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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奋笔疾书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的撕纸声,你会不会发怒?当你好不容易心平气静地拾起笔来时又听到一阵猎猎撕纸声,你会不会急躁?当你专心致志地快把一个符文画完时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噪音,于是你的笔一歪只好前功尽弃,你还能不能继续坚持把这道宝符画完?
谢广陵若是遇到这种事,他一定会一脚踢翻案几,然后把笔扔掉,跳着脚指着刘先谷的鼻子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胡小花若是遇到这种事,他一定会二话不说,掏出一大叠的珍珠纸来就撕地又狠又快。时而打翻砚台,时而打落毛笔,时而不小心移动案几发出阵阵刺耳的响声,总之刘先谷休想顺顺利利地把这道狼力符给画完。
唐妃玉若是遇到这种事,她一定会双手颤抖,满脸通红,又是委屈又是气恼,她心中没有主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只好在符纸上留下一点一滴的泪痕指望刘先谷能心软留情。
幸好遇到这种事的是顾冲虚,他的手握地很牢,他的人站地很稳,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符纸,他的耳朵就像根本没听到那些干扰的噪音。
因为龟息法本就是一门潜心静气的法门,因为顾冲虚本就是个专心于画的少年。
刘先谷虽然花了不少时间撕符纸,可这道简简单单的狼力符他却是已经早就烂熟于心的,没过多久就已经放下笔来向杨希山表示完成宝符。
几人又等了一会儿,顾冲虚终于也完成狼力符了。这时杨希山大袖一挥,隔绝在两个案几中间的屏风便忽然飞到了角落里,他双手一勾,一左一右两道宝符便自己立了起来。
杨希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小的铜镜,轻轻地对着两道宝符各自照了一下,又马上收回怀里。他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意,朗声道:“顾师弟的狼力符加持力量五百五十斤,可提高身法速度六成,六师弟的狼力符加持力量六百斤,可提高的身法速度也是六成。这一轮比试,是刘师弟赢了。”
刘先谷闻声大喜,他还没来得及出言讽刺,一旁的顾冲虚却先开口了:“杨师兄,说好了谁的狼力符效果更好谁便是胜者,你光是拿镜子照了一下就立刻判了胜负,恐怕未免有点太过武断了吧。这要说出去,我西大院几百号弟子也不服气啊。”
刘先谷冷声道:“放肆!你个刚晋升的内门弟子懂什么?什么小铜镜,那可是炼器宗为咱们符宗量身定制的显如宝境,无论神符宝符有何奇效都是一照便知。炼器宗的龙师兄前脚刚走没多久,你顾冲虚现下就敢诋毁炼器宗的名声了?若是坏了两宗的情谊,恐怕你一个小小的新晋内门弟子还真担当不起!”
顾冲虚见他借题发挥,杨希山还没发话呢他就已经给自己编排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心中不由地也冒起了怒火。他正有心反驳几句,这时候陆栖花却道:“好了,这显如宝镜的妙用大伙儿自然是都明白的,只不过这最后一场比试事关我神符殿行走的最佳人选,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光凭杨师兄嘴上说几句话又怎能令我剑王峰数千弟子心悦诚服?知道的说你刘先谷才压顾冲虚,力夺神符殿行走,不知道的倒还以为咱们几人在这殿里三言两语就悄悄地把执掌西大院的人选给定了呢。”
刘先谷怒道:“杨师兄原也执掌神符殿多年,如今又是功德殿主事,莫非他的话还不足以服众?还是陆师兄觉得杨师兄也是个不知轻重、任人唯亲的人?”
刘先谷话里特地带了个“也”字,其意不言自明。他早先打听到陆栖花后台雄厚,本身又天赋出众,一言一行不知道对他有多么恭敬。可如今改投了杨希山门下后,为了个神符殿行走的职位,翻起脸来竟比翻书还快。
陆栖花听地也是心中一怒,寒声道:“刘先谷!你也别在这胡搅蛮缠了,杨师兄方才明言谁的狼力符效果更好谁才是神符殿的行走弟子,如今光凭显如宝镜又怎能断定两道宝符的具体优劣?还是说你刘先谷铁了心要让杨师兄背这个言行不一、出尔反尔的污名?依我看,只有请教符长老才能真真正正地明辨高下。”
刘先谷大惊,这时杨希山终于开口了:“够了!都是出尘修道的人,吵吵闹闹地像什么样子!陆师弟,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神符殿行走责任重大,名不正则言不顺,心不服则令不尊,看来也只好劳烦符长老了。”
顾冲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符长老的名字,他心中大奇,便问道:“陆师兄,这符长老又是谁?”
“你上山时间还短,不知道符长老也是情有可缘。我符宗全靠符箓起家,这神符殿乃是重中之重,你以为首座师尊就真放心让我们几个人在这儿镇守么?符长老才是剑王峰真正的底牌。一会儿你见了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