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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不会喝多,只是打发打发时间,晚上还有事呢。
差不多九点,吻安都坐得难受了,终于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席少的见,理所当然的交待:“记得买单。”
而后捏着包出门了。
席少在她身后“哎”了几句,她没反应才叹了口气,都好几天没给他付酬金了啊。
吻安靠在车子边上,拿了一粒口香糖嚼了会儿才上车。
车速很慢,因为距离不远。
到了一个酒店门口,车子缓缓泊入位置,很靠边。
停住之后她一直在车上坐着,偶尔往酒店门口看一眼。
终于在九点四十左右,几个人相继往外走,彼此握手大别。
她的视线落在一身深色穿戴的男人身上,大概是谈得有些久,他将衬衫袖口微卷,昂贵的腕表在夜里彰显着迷人的男性魅力。
送走几个人,男人微侧身跟身边的展北低低的说了两句什么,好像还要回酒店里做什么,转身之际,眉峰异样。
下一秒,目光像受了指引,直直地朝她的方向寻觅过来。
吻安笑了笑,把车窗降下来,侧首弯了眉眼。
只见宫池奕又和展北说了话,转而迈开长腿朝她走来,而展北朝酒店里走。
见他走过去,又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候着的两个护卫,她眉目微动,转身下车,冲他摆手指了指他身后。
男人似是勾了勾嘴角,看着她一副做贼的模样,长腿也顿了顿,转而往他自己的车子位置走。
吻安纤瘦,微微弯腰在停泊的车阵中穿行,他到达没几秒,她也到了,灵活的钻进他的车后座。
“不知道的还以为偷情呢。”男人坐在车里,头顶响起他低低的嗓音,略微揶揄。
“本来就得用头的。”谁让他有个禁令在身?
她挪了挪位置,顺势挽了他手臂,“还有应酬么?”
宫池奕低眉,微蹙眉,五官俯低凑到她唇角,随即浓眉轻轻弄了弄,“喝多了?”
吻安仰着脸,脑袋摆来摆去的摇着。
他眸底薄薄的笑意,抬手理顺她摆乱的长发,“以前总是我追着你跑,最近顾小姐太主动,受宠若惊。”
她剜了一眼,“受不住的话,我那儿可还等着个陪床的呢。”
吻安说着,坏笑着凑到他下巴上,强调:“英伦风格的尺寸!”
头顶是他低低的笑意,带着嘲讽,腰间多了他不安分的指间,嗓音沉沉,“你老公已经是如假包换的英伦风,不是每次都求饶说放不下受不住?”
实在是她的台词,吻安耳根红了红,恼得把他不安分的手抽出来扔掉,面上一副玩味,“演戏而已,女人床上不演都是假的。”
男人微微眯起眼,薄唇轻碰,“是么?”
吻已经落下来,在她柔唇间勾弄蛊惑,将她压在怀里,指尖像带了电般在她感观里游行。
吻安点头,想往旁边退了退,身体却被弄得软软他怀里煨着,眯眼、仰眸找借口,“我喝了点酒,没力气。”
他只是微微勾着笑意,嗓音低哑、沉缓,“为什么喝酒,遇到烦心事了?”
她微微噘唇,“顾吻安喝酒都不需要理由的。”
腰间的力道微微收紧,他把她整个抱到了身上骑坐着,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这里,还是回家?”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不说话,只是递上柔唇。
男人低眉,静静看了一会儿,她最近是主动得过分了,惊喜之余,还得担心哪天就缥缈消散了。
她再一次献吻将车内的空气彻底引到燃点,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一直是她为之沉迷的气息。
*
吻安甚至不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开动的,一直阖眸窝在他怀里,感觉男人步伐微微颠簸,她才睁开眼,再走几步就到大门了。
一直被抱着上了楼,放在床上。
额间印了一吻,传来他低低的嗓音,“洗澡?”
要洗的,只是吻安这会儿不想动,还抱着他的手臂没松,侧着脸贴在他坚实的臂弯。
从下午去酒吧开始,她就一直想见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但是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以至于,除了亲密,她什么也不想做。
把他拉坐在床边,寻着在他腮处亲了亲,刚想找他的薄唇,已经被他防备的握住脑袋,微眯起眸,“有事?”
主动得反常。
吻安睁眼,仰脸看了他一会儿,摇头。
继而眉眼轻轻弯着,有点点坏坏的恶劣,“想要不行么?”
男人听完愣了愣,随后,五官一点点溃堤出笑意,深眸低低的凝着她,薄唇愉悦,“说什么?”
她抿唇,“……没什么。唔!”
她整个被抱起来往床内侧挪,车里一路的暧昧延续燃烧起来。
也终于让她知道,女人主动讨要简直是对男人的挑衅,更是自己作死。
于是,刚刚还被他笑过的求饶台词断断续续的从她嘴里溢出来,引来他低哑的咬耳,“还要英伦风么?”
