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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
青城猛然一抬头,穆云飞吓的缩了缩脖子。
七少爷看似如璞玉被月华笼罩,可较真起来,那眼神也着实骇人。
穆云飞小心翼翼:“方才是属下多嘴了!您吩咐的事已经安排妥当,潘五公子暂时无性命之忧,却如同一个活死人。另外如您所料潘二公子已不在茅庐,至于到底是何去向尚未查明,前厅潘氏几房旁支已经聚集,咱们要不要也去?”
青城收了笔,点了火烛,将薄笺放在火芯附近烘烤,以便快些干燥,她不疾不徐:“那是潘家内部的事,我们能暗中插一手,明面上管不得,等长姐熬不住了,我这个小舅爷再登场才不会落了口舌。”
穆云飞觉得也有道理:“王氏尸骨昨个夜里就被火化了,也不知渤海郡那边会不会上门闹事?”他随意扯了一句。
青城觉得他最近话特多:“这么大的丑事,王家躲还来不及,岂会上门要人?穆云飞,要不从今日,你去暗中值守,让影九到我面前当差?”她冷声道。
穆云飞目光一滞,立马屈身抱拳:“属下又多事了……..属下自请罚一个月的月例。”
青城未语,神色尤其幽冷。
穆云飞咬了咬牙:“属下自请罚三个月的月例。”
青城倏然莞尔一笑:“嗯,准了,你下去吧。”
穆云飞一阵肉疼的退出了屋子,影九听得真切,站在高处斜睨了他:“活该!”
穆云飞:“!!!”
一个多时辰后,前厅那头传来消息,潘家新进门的五奶奶因悲彻过度,险些昏厥。
是以,青城理了理身上的素袍,又命赵月儿去西次间请了生闷气的潘岳过来,“你说潘祁之今日会露面么?”她问。
潘岳还在闷气中,青城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小家子气。
此番青城同他说的是正事,潘岳面色阴郁,半张脸都掩盖了起来,“今日势必有人拿世子之位说事,他不是扬言要夺回潘家的一切么?强取豪夺不足以让他站稳脚跟,他要的名正言顺,如今潘家嫡系,除了父侯,名义上也只剩下他,他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让族人皆知道他已死而复生。”
这人总算是肯开口说话了。
所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他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青城突然笑了,是那种无声清浅的笑,落入回廊下的日光照在她脸上,微微闪着莹光,像极了初雪微融的山峦,灼眼灿华,一笑倾城。
潘岳只是一眼,目光就迅速从她脸上移开。
青城没有察觉到他的躲避,道:“这一次,你们潘家叔侄即将接二连三的闹出死而复生的荒唐事,传到今上耳朵里,不知要作何感想?”
魏帝是潘岳心里的一根钉子,也是整个潘家最为忌惮之人,魏帝这些年疑心愈发严重,潘家这一次内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让魏帝对潘家稍微放松警惕。
潘岳神色凝重,这个话题是他二人不该谈的,她属于燕京,他则不可能离开冀州,注定十万八千里的相隔。
二人一路沉默行至前厅。
*
潘家大奶奶半搂着洛宜婷,任由她半张脸埋进自己怀里,她的女儿潘萱也就比洛宜婷小了几岁,大奶奶又个吃斋念佛的善人,现下对洛宜婷心疼不已。
好端端的一个名门贵女,出嫁一个月就成了新寡,焉能叫人不怜惜怜悯?
见青城疾步而来,大奶奶不由得心叹:幸而洛家还有一个小舅爷在,可怜的五弟妹一朵娇花儿,从此以后只能陪着我们这些命运不济的女子一道守寡了。
潘萱也在一侧宽慰:“五婶婶,您节哀顺变,五叔在天有灵也不愿见您如此。”说着,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潘家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孩子,自小就是被几个叔叔宠着长大的,思及五叔与七叔都不在了,潘萱一时间也是无法接受。
青城上前:“长姐,弟弟来了。”她从潘家大奶奶手里接过洛宜婷,在她手心按了一按,悄悄写了几个字。
大意是潘度无恙,叫她莫忧。
洛宜婷得知青城的计划后,一口应了下来,她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女子,与其等着潘度自己好转,不如反其道而行,先捉了幕后之人再说,故而才上演了今天的一出。
此刻,冀侯眼色也是难看的可以。
原来,潘氏旁支当中,就数潘长间膝下儿孙众多,且冒势最盛,冀侯原以为潘长间会提出让其幼子过继在他名下,却不知竟是要让洛宜婷过继那七岁孩童。
此事于情于理就说不通了。
要知道,潘长间与冀侯是同辈,潘长间的幼子虽小,但也与潘度是一个辈分的,这厢要是让洛宜婷收养了他,便是乱了辈了。
洛宜婷不依,潘长间就伙同其余旁支施压,说她不以大局为重。
青城心中冷哼。
潘氏族人哪里是顾什么大局,而是看中了洛宜婷的身份,她背后是燕京镇国公府,将来毕竟会拥护那养子上位,只要能寄养在洛宜婷名下,仿佛日后的侯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听起来有板有眼,实则冠冕堂皇。
潘长间抱拳,又道:“既然洛家小七爷来了,这事更要说清楚才方………”他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躁动。
今日冀侯有意调动府上兵卒,疏于防范,为的就是人有些人顺利入府。
没想到,潘祁之会来的如此之迅速。
所有人面对无边权势时,多半都会冲昏了头脑。
尤其是当渴望已久的权势变的即将触手可及时。
越是近在眼前,越是急不可耐。
潘长间以为一切足以水到渠成,闻声后,侧身望向门外,就见一大批铁甲簇拥着一熟悉的身影一路强势而来,曹门被逼的一路后退,为演的逼真,他已连中两刀,步步血印。
冀侯爆喝:“何人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