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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期不禁有些咋舌:这两个快七十的老人,还真是老当益壮!也不怕折了老腰!
林大人看着围在外面的众人,露出尴尬的神色,呵呵道:“没事没事,只是小伤!”
又朝那个男童招手道:“凡儿,跟曾祖父回去!”
然后对着纪氏家子人道:“太爷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里面的蒋大师听得这话,立马拉开房门,“林白,你要是再敢来,老夫让人打断你的腿!
我蒋府不欢迎你!不欢迎你林家的任何一个人!”
说完又当着重人的面大力关上房门,发出砰的巨响,吓得小星扁着嘴都快要哭了。
林大人离开后,蒋灵也抱着小星回了贰园。
纪子期刚刚听了个大概,基本也猜出了原委,便跟着去了贰园。
小雨小风也想跟着去,被纪子期制止了。
果然回到贰园将小星往床上一放后,蒋灵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纪子期上前拥住她,听她抽抽噎噎地道,“你外祖母带着娘独自长大,吃了很多的苦。
她从未在娘面前说过你太爷一句不是,也从未提过你外祖父。
你外祖母生性要强,娘一直以为你外祖母不回去找你太爷太奶,是因为性子过于刚烈的原因。
却不知道是为了要保住娘,你太爷才将她赶出了蒋府。
娘也一直以为你太爷是因为不知道娘的存在,才一直没来找娘。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蒋灵说到最后,想起蒋若仪从小将她带大的艰辛,因为无钱治病越拖越严重,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语气中不由对蒋大师带上了恨意。
“这个,娘,”纪子期小心翼翼道:“这件事情要不要问清楚太爷?说不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不定?”
“有什么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蒋灵恨声道,“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赶出去的人,有什么做不出的?”
见越描越黑,纪子期便不敢出声了。
哎,这纪家的关系,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先来一个娘的外公,术数北斗蒋大师,蒋太爷。
再来一个娘的祖父,户部尚书林大人,林太爷。
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过话说,以后貌似横着走都不怕了!纪子期只得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都是上几辈人的纠葛,跟她真的是没有半分关系。
反正现在她姓纪,纪氏父母说啥就是啥,纪氏父母想住哪就住哪!
她乖乖做个听话的好女儿就是了!
被林大人这一闹,临近过年前的蒋府气压低沉得不得了。
同样低气压的还有林府。
林寒轩第二日听大孙子林凡说起前一天去蒋府的事,才知道自家老爹,不顾自己带着儿孙搬离林府的威胁,还是将蒋灵是他女儿的事情跑到蒋府给捅开了。
他气得找林大人理论,林大人老神在在,“你爹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是蒋大师先看到凡儿,起了怀疑,约老夫到蒋府相询,才有了昨日之事的发生!”
林寒轩气愤不已,“爹,怪不得这些日子您天天带着凡儿往外跑,昨儿个术数大赛成绩公布,也带着凡儿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又如何?”难得一向严肃的林大人露出无赖的神情,“当初你只说不让你爹我亲自捅破,没说被人发现了会如何。
现在是蒋大师自己发现的,爹可没违背当日的承诺!”
林寒轩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自家老爹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大人面上还带着伤,心中却得意不已,将纪小雪几人是自己曾外孙的消息说破了不说,
难得的是看着一向只有把自己气到的自家儿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神情,更是觉得痛快不已。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临近年关,各地官员前来汇报政绩,正是朝中最忙的时候。
蒋大师每日早出晚归,没时间与蒋灵详谈。
林大人上次来扔了个炸弹后,没空露面。
杜峰也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抽不出时间来找纪子期。
纪子期心中还略略有些失望。
突然间闲了下来的纪子期,每日里只能陪着小雨小风小星玩耍,顺便安抚一下蒋灵被蒋大师受伤的心灵。
只不过她说百句,也抵不过纪仲春一夜的安抚。
原本伤心欲绝的蒋灵,在那晚纪仲春回来后,两人进行了一番详谈和交流后,第二日蒋灵的气色就好多了。
并且将言语上的交流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纪子期,“你爹说了,娘现在是纪家的媳妇,蒋家也好,林家也罢,跟咱们都没多大的关系了。
要是娘心里舒坦的话,咱们一起尽尽该尽的孝道就好;要是娘心里不舒服的话,咱们全家都搬回黄湖县去。
小雪你们四人都是姓纪,以后也是姓纪,这是一辈子不会改变的事实!”
