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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我发疯,先把你给我自己弄清楚!”东里对着她说话永远没个温柔的时候。
但是转身已经在找她家里有没有便携药箱。
她那一双手哪还是个女人的样子?
明明白皙得让人牵一下都奢侈,可手背上那刀的痕迹还若隐若现,上次又被烫了,这下连掌心都不放过。
以至于他现在对她的一双手有一种偏执的在意,哪怕一点点的不被她善待,就好像戳了他心窝子一样,脾气更是大得差点把电视柜都掀过去。
尤其,想到她之所以弄成这样,似乎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转头狠狠盯着沙发上的女人,语气刻薄得要命,“你骗了那么多钱,是都拿去喂狗了吗?!一个药箱都没有!”
余歌从沙发上坐起来,被他震天的吼声和一把扔了电视柜上的纸盒的声音弄得拧眉。
疯了的是他吧?
然后她站起来,打算自己去拿药箱。
结果是又一次被他按回沙发里,语气非常之臭,“没长嘴是不是?我问你在哪,让你动了么?!”
余歌抿了抿唇,颔首指了一下,“那儿。”
东里去找了,然后一张脸憋着快要疯了的表情,“那儿是哪儿?!”
她原本很烂的心情,看着他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想笑,只是笑不出来。
他们俩之间真是没法好好交流了,交流也有障碍。
不过最后,他还是把药箱拿过来了。
她说:“我才是医生,自己可以处理。”
男人听而不闻,看她另一手想帮忙,他便冷眼扫过去,“如果那个手也想见血你也可以试试。”
果然吧,她不了解他,而且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天一个样。
不是说脾气秉性是一个人的固定形态?他没个定性的。
帮她处理好之后,他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给倒了一杯水,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拧着眉。
也是很久之后,终于再一次问她:“有那么想离婚?”
余歌低着眉,看着自己擦破的掌心,被他用纱布裹得很丑,微蹙眉。
然后看了他,“如果你能像普通丈夫一样对我,我会离么?”
“普通丈夫?”他嘴唇一扯,“全国上下,哪个普通丈夫是被女人用计逼着领证的,你告诉我!”
这话让她接不下去了。
然后才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想离婚,是不想拖累你,毕竟,我有前科……伯父伯母知道了不好,我想维持自己的形象。”
呵!东里侧倚着沙发,睨着她,“果然想的全是你自己,当初为了私欲要结婚,现在为了形象要离婚,你TM当我是个桩?!”
余歌吓了一跳。
因为他忽然提高音量,而且……爆粗了。
可见,他今晚真的十分暴脾气,也可见,她不能再惹他,要谈,也找其他时间吧。
所以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东里爆粗之后,目光扫过她的眼,俨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出口了。
反而是看到她妥协的反应,微蹙眉。
次次都这么容易妥协多好,他也不是个不会爆粗的男人,跟宫池奕爆过多少次了。
余歌准备上楼的时候,他冷着脸很不温和的一句:“手别给我碰水!”
她看了他一眼,自己是医生,难道还不知道这点常识?
而等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站在她的卧室里。
余歌一下子蹙眉,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因为他正光着坚实的上身对着她。
在她躲避的时候,他才把手里的白衬衫粗鲁的扔到她脸上,“把你的血给我给我洗干净了!”
她的血?
她面无表情,本来心情也不好,很想直接扔了,可是看到男人脸色太沉。
想好了今天不惹他,所以翻了一遍。
目光盯着他领口的位置,就是刚刚看到的疑似“口红”印记的地方。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血?
抿唇,她不说话了,转身又进了洗手间,理亏就只能保持沉默,帮他把衣服洗了。
但是还没动手呢,外边响起了男人压抑的声音,“让你别碰水,你聋了?”
余歌张了张口,又狠狠闭目。
她要疯了!
说是让她洗,不碰水怎么洗?
就这样,看着男人今晚真的跟神经病一样,走进来,让她洗的衣服拿出去塞进垃圾桶,顺便剁了两脚才解气!
她无话可说的站在旁边。
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很养眼,就是不敢多看,也不能多看。
余歌又一次被他拖着出了洗衣间,什么都没说,走过去直接把大灯给关了,就地将她压在墙边强吻。
她愣着。
吻来得突然又蛊惑,这根本不是她能抗拒的范围。
偏偏也是这样的氛围里,他薄唇冷然的道:“想离可以,等我要够了再说!”
