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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过去了,江南和郑豫都长大了,相互之间多了几分陌生和好奇。江南这次见到郑豫以后才知道,郑豫那年转到了省城的另一所学校,家还在省城,只是离江南家远了些,郑豫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他响应国家的号召,到西北边防哨所当了名普通的汽车兵,直到今年才转业回来。
两个从小一起玩耍的年青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了,沈江南觉得和小时候相比,自己更喜欢现在这个成熟,骨子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傲忧郁气质,长大后的郑豫,给她有一种和那些成天围在她身边小男孩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控制不住,如触摸到别人身上的静电在微微颤抖。
郑豫带着欢喜到酒店的时候,虽已过了十二点,江南的生日宴会还没有开始,好像一直在等着她们两个,欢喜到了包间看着熟悉不熟悉的面孔,有点不自在的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和其他同学朋友谈笑正欢的江南看到进来的欢喜,脸上露出别人不易觉察的不快,当她看到欢喜身后进来的郑豫时,又露出了左边的那颗小虎牙,左唇上方被蹭掉了一点点玫瑰色的口红,丝毫没有影响美的质量。她站起身来,走到欢喜面前,眉梢眼角盈盈一弯妩媚的说:”大家静一静,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宋欢喜,咱们师范学院刚毕业四大美女之一,毕业后,自己非要到贫穷落后的安城当小学老师,她这一走不知伤了多少咱们男同胞的心,大家说,是不是啊“江南的几句话,就把气氛又烘托了起来。
作为今天的主角,江南漂亮的像个耀眼的女王,红色v领毛料套裙把她成熟迷人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恰到好处,一头波浪长发正好遮住上衣稍大的领口,胸前颈后洁白如脂的肌肤透过散落的长发若隐若现,如水的眼睛流转着顾盼生辉,脚上一双黑色高跟到膝的皮靴显得双腿修长而又匀称。欢喜看着光彩照人的江南,简单的衣着,却透着一股精心的贵气,自己倒像一个参加王子舞会的村姑。
“欢喜,今天你可来晚了,一会要罚酒三杯的,随便坐”说着绕过欢喜,挽起后面的郑豫坐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介绍说:”他叫郑豫,是我从小一起玩家家时非常要好的伙伴,只不过好多年没见,今年夏天才从部队转业回来,他是我今天最重要的客人“说着,眼睛里放出娇艳的光看着身边的男子,身体往郑豫身边又靠了靠。
欢喜看到这一幕,惊的离目瞪口呆远不了多少,她感到很是奇怪,江南过去对任何男人都是不屑一顾的,看得出来江南喜欢她自己身边的这个平头男人,不光欢喜有这样的看法,她相信今天的来宾都有和自己一样的看法,这个长着一张冰块脸的家伙用什么魔法征服了师范学院“灭狼杀手”沈江南的呢。
沈江南这半年多和郑豫的接触中,连她自己都非常奇怪,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叫郑豫的男人,也许在她的心里,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去那个和自己一起抱着洋娃娃过家家时,她做妈妈,他做爸爸时的郑豫。自己一直在冥冥之中等着他的出现,
沈江南知道,过去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今天到场的其中好几位都曾追求过她,对她或明或暗的表示过,特别是坐在叶丹旁边长着一双小眼睛的许朝阳,更是被沈江南迷的是神魂颠倒,暗中向她表白了几次,没有得到回应后,他怀疑沈江南不接受他是因为自己的小眼睛,从此他就每天晚上睡觉前,用两根火柴棒撑住自己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希望一觉醒来,自己的小眼睛变得又大又亮,沈江南就非他莫属了。还有那个每次洗完头,就赖在别人上铺,把头伸出床沿外面,仰面躺着,头发不干绝不下来,第二天,头发梳的是又蓬松是又有型,信心百倍的走到沈江南面前的江游。
最有希望的离成功一步之遥的还是人家王胜利,现在就坐在梁静的旁边,看着沈江南的长发在胸前飘来荡去,不停的“咕咚,咕咚······”咽着杯子里的白开水,心里如猫抓似的,恨不能变成沈江南发丝上的一粒尘埃。
那一年,王胜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本只剩半本还有全页算命看手相的破书,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全班女同学的手几乎摸了个遍,胡言乱语的说美丽的事业线又粗又长,今后会前途无量,雨濛的爱情线斜枝紊乱,一生会有七个男人喜欢她,今年就有桃花运。。。。。。当他终于握住沈江南那白皙圆润的小手时,全班男同学的眼光像一把把利剑几乎同时刺向了他,如果眼光能杀人,王胜利就是重生九次,也没有他生还的希望。还没等他把握着的手拉向自己的眼前,就被抽了回去,因为一个男生高声的喊:”沈江南,老师找你,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让你快一点到他办公室去”。
沈江南对她的追求者们,就像一只不想捉老鼠的猫,心情好时,用爪子轻轻的挠几下,没兴趣时,眼睛都懒得瞟一眼,直到从新遇到了郑豫,她的心里像开闸的洪水,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郑豫。可长大后的郑豫就像高山上的雪,江南付出的热情,融化的始终是不冷不热的一潭温水。沈江南想借今天这个机会,把自己和郑豫的关系往前发展发展,让郑豫感到自己对他很重视也是很认真的。
沈江南把郑豫介绍给自己每一位到来的同学和朋友,她游刃有余的把女主人的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即高雅又不失热情,傻子都能看出里面的端倪,像一场预演的订婚宴,这正是沈江南想要的效果。
郑豫还是那副冷傲平淡的面孔,如一张白纸看不出什么内容,偶尔的嘴角上翘一晃而过,他感到自己像一个表演拙劣的木偶,被沈江南牵着绳子在喧闹的舞台上游走,他不习惯更不喜欢这种场合。江南的朋友和同学大部分都是从高校出来的佼佼者,自己现在只是个出租车司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
本来沈光远让他的厅长学生重新安排郑豫回到了省城,在文化厅当上了小车司机,工作体面又吃香,他却干了不到半年,就想停薪留职,自己单干,去开出租车,这个让所有能正常思维的人都难以理解,难以接受的决定,气的他妈妈郑丽敏大哭大闹的是天天劝他回去上班,郑豫每次是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出,继续开着出租车每日是早出晚归穿梭在大街小巷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