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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啊……”
朱贝妮有些踌躇,正在盘算从何讲起,忽听何美丽又说话。
“你能想象吗?说起婚礼,杨薛蝉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办蒙古族的婚礼!”
哦,原来这才是何美丽打电话的重点。朱贝妮有些哑然失笑。
“一讲起蒙古族的婚俗,杨薛蝉就神采飞扬。好多细节说得形象又生动,让我忍不住怀疑,他失踪的那些天,是不是已经办过一场婚礼了。
唉,太生动了。
被我逼问狠了,他急了,脱口跟我说,他家开婚庆公司。呜呜,好憋屈呀。我觉得他骗了我!你说,他是不是在骗我?”何美丽如诉如泣。
“啊,那个,什么细节说得很生动啊?”唔,这算是朱贝妮转移注意力的急智的极致了。
“他跟我说,新人要穿鲜艳的蒙古长袍,腰上扎彩带,头上戴圆顶红缨帽,脚上蹬高筒皮靴,新郎还要佩带弓箭。其他的重要出席人也要穿节日盛装,还要骑马,赶彩车,什么弄只羊,哈达,美酒,跪拜……
男方在女方家住一晚,第二天早晨,才带着新娘回男方家举行结婚婚礼。
新娘上车还有很多讲究,到男方家后下车也有很多讲究。绕蒙古包行三圈啦,跳火堆啦,拜佛祭灶啦,新娘重新梳头换装啦……哎呀,我学不来。他说得好形象,好完整,我好像亲眼看到了一场蒙古婚礼的模样……哦,大贝,我的心都碎了!”
“也许他家真的开婚庆公司呢?”朱贝妮开导。其实连她也不信,她宁愿杨薛蝉说的是见过阿哥阿姐或亲戚邻居结过蒙古族婚。
“气死我了。我真恨不得拉他一起回他老家,亲手证实他这个骗子!”
“……”朱贝妮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就这么干!我决定了!”
“会不会太冲动了?”
“可我一想到他可能已经结过婚,就寝食难安!我已经生疑,要是稀里糊涂自己骗自己,很可能一辈子都毁在这种软弱上。”何美丽的声音里透出坚强。
朱贝妮一时觉得诸多不妥,正待组织语言,见陈小西从门外回来,才停顿了三两秒,就听何美丽说:“好,就这样。”然后,挂断了电话。
朱贝妮举着手机,不知该不该打回去。
“要是杨薛蝉的父母很愚昧,愚昧到敢私下扣留自己的儿子,何美丽冒冒失失闯到杨薛蝉老家,他父母会不会生吞了何美丽?”
朱贝妮一脸惊慌问陈小西。
陈小西听完不以为然地哂笑:“你们女人,不是把问题想得太单纯,就是把问题想得太严重。”
“可是他父母毕竟扣下了他的各种证件。这还是杨薛蝉自己说的。”
“即使是杨薛蝉自己说的话,也只能打折听。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讲述过去发生的事情。杨薛蝉跟他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我们外人也不得而知,知也只知个皮毛,不足与评论。”
要是一半的人有陈小西这样理性,八卦就没有生存的土壤了。
可惜,知道并不一定能做到。朱贝妮仍旧忍不住暗自猜测,虽然多次被证实那不过是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