纪子期看她神色有些和缓,试探问道:“那太爷方面,您打算怎么办?”
她口中的太爷,指的是蒋大师。
“娘也不知道。”蒋灵叹口气,“你爹说的对,这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而且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你外祖母和太奶都已经去世了,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何况做人阿爹的,从小娇养的宝贝女儿出了这种事,自是痛心万分。
你太爷当年心里所受的煎熬和折磨,只会比你外祖母多,不会少。
这一说,娘这心里多多少少也舒坦了些。
只是一想到,你太爷当年逼着你外祖母要将娘打掉。
要不是你外祖母坚持,这世上就没娘了,也没你们几人存在了。
所以这心里对你太爷多少总有点埋怨!”
这边老孙管事见眼看就要除夕了,这府里的气氛还是如此低迷,老太爷每日都避着纪氏一家子,纪氏一家子也不过来请安了,这心里是急得不行。
顾不得蒋大师的严厉叮嘱,将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蒋灵,“孙小姐,老太爷当年逼着小姐打掉您,确实是老太爷错了。
老太爷心里早就后悔了,小姐离家出走后,不到一个月,就派了许多人出去找小姐。
可小姐脾气硬,怎么也不肯回来,说是不想让蒋府丢脸。
刚开始还让老太爷知道她的行踪,后来有一晚突然就消失了,老太爷找了许久也找不着。
再后来过了三年多,托人送了一封信回来,说当初她怀的那个孩子生病死了,她了无生趣,已遁入佛门,人世间的亲情已斩断,让老太爷不要再找她。
老夫人当场就昏了过去,至此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陛下不知派人送了多少珍贵药材过来,御医也不知过来看了多少回。
就是不见好,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小姐已不知遁入了哪个深山老林的空门,去哪找老夫人要的心药?
大概十六七年前,有一天老夫人忽然间好了起来。
拉着老太爷的手说,她昨晚梦到小姐了,小姐已经先去了,她怕小姐一个人孤单,就先去陪小姐了,请老太爷不要怪她。
说完这话后,老夫人就含笑去了。”
蒋灵听完这话后,泣不成声,一算日子,蒋夫人去世的时间,与蒋若仪去世的时间确实是只隔了几天的日子。
当下回到园子里痛哭了一场后,彻底放下了心结。
晚上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蒋大师的壹园,结结实实地给蒋大师磕了几个响头。
在跪下去的那一刹那,纪子期瞅到了蒋大师眼中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庞瞬间滑落。
心中一酸,将他私下与杜峰签下婚书的事,也就此揭过了。
反正按杜峰那厮的性格,想法子订下婚约是迟早的事情,差别不过在于签婚书的人是蒋大师还是纪仲春而已。
何况,她又没打算这么早成婚,签了也就白签。
成了亲还可以和离呢,何况只是订亲而已。
这一想,心里那最后一丁点的不甘愿也消失不见了。
转眼到了除夕夜,一大家子人用了晚膳后,坐在一起守岁。
蒋大师年岁大,不一会便支持不住,回去休息了。
小风小星年岁小,睡得早,亥时过半已开始昏昏欲睡,纪仲春和蒋灵一人抱一个,先行离去了。
守岁的人,便只剩下纪子期和小雨了。
纪子期看着哈欠连天的小雨,便劝她先回去休息。
“那姐你一个人守没问题吧?”
“没事!姐一定坚持到过了子时后才离去,你就先回去睡吧!”
小雨本想还坚持多一会,实在抵不住睡意,便回去了。
刚走没多久,就听到房门响动,纪子期以为小雨是又折回来了。
“小雨,你…”边说边转头,却看见杜峰正立在门口,双眼灼灼地看着她。
“杜峰,你怎么来了?”纪子期惊喜问道。
“来陪你守岁!”杜峰双眸紧紧盯着她,高大的身躯如山,带着毁灭的压顶之势,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剑眉下的星眸中,那幽幽的,隐含着深意的目光,令纪子期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那你,你们家由谁守岁?”
“我让杜康替了我。”
“这也行?”
“当然,不过是个虚礼罢了。”杜锋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一丝意味不明,“还是陪自己媳妇儿一起守岁比较重要!”
