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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回道:“是,盗一次银子,一得:去了挡路的贪官,二得:拿着官府的银子收买人心!”
“真是正道不走,偏走这歪门邪道,枉费读了二三十年的圣人书!”诚嘉帝眯眼严厉的说道。
夏琰拱手说道:“圣上,东州府整个官场几乎瘫焕,要迅速让官员到任才是!”
“朕知道了,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官员往淮东路去了!”诚嘉帝回道。
“是,圣上!”
诚嘉帝说道:“年节将近,这件案子我会让大理寺尽快着手结案,你们就再辛苦一遭,配合大理寺,争取在年前把这案子结了!”
赵之仪和夏琰相互看了下眼后,回道,“是,圣上!”
“两位爱卿辛苦了,今天朕就不留你们了,赶紧回去跟家人团聚!”
“谢主隆恩!”
赵之仪和夏琰出了皇宫,两人拱了一下手,分别上了自己的坐驾飞驰而回。
京城醉云楼
冬月里,城镇、村庄、旷野,天寒地冻,萧瑟一片,可是京城的楼子里却显得特别热闹,可能是要回归的商人们在大肆挥霍,亦或是要到年节了,整个官场已经慢慢开始走动起来,再加上淮东路东州府的实缺,使得京城名楼醉云楼显得更外热闹纷呈。
某个豪华包间里,与一、二楼的大厅相此,这里显得温暖、清静,一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贵公子正在推杯举盏,不时说上几句。
“赵公子,不是某不肯帮你,真是用不上力。”
“这名单还不是你们举荐?皇上总要参考一二!”赵重光夹菜时抬了一眼说道。
吏部侍郎似无奈的说道:“话虽这样说,但第一批官员名单已经出来了,几乎没有我推荐的名单,所以你送的银子我不能再收了,这不地道!”
赵重光乐勾嘴一笑:“大哥,瞧你说的,不就是一点银子吗?拿着,这次帮不了,咱们等下次,咱们合作的日子长着呢,你说是不是?”
“这……怕是不合适吧!”吏部侍郎并不想收赵重光的银子。
赵重光早就看出吏部侍郎的意思,举着酒杯笑道:“大哥,放心收着,小弟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拿着,小弟心里舒坦!”
吏部侍郎砸了一下嘴回道:“行,既然赵公子不把我当外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先收着了!”
“收着,收着,你收了,兄弟心里高兴!”赵重光面上虽笑,可心时暗暗骂了一句,我一直大哥大哥的叫道,你他娘的一直叫着赵公子,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吏部侍郎见姓赵的执意要给,略思索了一下,想起他平时的作为、行径,还真不好拒绝,闹翻脸,指不定要出什么事,面上一笑,痛快的答应了:“行,那我就帮赵公子先收着,你要是需要,跟我讲一声,随时随地都可以拿,至于官职一事,还请多担待,这些事都是圣上跟三省的人亲自商讨的,还真没我什么事。”
“行,我知道了,要是有机会,还请大哥一定先想着小弟”
“明白,一定,一定!”
两人坐在一起吃喝的差不多时,醉熏熏的被各自仆人扶上了马车。
吏部侍郎上了马车醉意全无,呆在边上侍候的小厮说道,“大人,听说有人在查晋王府,你……”
“我知道!”
“那收……”
“不收,更要闹事!”
小厮不懂的挠了挠头。
“姓赵的死要面子,我要是不收他的银子,指不定给我闹出什么不堪出来”
“哦,哦,是……是,是这样”
吏部侍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另一辆马车
回到马车内的赵重光那还有什么醉意,微微歪在马车里,眯着眼不知想着什么,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有随从过来回话:“公子,那个让我们走门路的阮大人想请公子吃饭!”
赵重光皮了一下眼,“告诉他,事情我正办着,让他别急……”他的话还没有说话,马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公子,下官的身家可全都押在大公子身上了,麻请大公子帮帮忙,一定帮我搞个正五品通判来做做!”
赵重光凝眉,低声说道,“什么时候,本公子的马车能让人随便拦了?”
中年男人连忙讨好的说道:“大公子,小的一时心急,还请大公子不要见谅。”
听到这话,赵重光一脸戾气,耐着性子阴沉的说道,“放心,就你那两万两,本公子还没放在眼里。”
“是,是……是,我知道公子看不上这小钱,可这却是阮某的全部身家,烦请大公子放在心上!”中年人再次说道。
“嗯!”
中年男人见赵重光回了一声,跟着说道:“多谢大公子,那小的官缺大概什么……”
长随见公子没有表示,心下明白这事没谱,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低喝道,“没听公子说嘛,还盯着问,小心我抽你!”
