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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张清不客气地揭穿我对儿子伪装出的不在乎,笃定我把儿子放在心尖上宠爱。
我懒得和他在这些细枝末叶的小事上争论不休,不耐烦地催促他,“我叫你拿衣服你就老老实实去拿,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以为自己算老几,搞个突然袭击将我挟持上床了就能改变什么,做他的大头梦!我现在虽然身残志不残,在他面前照样傲娇得鼻孔朝天,他想低三下四给我舔脚趾头,我还嫌他的舌头粗糙呢!
我当然得加紧速度赶回家,一则要对张清这种不安好心的大灰狼敬而远之,以免重蹈覆辙,再次误入他精心设置的包围圈;二则,我也要回去审问一下我那弄巧成拙的好闺蜜,到底在张清面前聒噪了什么,惹得他狗急跳墙。
张清好歹也和我同床共枕了一年多,清楚我执拗的性格,知道只要我是下了决心的事情多半不会轻易更改。他不情不愿地从我拉开的房门缝隙里将我的衣服递进来,趁我接衣服的空档在门外暗中使劲,企图浑水摸鱼溜进来。我“嘭”地一下阖上房门,他的手指搭在门框上,回收不及,夹得嘴角直抽。
我神闲气定地套好衣服,扯了条干毛巾慢慢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不经意地从梳妆镜里瞅见自己脖子上明显的吻痕,不禁对张清的恼恨又多了一分。这不是赤-裸-裸地昭告天下,我这个失婚妇女偷腥了吗?这还让不让我昂首挺胸做人了?
我心烦气乱地把梳子往盥洗台上随手一扔,面色不虞地从浴室里出来,张清拿着电吹风神情愉悦地守在门口,我窝火地乜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毛巾砸向他神清气爽的脸,我的心里才稍微平衡了一点。
“你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张清的左手一扬,准确无误地接住飞过去的毛巾,走过来自然地圈住我,依旧把我往客房里裹挟。
我像受惊的小鹿,扭着身子反抗,客房那种逼仄的空间,实在不适合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很容易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再说,我难道稀罕他张清为我吹头发?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十八般武艺,一般的活计都不在话下,自理能力强悍着咧!我可不是缺了雄-性-动物就寸步难行的弱女子!
“别犟了!等一下又该头疼了!”张清贴近我的耳廓低声警告,清冽的气息席卷而来,我的呼吸又情不自禁地一滞,肌肉条件反射地开始紧绷。
“放松一点!”张清促狭地低笑,搭在我肩上的手指恶作剧地捻了一捻,压着嗓子道,“我不会再动你啦!虽然一次远远不够补偿我这些年的损失,可是我心疼你,怕把你折腾坏了!来日方长,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这人还要脸啵?什么叫补偿?什么叫他的损失?什么叫来日方长?他有没有搞错?我哭笑不得,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毛巾,一把塞进他的嘴里,严严实实地给他捂着。
我让你自说自话!我让你恬不知耻!
“你要和我打情骂俏也不能在这儿!”张清耐心十足地从自己嘴巴里扯出毛巾,出其不意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要是惊动阿姨,你更该不好意思了!”
我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伸出指头一戳,毫不留情地别开他贴在我脸颊的嘴角,慢慢随他又进了客房。我倒不是怕惊醒周阿姨,她老人家虽然耳不聪眼也不明了,但心里透亮着,存心在为我和张清创造机会呢!今晚就算雷霆大作,天塌个窟窿,她老人家也不会冒冒失失地闯进客厅的。他们都是对张清忠心耿耿的队伍,不会轻易给他添乱的。
我主要觉得今晚是没法和张清这厮好好说话了,干脆闭口不言做个哑巴,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自鸣得意唱独角戏算了!我假意配合一下他的套路,糊弄他龙心大悦,也好早点摆脱他死皮赖脸的纠缠。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电吹风在嗡嗡地欢唱。我懒洋洋地斜倚在靠背椅子上,双眼微眯,像只慵赖的猫咪享受星级服务。张清像模像样地在我的头上抓挠,粗粝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笨手笨脚地穿梭,动作别扭极了!看来我不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也没有找到练习对象,业务还不太熟悉。哼,马马虎虎还算老实!
“嘶——”张清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在我面前表现一番,手中根本掌握不了轻重,一不留心指甲就勾住了我的头发,扯得我头皮发麻。我疼得心尖一颤,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你到底会不会吹头发?”我的头一偏,扭身对他怒目而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那次在s城医院,他也主动请缨为我吹了头发,虽说业务也不大熟悉,可也没有笨到今晚这种程度,难道技术还越来越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