吻安只闭着眼,软软的摆头,“打死也不要了……”
身体再次被抱起,这回是去洗澡了,她只顾闭着眼享受。
浴缸里的水换了两次,她已经靠在他怀里,越是泡着,越是精神萎靡,打散了许多她从昨天到今天的焦愁。
安静下来,微微眯起眼看了他,莫名的问,“你好像很信任我。”
可以把首辅这么重要的位置扔给她,家族企业的资产可以寄存在她这里,完全没考虑过她会跑么?
宫池奕低眉,“不是好像。”
吻了吻她的额头,沉声:“我的一切,都能给你。”
沐浴后,他的唇有些凉,印在额头很舒服,只是她心里略微颤动,仰起脸,浅笑着随口问:“命也给?”
男人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竟也启唇,“给。”
嗓音深沉悦耳,清晰的字迹,没什么犹豫。
“很早就说过的,如果你真的要,命也能给。”他拥着她,力道紧了紧。
没由来,有点心酸。吻安没说话,蹭了蹭他胸口的纹身继续安静靠着。
许久才笑了笑,“要你命没意思,床上的命可以考虑!”
男人低笑,不言。
水渐渐凉了,吻安才动了动,抬手轻轻扶着他胸口的位置,“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会怎么办?”
受不了她任何动作的撩拨,宫池奕将她的手握住。
“想不出来,所以别惹我生气。”他低低的道。
他说话时,吻安能看到他喉结微微滚动,无声的性感,耳边的胸腔低鸣,听起来无比舒服。
她笑了笑,“我尽量。”
唇畔被他轻咬,“出浴。”
收拾浴室的活儿,自然又是他的,吻安只是趴在床上看着他所在的方向,没有笑容,若有所思。
男人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上下眼皮打架,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上,脑袋还是歪了过去。
扭到脖子之际,他宽厚的掌心托了巴掌大的脸,弯腰轻巧把她抱到床中间躺下。
俯身,薄唇微微掠过她唇角,“周五不是决议么?明天最后一天,好好表现。”
她无意识的哼了哼。
他在床上坐了会儿,目光才从她脸上挪开,放轻动作下床,拿了手机去了书房。
*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吻安从他床上醒来,一眼就能看到透过窗纱的朝阳。
挪了挪身子,昨晚造孽太厉害,疲惫感让人直皱眉。
起来洗过脸,给她备好的衣服已经放在床角。
笑了笑,换上后下楼。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给她准备的谁,时间掐的很好,温度刚好。
吻安端起来抿了一口,笑意淡淡的往餐厅走,还以为他会在,却发现就自己一个人,他估计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避嫌,毕竟不是夜晚来去方便。
悠然用了早餐,韦廉没催过她,大概是真以为她会紧张,让她随性一些。
所以她到内阁时已经过了点。
前厅的女孩恭恭敬敬的冲她淡笑,“顾小姐好!”
她略微弯唇,径直朝电梯走。
不出所料的,等她进了办公室,不超过一小时,顾南来了电话,“对方联系了我,不过爆料的照片还没给,也许明天竞选的时间才给我。”
吻安点头,“知道了。”
孙重会掐时间,一定在她竞选结果快出来的当口放出爆料,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辩解。
楼下那个哨岗又换人了,明天来的估计就是孙重的亲信,只要她进了内阁,竞选结果出来之前,她一步也离不开,什么事都办不了。
“明天我没机会联系你,对方给照片时你就可以行动了。”她站在窗口,语调清雅从容。
末了,道:“这件事之后,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想想要去哪儿,去看看你妹妹也是可以的。”
顾南顿了顿,似乎是淡笑的,“谢谢顾小姐,不过,我还是待在这儿吧,以免有什么事,您找不到人手。”
她笑了笑,“谢谢。”
顾南摸了摸脖子,“这话该我说才对……那您先忙!”
她“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依旧站在那个位置,手机都没从眼前拿开,直接给晚晚打了过去。
北云晚已经到了荣京,但因为直接去的沐寒声那儿,兄长的气场之下多少有些拘谨,以至于忘了给吻安打电话。
“到了吧?”吻安淡笑。
北云晚点头,“早到了,我忘了保平安。”
她把窗户开了开,“我最近几天也很忙,抽空了我打给你吧。”
几乎就是说着话的瞬间,吻安想到了某种可能,眉头跳了跳,“晚晚?”
“你说。”北云晚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沉沉的语调。
吻安顿了会儿,自顾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想法,但还是道:“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帮我跟宫池奕商量件事,想不到别人了。”
北云晚蹙眉,“什么意思?宫池奕那人,这世上除了你的话,谁的他还能听?”