小京官阮大人见对方一点表示也没有,这段时间找了他十次,能见到一次就不错了,不肯放过这次难得能说上话的机会,再次点头哈腰讨好说道:“大公子,大家都说你能力广,做事周全,小的就是想问个准信,麻请公子给句话——”
赵重光伸手挑起一小角门帘,门帘外一股冷风嗖嗖直往温暖的马车里面钻,他眯虚着眼说道,“想听准信?”
“是啊,大公子,下官听人说东州府第一批官员已经出发了,下官是不是在第二批里?”说完这话,小京官阮大人两眼殷殷的看向赵重光,期待他肯定的眼神,那自己补缺就有望了。
赵重光双眼又眯了眯,说道,“官肯定是有的,至于第几批,等消息吧!”
前半句让小京官喜了一下,后半句,有些云里雾里,雾过之后,小京官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两万两竟打水漂了,愣过神来时,马车已经起动了,他连忙拐追过去,边喊边想拦住马车,“大公子,那是小的全部身家,你不能哪,你不能……”看着马车快速往前,他急得抓住车棱,那曾想,被马车轱辘撞到了,不仅如此,撞到后,马车好像丝毫没有发现撞到人似的,自顾自走了,走在边上的随从,仿佛没有看到人倒地似的。
马车从小京官的双腿上轧过去,小京官疼得昏死过去,夜晚的街道,比白天更天寒地冻,整个街道寂静无人,等小京官被人发现时,人早已死透了,身下一汪血早已凝固,与地上的薄冰融为一体,原野的冷风吹过街巷,吹过长街,仿佛是低低的哭泣声。
赵重光坐在马车里,两只檀香木球不停的在手里滚来滚云,脸阴沉沉的,让人发怵。
晋王府后院某处,一个美如烟云的小娘子正咳个不停,咳得心肺仿佛都要吐出来,胸口剧烈的抖动着,仿佛随时随地这一口气就能上不来,就能过去似的。
美妇顾氏见此惊慌失措,拿着一个帕子,这帕子不知是用来擦眼泪的,还是用来缓解情绪的,突然,一个丫头惊叫一声,吓得顾氏看向门外的头蓦的转回来,“馨儿,馨儿……”丫头把痰盂端给顾氏看时,里面红通通的,竟都是血,顾氏身体抖如筛康:“馨儿……馨儿……”
咳过血的赵美馨仿佛有了些力气,睁开凹进去的漂亮大眼说道,“母亲——”
“在,在,孩子,我的儿,母亲在……”顾氏满脸都是泪,双手紧紧握住骨瘦如柴的女儿,她的女儿即便如此,却依然很美。
十一岁的赵美馨就像一个花骨朵,没有绽放却已经凋零,虽然眼睁着,眼睛视力也没问题,但她却给人仿佛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轻轻弱弱的叫道:“母亲——”
“馨儿,你想说什么?”顾氏的头往女儿跟前凑了凑。
赵美馨声音很轻:“母亲,我上一辈子一定做了很孽!”
“不,孩子,你别听那些下人乱搅舌头,不是,不是,一定是老天爷都妒忌你的美貌,才让你病成这样……”
“母亲——”
“馨儿……”
“我要是走了,你也许就不会这么苦了!”赵美馨眼珠终于动了一下,聚了焦,看向顾氏。
看着要走的女我,顾氏大恸,头埋到女儿如排骨般的心口,摇头大哭:“不,不,我的儿,你不能走……”
“可是母亲,我想走了!”赵美馨却轻声回道。
“不……”一向柔弱的顾氏突然大吼一声,撕心裂肺,“不,不,馨儿,我的馨儿,你走了,母亲怎么办,你让母亲怎么办?”
“母亲——”赵美馨的声音变得轻飘起来,她瘦得很大的眼睛突然朝房顶直直看过去,“我看见一个穿官服的男人被父亲的马车撞死了!”
顾氏抬头,一只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以后,我就不会再看到这些了吧,以后……以后……”赵美馨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睁大的眼睛慢慢合上了,嘴角还有一丝丝笑意,仿佛是一种解脱似的。
顾氏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女儿的小胸脯由起伏不平慢慢的平下去,平下去……
“不……不……馨儿,……”顾氏的尖叫传遍了整个晋王府上空。
城外灵明寺
禅房内,两位大师正在念经,木鱼声在禅房上空萦绕,不急不缓。
许久过后,明空睁开了眼,“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
明空长叹一声,“看似灾星,却守望着王府,如今疲惫而去,不知……”
“师傅,世道轮回,前程后世,都有定数,只要有一丝丝善念,上苍自会知道。”
“也是,只要有善念就好!”
“师傅——”
“明月,你想说什么?”
“年后,我可能要云游四海了!”
“你的意思是,京城之事要告一段落了?”
“差不多吧!”
“哦”明空伸手捻着佛珠若有所思。
晋王府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