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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气氛有些僵持,陈都察立刻笑道:“赵宗主在哪儿,知剑宗自然在哪儿。请坐,请坐……”
周游即刻坐下,把箱子移到手旁。
谭越也坐下笑道:“周掌门,堂堂剑派之主,怎么还亲自提着箱子。没叫个随从属下么?”
他见周游年纪轻轻,又听说季掌门全程退让,未曾出手,这才让他依靠着剑阵,夺得掌门之位。
暗想周游这等年纪,怕是难以统御这诺大剑派。
果然周游诚恳的说:“今天才坐上掌门的位子,还来不及重组部下,连个拎箱子的都没有。”
顿了顿,又问道:“谭帮主有兴趣么。”
这句话一出,气氛忽然安静起来。
谭越默然不出声,只是瞳孔在不断放大。
他忽然呼地提起拳头,化拳为掌。
碎颅掌。
周游微眯着眼,浑不在意。
谭越举起这巨大的手掌,一挥而下。
呼!
掌风骤然减轻,最终轻轻落在周游的肩膀上。
他轻轻拍着,放声大笑道:
“哈哈哈……周老弟,你真是爱开玩笑啊。我给你拎箱子?哈哈哈……我给你拎箱子!堂堂北滨城海龙帮帮主,给人拎箱子?”
他继续大笑,脸上的刀疤也松散开来:
“说起来,我还真给人拎过箱子!三年!拎了三年。我七岁的时候……就在这儿,天海楼!当门童。给人开门,拎箱子,送上马车……运气好会有几文赏钱……”
他忽然指着脸上的疤痕,问道:“你们猜这疤痕怎么来的。”
周游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跟人说,这是我年轻时和飞鱼帮的老帮主火并时留下来的。他给了我脸上一刀,我给了他头上一掌。嗯……后来我被称为碎颅掌。”
“其实不是这样!这个疤痕……确实是他留给我的,但不是那一次!而是更早的时候。”
“那时候,我大概九岁。有一天,我给一个家伙拎箱子……那时候,我大概和箱子竖起来一样高。那个家伙,带着两个女人在前面上了马车。”
“然后那个混蛋,就在催我:快一点,跑快一点!我等不及了!那两个女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也跟着催。快一点,跑快一点,我们等不及了!”
“那时候我很胆小,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催。当然,现在我胆子大了,也懂了……不过那时很胆小,而且那个家伙很凶,简直比现在的我还凶!我当然就很害怕了。”
“我害怕,我着急,我就跑。才跑两步,嘭,我被门槛绊倒了。你知道,天海楼的门槛一向很高。”
“我一跤摔下去,连箱子也摔倒了。好家伙,我的脸!刚好就磕在箱子角上。箱子角上又尖尖的铁皮包着,没错,就像这样。然后你们看,这里,就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疤痕。”
“接着我就被辞退了,没人愿意雇脸上有疤的门童。所以,我只当了三年门童。不然,我可能继续当下去,我现在可能是天海楼的保镖。”
“说回这个疤痕,可能是因为这个混蛋催我,也可能是因为这门槛高,也可能是因为我胆子小……不过,这个混蛋,当时看我摔下去,血流的满脸花……这个混蛋居然还在催我,而那两个女人还在哈哈大笑。”
“我当时觉得很生气,自己成了这三个狗男女的笑料。而且因此丢了差事,没了收入……妹妹啊,父母啊,疾病啊……之类的,所有悲惨的故事都一个鸟样。”
“不过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大概十年之后,我变的力气大了些。而这个混蛋,依然还是飞鱼帮的帮主。我找到他,把他头打爆了,满脸花那种。当然,流的是脑子。”
“那两个女人。我是找不到了。他们可能已经年老色衰被辞退了,也可能风韵犹存还在这儿……所以,我还时常来天海楼消遣消遣。也顺便找找她们,哈哈!”
他被自己的话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最终躺卧在座椅上:“不过,我确实有好多年没有拎过箱子了!”
他忽然脸色一凝,跳起身来,提起周游手边的箱子,端正上身,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认真的问:“像不像?”
这正是时下最标准的门童姿态。
赵泽忽然睁开眼睛,厌倦的说:“我从永安城赶到北滨,不是来听你回忆悲惨童年的。”
谭越反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赵泽冷冷的说:“我只是应陈都察邀请来赴宴,顺便来拜访我舅舅季掌门的。”
谭越嘿然笑道:“只怕你本来是来庆祝季掌门荣登首座掌门之位的吧……不巧他失了手,被周掌门捷足先登了。哈哈……”
赵泽懒得理会,算是默认。
周游则心里暗想:“原来季掌门是他的舅舅。他还不知道季掌门此刻正在箱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