她抿唇,“周六我找你,到时候再说。”
借晚晚的名义,事后她会实话告诉他,但目前只能这样,否则他不会点头,郁景庭不会安宁。
闭了闭眼,有点不安。
哨岗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顾吻安打电话。
孙重正皱着眉等着结果,再次问:“她跟谁联系的?”
那边的人皱了皱眉,“不是本地号,是荣京的,跟宫先生没什么关系,没什么问题。”
孙重挂了电话,看来只能用一个筹码了。
周五的最后一次决议,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前后空间都留的很足。
但吻安从早上进了内阁,午餐就是在内部解决的,估计晚餐也是。
她也不急,一切按部就班,底下的人布置会议室时,她还端着茶去了韦廉的办公室聊了会儿。
“看来状态调整的不错?”韦廉笑着看了她。
吻安只是笑一笑,“紧张也没用。”
“笃笃!”秘书敲了门,“威廉先生、顾小姐,快开始了。”
韦廉看了她,颔首,“走吧。”
吻安依旧端着杯子,一起去了会议室。
偶尔能听见细碎的交流,显得气氛有些紧张,吻安落座后收到韦廉一个“安心”的眼神,回以淡笑。
和她并排坐的,当然都是备选人,包括孙重的倚重种子。
会议从开始,吻安便没说过话,也没再喝水,安静的坐在位子上。
毕竟是最后一次决议,流程显得有些复杂,各个人物发言、宣读的时间占了大半,之后才是在场人物各抒己见,做出最后决断,选出两人留到竞选会议上。
会议开始后大概两个小时了。
不出意外的,孙重依旧对她持反对态度,甚至言之凿凿,“尚处于备选状态便两面三刀,意图混淆视听对内阁不利的人,是绝不能留的。”
没有点名,但已经引出一阵骚动。
韦廉皱了皱眉。
吻安没看他,但也知道这两人演戏配合得很好,韦廉对她是支持,但不够坚定,能否挑出她的不是,权看孙重了。
他们俩一条船,却唱反调,谁能想到是演戏?
孙重终于是点了她的名,吻安当然要做出回应。
从座位起身,淡然看了他,语调不疾不徐的清雅,“我想知道孙先生的疑虑从何而来?”
孙重知道她手里握着他的证据,如此肆无忌惮,自然是捏准了她现在和囚在笼子里的鸟没分别,爆不了他的料。
孙重冷哼一声,“我已经收到消息,有人暗中监督顾小姐,把消息卖给了报社,为了不引起躁动,也为了竞选前保住顾小姐的名声,我把消息封住买过来了。”
她心底一笑,明明是怕她以后咬他一口才没敢直接爆。
明明是他的人拍的,倒是说得很伟大,是他买的?
说着话,孙重朝门口的护士看了一眼,“照片在我办公室,麻烦秘书拿来。”
吻安微蹙眉。
等秘书来了,东西递到孙重手里。
除了总之之外,韦廉为首,东西自然要先让两位过目。
孙重直接交到了总长手里。
行政总长低眉,脸色有些难看,扫了孙重一眼,没说话,只把信封递给了韦廉。
韦廉表情不多,但是在拆开看了之后,一张脸顿时呈现猪肝色。
“嘭”的将信封拍在桌上,目光狠狠扫向孙重,“放肆!”
总之看了看韦廉,又看了最后发言的孙重,道:“那么,结果就是留下顾吻安。”
一语定音,已经不再多说,只道:“细节你们再商量,我还有事。”又看了韦廉和孙重,“你们俩,到我办公室。”
孙重眉头都打结了,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转头看了韦廉。
总长一走,韦廉直接把信封砸到了孙重脸上,“我看你是办公室坐腻了!”
孙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终于拆开看了信封里的照片。
那上面,俨然是韦廉和他最近新宠于馥儿,别说角度太好,能清晰看到韦廉的色相,就是他这个身份和明星也会已经足够吃一兜子了。
孙重一下子脑子懵了,腿都发软,目光看向安然坐着的顾吻安。
吻安只温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挪开,继续会议。
他应该庆幸的是,她爆料的不是他孙重的那些把柄。而他也根本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把手伸到他身边!
拿着信封,抹着汗出了会议室,刚进了电梯就是韦廉狠狠的一巴掌,“我刚让顾吻安解决过一茬,你想怎么着,啊?”
孙重有口难辨,“一定是报社的人给错了!”
哼!韦廉气得不轻,脸色铁青,“总长若追究下来,你先给我滚出内阁!”
*
六点,会议才真正结束,吻安在门口和众人谦和握手,一直都是淡淡的笑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扫了一眼那个哨岗的位置。
没人了,估计已经在去跟顾南问罪的路上了。
她拿了手机,低眉给顾南拨过去,“人去找你了,放轻松,你什么也没做。”
想必刚出来时,顾南已经从容很多,“您放心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