并不是动听的情话,纪子期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面上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看着他嘴角噙着笑,眼中的光芒更加炙热,站在了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强势的好闻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像焚烧的烈火,张牙舞爪着想要吞噬她。
纪子期浑身发软,一阵晕眩,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即有些紧张,又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在那强烈气息的笼罩下,她觉得呼吸越发困难,不由屏住了呼吸。
看着眼前的人儿因紧张抖个不停,好似随时要倒下去一般,杜峰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
纪子期不敢与他对视,微垂着眼。
从杜峰的角度望下去,能看到薄薄的眼皮下不断转的眼珠子,蝴蝶翅膀般扇动的长长的眼睫。
挺翘的鼻尖,以及,微启的红唇,像朵花似的,正等着他撷取其中的芳香。
明明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可他偏偏迟迟不行动,这种等待凌迟的感觉更加煎熬。
杜峰的气息由上至下,尽数扑到了她的面上,像一张网,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纪子期觉得自己就像坠入网中的飞虫,怎样也挣不脱这温柔的桎梏。
屋子里的气温节节升高,暧昧也在升温发酵中。
等到纪子期都有些微微恼了,杜峰却还未行动。
只用手牢牢地搂住她的腰,让她靠自己更近,贴得更密实,让怀中的人儿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渴望。
终于杜峰低下了头,纪子期不由闭上了眼,头微抬,红唇微张迎向他。
杜峰却移到了她的耳边,轻笑出声,“期期,等不及了吗?”
纪子期涨红了脸,羞恼地睁开眼,咬唇瞪着他。
那眼里的戏谑和捉弄,已及暗含的一丝得意,让记子期恨不得立马将他轰出去。
可若真的这么做了,不就默认了她刚刚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吗?
可恶的家伙!讨厌的家伙!以后休想碰本姑娘分毫!纪子期心中咬牙做着决定!
杜峰却又在她耳边低声道:“期期,我想将最美好的,留到子时!听说这样做的有情人,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然后那滚烫的唇,顺势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耳垂,湿润的舌尖带来阵阵酥麻。
不知是那话,还是那吻的缘故,纪子期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骨头似的,软软地依在他怀里。
任那舌尖细细描绘自己耳朵的轮廓,任那热气从耳朵里进入,化作湿润的春水。
而她却只能像一尾搁浅的鱼,张大嘴拼命地呼吸,发出猫儿般细细难耐的声音。
那声音激励着杜峰,也刺激着杜峰,他的唇舌从纪子期的耳朵转移到了她白嫩细腻的脖子,伸出牙齿轻轻的啃咬着。
又麻又痛,纪子期轻呼出声。
然后那唇便移到了她的下巴处,避开她吐气如兰的红唇,从她的唇角,脸颊,鼻尖,眼睛,一路细细密密地吻到了额头。
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如同早已饥饿难耐的野兽面对到嘴的肥肉,偏偏还要算计着下口的时辰,心中更是如猫抓般难受。
终于,外面打更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刚响的那一霎那,两人的唇已迫不及待地贴合在了一起,激烈的吻了起来。
当杜峰的舌进入纪子期口腔内疯狂地追逐时,许是刚刚被撩动了情弦,纪子期不再如以往般或躲藏或被动顺从,而是热情地回应他,与他相互纠缠。
杜锋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愣了一下,转而化为狂喜,将她搂得更紧更密,吻得更深更热切,接着那手不自觉的,探到了衣襟里。
意乱情迷的纪子期从疼痛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正屋里,或许下一刻纪氏爹娘会过来看一看以为还在守岁的她和小雨也不一定。
她慌忙推开他,“杜峰,这是在正屋!”
杜峰喘着气,离开了她的唇,眼里的欲火比这屋里的油灯还要亮。
眼前的小人双眼迷离如一汪春水注入其中,双颊绯红如桃花般灿烂,唇齿间的呼吸如蜜糖般诱人犯罪,红肿的唇上留着他的牙印,微微张着,吐着幽幽的香气,诱着他再次狠狠的掠夺。
那张脸上满是情动后的红晕,杜峰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更加僵硬,某处更是痛得让他想不顾一切。
紧紧贴着他的纪子期自是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急剧变化,面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紧咬双唇带着几分无措和尴尬。
杜峰愈发难以忍耐,嘶哑着声音迫切地哀求:“期期,去你的园子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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