顿时抓着这个女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她咬得很厉害,嘴里顿时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那人吃痛松口,周围的人见状,也连忙过来帮忙,顿时将两人拉扯分开。
严易是跟在连盼身后的,不过连盼着急爷爷,走得快,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周围又都是人,这才让这个女人强占了先机。不过这么一闹,连盼也已十分狼狈,原来扎着的马尾也散开了,脸上还让这个女人给拍了好几下,虽然不至于肿起来,但她皮肤娇嫩白皙,脸颊上到底还是被拍了好几个红印子。
严易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他给林至使了个眼色,林至立刻点头,钻出人群打电话去了。
连盼气得只喘气,干脆两手巴拉把头发给抓散了,披在肩头,过来扶住了连大爷的手,“爷爷。”
连大爷伸出一只手安慰性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自己没事。
那女人还在嚎叫着,试图冲上来厮打,不过被几个力气大的邻居给抓住了,方才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大概是她的丈夫,见妻子被欺负,也加入了战局,一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怕事情闹大,已经有村民赶快跑去喊村长了。
村子并不大,村长赶过来也很快,他常年干农活,力气大,中气十足,看见混乱的人群顿时大吼道,“都闹什么?!给我住手!”
“李康!张兴达!给我把这几个人拉开!”
几个人听着指挥很快将人群分开,阵营顿时分成了两拨。
一拨就是外来人口,这个撒泼的妇女还有她的丈夫。另外一拨就是在村子里生活了好几十年的连大爷,连盼,以及跟着连盼一起来的一个外形极其出色,和小村子里画风简直格格不入的男人。
来人眼生,村长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见他衣着得体,气度不凡,心理大概明白是个人物。孰亲孰疏,村长心中立刻就有了定论。
“说!谁让你们俩来我村里撒野的?”他顿时冲那女人及她的丈夫大喝道。
一看管事的人来了,妇女顿时又开始赖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哭喊道,“村长?您就是村长吧?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女人说着一手指向了连盼,又朝着围观群众哭诉道,“就是这个小妖精,嫉妒我女儿长得好看,自己一天到晚出去勾引男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所以才被人惦记!你们说那个强奸犯要找她,关我女儿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把我女儿关起来!还有没有王法!”
四里八乡的,现在通讯也发达,大家都有手机也看新闻的,知道J大附近是出了一个色情狂的事情,而连盼又是在J大读书——听这女人这样一说,大家顿时就议论纷纷起来,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了连盼身上。
连盼身子晃了晃,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严易立刻在她身后扶住了她,轻轻稳住了她的肩膀,“别怕。”
这里人多,这妇女显然是来故意闹事的。
连大爷一听这女人竟然侮辱自己孙女,顿时怒不可遏,拿着拐杖就去打她,“你个疯婆子,嘴里乱嚼什么!我孙女好好的,你要是敢诬陷她,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打死你!”
那女人没想到连大爷一把年纪了还要冲出来打人,一时没有防备,被连大爷的拐杖连敲了好几下,顿时嚎得更加大声,“我的老天爷啊!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他们这群恶人,先是绑架了我的女儿,现在竟然又来打我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真是造孽啊!”
她嘴里不停,话语说得极其难听,单论口舌功夫,连盼一个出嫁的小姑娘和连大爷一个老头子,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何况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直是连盼心里的痛,这会被这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一个未婚姑娘,如何好再还嘴?只被气得浑身发抖。
大家并不知道真相,也不知到底连盼有没有被如何,不知这女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这么多人在,竟都奈她不得,只凭这女人在地上撒泼打滚,骂骂咧咧,村里的人又不好动手去打一个女人,竟一时僵持在这里。
好好一个新房地基的祭祖仪式,叫人搅乱得乱七八糟。
这女人哭闹个没完,嘴里把连家的八辈祖宗都给骂遍了,严易眉头紧锁,显然已经极其不耐烦。林至怎么还没回来!
众人正僵持着,人群里忽然又冲进了一个年轻人,他一上来就去扶地上撒泼的妇女,“叔叔,阿姨,你们快起来!”
连盼一看,居然是莫轩,她皱着眉,没有说话。
莫轩也是听同学说连盼下午回老家了,他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这才立刻往连盼老家赶来,谁知一进村里,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卢菲菲已经失联有几天了,她父母并不知道两人已经分手,还给他打过电话。莫轩在电话里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卢菲菲先请人去绑了连盼,只是说她可能得罪了同学,对方的男友很有势力,所以吃了点苦头。
卢父卢母又说要替卢菲菲上门去道歉,问对方的地址,莫轩便给了连家的地址,只是联想起今天上午连盼所说的真相,他觉得卢叔叔和刘阿姨可能有点误会了,现在一看情况,果然不假。
卢菲菲的母亲披头散发跪坐在地上嚎哭不止,卢叔叔身上似乎也挂了彩,看样子刚刚和村民有过一番争执。
只是他这边毕竟理亏,莫轩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上前去扶卢母,“阿姨,您没事儿吧?”
