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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钱、绢?”
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玩意,萧林要来做什么?
徐小小愕然看着他,不知他想玩什么玄虚,“萧林,你说清楚些,要这些米、钱、绢做什么的?”
萧林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她跟前,神秘兮兮的说,“当然是以钱生钱啊!”
徐小小还是看不透他的心思,追问说,“这些玩意,怎么个以钱生钱法?”
萧林凝视着美人儿如水的双眸,缓缓吐出了四个字,“汇率套利!”
徐小小仍是一脸的茫然,又问,“什么是汇率套利?”
萧林解释说,“在大唐,米、钱、绢是能在集市上以物易物互换的,这就可以理解成三种外汇。既然有外汇,在货币、实物兑换时不同地点就有不同的汇率,汇率之间肯定有汇差,汇率套利就是通过不断赚取汇差盈利的过程。”
他这套学术派理论说的过于专业,徐小小、晓荷听了都是茫然不知,徐小小对他生出些些深不可测的感觉,“萧林,你能不能说得通俗易懂些?”
萧林是学着所谓的专家教授,就是要用复杂理论绕晕了不明真相的群众,显得自己牛逼哄哄,其实说穿了也不值一提。
他又换做了最通俗易懂的说法解释,“这么说吧!城南的米市,城西的丝绢市场,每日的价钱是不一样的,有时一匹绢卖四百文钱,有时三百五十文,若急于出手的遇上个会讲价的,三百文也能买到一匹绢;米、绢互换的价值也是随行就市的。每日开市之前,只要去丝绸铺、米市转一圈,遇上能抄底的,就低价买进,遇上抬高的,就高价卖出。”
徐小小这下算是懂了几分,皱着秀眉说,“这就是商人行径嘛!”
萧林笑了笑,也不否认,“娘子,我萧林本来就是商人啊!”
徐小小露出鄙视的眼神,沉声说,“萧林,士农工商,商人是地位最低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不去想着好好读书入仕,却要去做低贱的商人。”
萧林暗暗好笑,穿越前我国还是工农阶级领导的呢!谁会认为工人、农民比官员、商人的地位高?因为工农群体人口基数最大,为了政治稳定,宣传口号必须要这么宣传罢了。
人还是人,换在大唐,能有什么两样?
他暗暗整理了说辞,好整以暇的说,“娘子,宣传是宣传,社会真实是社会真实。我来问你,成天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农民能穿丝戴绫?低贱的商人却能。成日累得汗流浃背的工坊工匠能锦衣玉食、妻妾成群?低贱的商人却能。敢问,这排名高的农、工阶级,除了在宣传里,在书籍里,比商人的地位高在哪儿的?莫要说农工,就是士里的读书人,若不能科举中第,也就是个穷酸文人,敢和富商叫板?随便砸出五斗米,就能要你读书人立马折腰。真正能凌驾商人之上的,只有当了官、掌握了权力的读书人,然而这不是士比商地位高,而是在官僚社会里,权大于钱罢了!”
他这一通权、钱博弈的理论,与徐小小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大相径庭,她默然听了,忍不住反驳说,“萧林,你这是诡辩!”
萧林嘴角含笑的看着词穷的徐小小,又说,“娘子,我这哪儿是诡辩?权与钱,有斗争,也有统一,官、商之间的身份是可以随时互换的,历史上活生生的例子数不胜数。吕不韦,是不是从大商人变成了秦国宰相?再比如说范蠡,就是从大夫变成了到大商人,怎么不见他去种地、打铁呢?其他买官卖官的事儿多不胜数,我就不举例了。”
“若娘子还不明白,我再说的粗俗些,如同娘子这般的美人,就是古往今来,唯一不会贬值的社会资源。在任何社会,都可以作为资源分配的风向标。敢问娘子,在大唐,美人是跟着商人的多呢?还是跟着穷酸文人、种地的、打铁的多呢?娘子总不会认为,这些美人的选择都是在犯贱吧!”
萧林取来了案几上的《诗经》,冷冷的一笑,又远远的扔了出去,“真不是我萧林不上进,而是所谓十年寒窗,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