他今晚喝酒了,原本她觉得没喝多,但是这一系列行为下来,余歌也不确定了。
尤其,平时总是凶成那样,说话越来越刻薄的人,在她床上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床上就是赖子,死活没有个够,理由霸道没依据。
反正她斗不过他。
第二天早上,她才把想问的话问出来:“两年是么?这两年,你能不能稍微不那么风流?至少,不要同时碰我和其他女人?”
东里在床边穿衣服,那是一大早让人送过来的。
这才低眉看了她一眼,“我有必要答应你?”
反正他从不其他女人长什么样,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反倒是看着她不爽,他心里会无比舒服!
就像此刻,看着她一双素眉紧拧着,他则脚步闲适的迈出卧室。
没一会儿,就传来他的车子离开的声音。
余歌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起床的力气了。
以前,她真的不知道东里是个风流鬼,尤其她从监狱出来之后,他简直是缺了女人不行似的。
当然,不奇怪,因为她当初不也不知道他是个暴脾气么?
外界知道的那个优雅、谦谦有礼的明星暖男是个什么东西!
中午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刚好接到了医院方面的通知,工作的事定了!
相比别人来说,她的录用自然是要快很多,哪怕她曾经进去过,但那种药现在反而合法生产了。
有她这么个潜力股,医院抢都来不及。
因为这个事,她下午去了东里夫人那儿报喜,也预示着以后她会少一些过去的次数。
当天的晚饭当然是打算在那儿用的。
东里没说回不回来,东里夫人打电话过去问了,才知道他今晚还是有应酬,不是公司,是娱乐圈里的。
挂了电话,东里夫人皱着眉,“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喜欢娱乐圈的女孩!所以先见之明,让他赶紧跟你结了婚!”
余歌开玩笑,“原来我是撞您枪口上了?”
老爷子忙不迭的顺着她点头,“就是,你以为老太婆,心思多着呢!”
话说完被夫人拍了脑袋才消停了。
东里夫人这才看她,“我看他最近是准备接什么戏了,或者有什么通告,虽然这对咱们集团稍微有点宣传效果,但我一点不乐意,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多和他联系联系,没上班就过去片场什么找他,知道不?”
余歌笑着点头,都应下来。
但其实上班之后她很忙,别说自己去找他,有时候他找她,她都不一定有空。
挺长一段时间,她和东里基本没时间说话,见面就更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她这样的状态不满,他忽然说要让她做女伴,出席什么晚宴的时候,她是拒绝的。
“我没有礼服。”
“四百万买的喂狗了?”他又一次提她一天就花掉的钱。
其实她后来明明退了很多,反正至少不下半数都退了,他肯定收到退款了,为了刻薄而刻薄罢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叫人给准备了一套礼服。
甚至,特意让人再次给她做了头发。
发型师问她:“小姐您上一次做的头发是哪一种?”
她微蹙眉,上一次的头发,她没好好打理,现在虽然还有型,但难免判断错。
“我叫不上来,你自己看着弄就行!”她道。
发型师为难了,“那不行了,那位先生交代了,就要弄之前那种!估计是觉得您那个发型最漂亮!”
东里?
余歌诧异的看向镜子。
她那天买完东西、做完头发回去,他一张脸黑得跟关公一样,怎么也没见惊艳,哪来的漂亮?
一定是随便说的。
不过她还是想了想,反正她自己也觉得好看,所以尽量找着发型册子里最像的。
做出来之后的效果应该是和他预料的一样,所以他看到之后没有沉下脸。
余歌还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随即觉得好笑,为什么讨好他还要这么紧张?好歹是药研圈内被人仰望膜拜的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想罢,跟他去宴会的路上,她尽可能用着淡然、矜持的表情,不主动交谈,也不主动对视。
半路,终于听他沉着声,冷不丁的开口:“我欠你钱了?”
“嗯?”她忽然回神。
东里盯着她那张脸。
化过妆,做过头发,本来就很好的脸型,在车外的光线映衬下没办法描述的精致。
唯独,他为自己挑选的礼服不满。
知道她身材好,可是没想到穿出来会这么好,目光几乎没办法往她下巴以下看。
看完不是移不开眼的惊艳,是莫名其妙的生气。
这生气的结果,就是对着她此刻冷淡又不解的表情吻下去,一手插进发丝,不破坏她的发型,又握着她精致的侧脸狠吻。
吻到她终于受不了了才松开。
看着她对他拧眉抱怨,“口红都被你吃了!”
男人看似皮笑肉不笑的扯唇,“你没擦口红,傻子!”
蠢女人!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比起化妆,此刻被吻得双侠绯红,“总算顺眼了!”
然后解气的自顾靠在座位上。
余歌蹙着眉,瞥了他一眼,想着来的时候明明看着她嘴唇很红啊!害她白担心。
快到的时候,她问了一句:“是你朋友还是谁举办的?都要见谁,说什么?”