卢母一看有人来撑腰了,更加不肯轻易放手,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小莫啊!你可来了,你可一定要给阿姨做主啊!你看看这群人是怎么欺负我跟你叔叔两个人的!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禽兽!害了我的女儿还不够,竟然还对我和你叔叔下毒手!”
围观的群众此刻都有点懵逼,他们压根就没对这对夫妇做什么好吧!充其量也只是拉拉扯扯了一下,这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一村子的人围起来暴打了两人一顿呢!
莫轩又不清楚情况,卢母如此撒泼打诨,弄得他也极其尴尬,他只好上前,凑到卢父耳边,简单把事情的真相说了一遍。
卢父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过了好一会儿才去拉地上嚎哭的卢母,“快起来!别丢人现眼了!”
卢母还在撒泼,卢父简直是强行拉着她起来,加上莫轩一起,架着卢母往外走。
“快回去吧!”
莫轩低头说了一句,正拖着两人准备一起离开,村子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警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直至人群。
村民纷纷让路,几辆警车一路从村口开到了连家门口。
车上很快下来了几个穿警服的警员,一下车就顿时大喝道,“吵什么呢?想闹事啊!”
卢母又见来了新目标,正准备扑上去,却被卢父死死扯住了胳膊不肯上前,她拼命挣扎,卢父怒火攻心,气得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咱们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吗?!”
卢母似乎完全没料到丈夫竟然会对自己出手,一下子被打懵了,楞了几秒,顿时捂着脸大哭起来,“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女儿!你难道想女儿一辈子被关着吗?你这样,也配做父亲吗?!我可怜的女儿啊!”
她呜呜咽咽蹲在地上哭起来,卢父烦躁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他意外之外。
女儿失联已经有几天了,卢母的手机上之前收到过一条短信,是女儿菲菲发过来的。说自己只是一时任性想教训下同学,就找了个好色的小混混故意吓了那个同学一下,但那个同学一点事都没有,不过对方知道真相后很生气,找人把她绑起来了,她很害怕,也很后悔,但是不敢报警,因为对方势力很大。如果自己能逃出来,她希望下辈子还做他们的女儿。
两人一看这条短信,当时就急疯了,因为不知道女儿的情况,只好给女儿的男友莫轩打了电话,了解到这情况居然是真的,两人还算有点脑子,怕女儿出事,没有立刻报警,只往这个同学家里找来。
只不过菲菲说这同学家里背景很大,但卢母发现莫轩给的地址竟然只是J市郊区一个落后的小村子,对方家里也没人,一打听只有一个七八十的老头子和一个孤女,卢母当即断定,是这个孤女心狠手辣要报复把自己女儿关在了村子里。她并不惧怕这种没什么见识的村民,只打定主意,在这里大闹下去,直到村里将她的女儿放出来为止。
从小到大,女儿一直是她的骄傲,行为举止,无一不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姑娘,虽然嚣张任性了一些,偶尔也在学校欺负同学,但卢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从没有人敢欺负她的女儿,说明女儿很有本事不是吗?女儿虽然对他们也不好,但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拿得出手,找的男朋友也越来越有钱,她也觉得很有面子,或许有一天,女儿就真成了豪门太太呢?
如果有人想要毁了她的女儿,她是定要和人拼命的!
她跪在地上嚎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嘴上不住地求警官处理村子里的刁民,放她女儿出来。
“我女儿只不过和那个小妖精闹了点矛盾,想吓吓她,你们看!那个妖精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却把我女儿关起来了,这是报复,是在犯罪!”
她可怜的女儿,竟然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被人囚禁,吃苦受累,苦不堪言!老天真是瞎眼了!
前来处理事端的几个警员都是看了案底才过来执行任务的,这会简直都有点被刷新三观了,要不是他们知到内情,光听这女人哭诉,还以为是一伙村民合伙犯罪,把她女儿给囚禁绑架了呢!无怪乎能养出那样一个女儿。
本次出勤的警员中为首的是一位身高不高,但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是其他几个警员的小组长,姓张,他皱着眉头盯着卢母哭骂个不停,顿时有点不耐烦,见她一直没完没了甚至还有继续的趋势,只得大喝道,“喊什么喊!大家都不是聋子!好好说话!”
“刘桂枝,卢海荣是吧?”他一眼便认出了女犯父母的身份,冷淡道,“你们的女儿卢菲菲涉嫌绑架他人,局里已经去抓人了,刚刚接到举报,你们俩也涉嫌在公共场合闹事,扰乱居民治安,请你们俩也跟我走一趟。”
“什么?不可能!”卢母闻言感觉简直不可置信,“明明是他们绑架我的女儿!怎么会是菲菲绑架别人!一定是这个小妖精恶人告状!”她说着竟又有些癫狂起来,转身竟又想去抓连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