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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悄然离去,留给朱柔乾的信让朱柔乾脸色不太好,并非是信里头的内容,而是这里头写的字是繁体,而且还带了点行草,朱柔乾实在看不太懂这里头写什么。
白若心看出朱柔乾脸色不太好,便开口问话:“当家,您这是…”。
朱柔乾伸手把信递给白若心并且带着一脸尴尬的笑容说道:“若心姐,这字我看不太清楚,这里头写了什么呀?”。
白若心站起身拿过信件,稍微看了一下,然后念出心中内容:
朱当家,您是后生,这年代以不再是哀家当年所熟悉的时代了,所以哀家也无需按照过去那般的书写方式留下此信。
昔日哀家初来乍到,与王家妹子常有冲撞,现在回想起来也让哀家有所回味。
当初她常说,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亲儿,自己的侄孙;留在客栈这些天,在庄斯鬼差的帮助下,我对现今的外界也有了新的感悟,或许真如王家妹子所言,是我一手葬送了两位亲人,可是你们又怎能知道昔日的我,在得知他们的死讯时,心情是如何,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昔日,哀家在母亲大寿之日,哀家亲笔写下这首诗,面上是在感慨父母对儿女养育我与弟弟的艰辛和关爱,可是我心中却在抱怨母亲,她为了弟弟付出那般的多,纵容他千般错;而对我,不过是嫁入皇室里的一颗棋子,一颗让叶赫那拉氏继续延续荣华富贵的棋子。
过去哀家那般的觉得不公,可如今,哀家以去世百哉,沦为路边野鬼,又与平民百姓有何不同;至此,哀家才如南柯一梦般,看清自己生前所作之种种,我对我的亲儿,那般的严苛,与我母亲对我弟弟那般的纵容又有和不同,终究是把自己的孩儿推上黄泉路。
哀家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那可怜的侄孙载湉,皇家权谋,害死多少亲人,若是当初珍妃没有被哀家害死,按你们现今的人所言,爱情的力量可以让一个懦弱的男子变得坚强,大清也不会毁在哀家手中。
昔日八爷怒斥哀家不懂持家之道谈何掌管天下事,哀家颇有不满,如今回首,皆是上天注定,不可逆,不可违,大清势必保不住,如今天下安定,哀家已无牵挂。
哀家去了,不劳当家领路,让我随着鬼差前去我本来去的归属,地狱有菩萨在,让哀家前去忏悔,修得一颗佛心,留下一片净土,朱当家莫要为哀家感到惋惜,感谢您这些天的照顾。
信到此处便以完结,慈禧太后在最后也没有留下留下自己的名字,不过朱柔乾清楚,这是她写给自己的,此时朱柔乾心中一阵酸涩,或许更多是感慨。
白若心抬头看着发愣的朱柔乾,轻声问道:“当家,信已经念完了”。
朱柔乾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信件,随后说道:“这老婆子,算了,你先去办别的事情吧,让我安静片刻…”。
白若心点了点头,离开书房并且把门带上。朱柔乾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蔚蓝清空,看着那朵朵白云。
在此晴朗的早晨,朱柔乾对自己这当家的职位有了一番小小的感触,可是这种感触是什么,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的联系着阴阳两界么,还是自己真的要舍去掉自己所珍重的情感。
拿起坐上的台历,朱柔乾翻开到10月,轻声嘀咕了一句:
“紫晴呀…上高中的时候你总笑话我,说天秤座的男生是最犹豫不决的,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笑话我,我总觉得自己对别人的事情可以分清一个是非对错,对自己却不能,可是现在你看我,我其实什么都分不清”
此话说完,朱柔乾又呼出一口气,掏出凡尘印在掌心中查看,凡尘凡尘,了去凡尘,阳间走一朝,带走各种爱恨情仇,此时朱柔乾能体会的也只是这么冰山一角。
所谓的了去凡尘,也不过是对执着于过往的情感的一种释怀罢了…
平复思绪后,朱柔乾小心翼翼的把信件塞回到信封里,然后找了一本十分厚重的硬皮书,把信件夹在里头。
回到办工作后面的办公椅上,朱柔乾翻开昨日鬼差送来的文件仔细翻阅,趁着还有些时间,得尽快把这事情办妥,万一逮捕计划有什么闪失,恐怕自己会一身伤,到时候这涉案的鬼魂也不知道要等得多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