男人眼皮都没抬,也没看她,只是道:“让你过来当个人肉桩子而已,把自己当角儿了?”
他一句话又把她给堵了。
她一赌气,进去之后还真是除了对着来的人微笑之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但是不可否认,但凡和他打招呼的人,一定会狠狠打量她一番。
她抿着红酒,表情矜持美丽,心底暗笑:这些人一定在想,又是哪来的漂亮狐媚子妖惑了他们的暖男?
“这么能喝,就把下半场该我你全喝了。”旁边的男人忽然出声。
她也骤然回神,然后蹙眉。
她酒量确实不错的,但是替他一个大男人喝酒……
一下子想到了他胃不好的事,所以点了一下头,“好。”
东里没想到她会答应,莫名的看了她一眼,眉峰微弄,没说什么。
结果,一点都不让人失望,和他说话、碰杯的人那叫一个多,可见他这披着羊皮的狼多么的受欢迎!
多少人被蒙蔽?
她也来者不拒。
东里就那么看着她,想着,也许她哪一刻就红着脸撒娇说她喝不了,带她回家。
可他想多了。
一个纤瘦的身体,完全是别人想不到的酒量。
以至于他最终拧眉,“你胃里装了个酒桶么?”
余歌抬手拍了拍脸,“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在三少身边混?”
他想要的,不是她这种强到顶的表现!
下一秒,他听完后脸色更差了,余歌嘴快,说了句:“我当初就是喝多了之后跟靳南……”
她猛地停下来,素手轻轻捂嘴,小心的道:“我……去趟洗手间!”
身后的男人绷着薄唇,“你给我滚回来!”
她已经优雅的小跑着钻出人群,往另一头走了。
站在洗手间里,余歌拍了拍胸口,果然多喝几杯容易出事,虽然她和靳南没什么,但当初就是喝多了点,瞎说话才让三少他们以为她暗恋靳南来着!
她在里边待了一会儿,理了理身上的裙子,好像也才发现她胸口有点……太吸睛了?
雪白细腻的肌肤,露的也不是特别多,可是起伏十分诱人,锁骨优美的曲线映衬下无可挑剔。
可能是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有点儿粉粉的红。
那些人看的不会是都这儿吧?
稍微拉了一下领口,微蹙眉后转身出去。
忽然遇上一个男人,差点后退崴脚,被扶了一把。
“吓到你了?”对方笑着问。
余歌纳闷的看了看附近,空荡荡的,不知道这人在这儿干什么,只好礼貌的笑了笑,“没事!借过。”
男人笑起来,“我专门等你的!”
她一愣,“我们……认识?”
男人笑起来也算面善,不帅,还有点胖,看着她,“我是经纪人,看小姐面生,不过身材很不错,考虑过做模特么,或者已经是了?”
“不考虑。”
她还没回答,旁边传来男人冷冷的回答。
东里瞥了男人一眼,那男的低了低眉,他就这么拽着她的手走了,连招呼都跟人打。
“什么人你都聊?”刚出去到拐角,他忽然松开她,蹙眉。
余歌张了张口,被他打断:“就你这样当模特喝西北风么?没点自知之明!”
嘿~余歌咬唇,她身材怎么了?
可是她刚要说话,又被他拽着走。
这次索性带着往楼上走,楼上是给贵宾的单独休息室,他这种大腕肯定是有的。
给她开了门,东里把她推了进去,淡淡的道:“我还有事,在我谈完出现之前,踏出这扇门一辈子别想离婚!”
不就是搭讪了一个面善的胖子么?她本来想说什么的,一说这事就闭嘴了。
可转念一想,一辈子不离不是也挺好的么?
“你说的?”她忽然开口。
东里刚转身要走,回过身来看着她。
余歌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去吧,我不走出去。”
然而,他不走了。
盯着她那张脸,和酒后越发诱人的锁骨、以及……
“你……”她看着他忽然一步迈进来,顺手勾了她翻身往里,反手又把门关上。
每一次都这样的,看起来对她讨厌至极,可是每一次都吻得很凶,很专注。
也许,是这一次她穿的衣服太方便了,他从她的唇、耳,一路往下,最后将她压进休息间的床褥里。
余歌后知后觉的回神,“这是宴会……”
他不理会,把她抗拒的手腕握住压在头顶狠吻。
那么漂亮的礼服、这么迷人的发型,全被他糟蹋了。
幸好他知道这是宴会期间,没有太过分的无休无止,只是他起身之后不让她乱动,他自己先走了。
余歌抱着被子缓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