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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贝妮侧耳倾听,听到卫生间内何美丽的呕吐声止了。
站在卫生间门前的她敲门:“美丽,你没事吧?”
不久,何美丽一脸苍白打开卫生间的门:“那口台湾腔听得我想呕!”
朱贝妮看一眼何美丽,只笑笑没说话。她能理解面对“自己拼命想要却得不到,别人轻轻松松就得到”时的那种不平与委屈。
“想下去散散步吗?”朱贝妮体贴地询问。
“没劲。”
重回宿舍,陶慕还在抒情:“有时候幸福得简直无法相信,是我在经历这种幸福!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开心!结婚带来的归属感,使我内心非常安详。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安全过哎!”
“噗——”何美丽捂上嘴,往卫生间冲去。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何美丽,房间静得可以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她不会怀孕了吧。”不知是谁嘀咕道。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
“什,什,什么?美丽姐姐怀孕了?”粒粒吃惊得下巴都掉了,话都说不利落了。朱贝妮示意粒粒噤声,可是粒粒太吃惊了,她反问了一遍,没人回答,忍不住又反问一遍。
“啪!”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打在粒粒的脸上。娇嫩的小脸立刻红起五个手指印。是何美丽呕吐完出来,听到粒粒哇啦哇啦叫得甚响,本来就心情烦躁,仔细一听内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脑子还没有转,手已经打出去了。打完自己不禁也呆了一呆。
粒粒捂着脸,一脸惊恐地看着何美丽,似乎有些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能打她的脸!”朱贝妮搂过吓呆的粒粒,心疼万分,满是责备地看向何美丽。
“啊——啊——啊——”经由朱贝妮一责骂,粒粒像是明白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她推开朱贝妮,扑向何美丽,隔着衣服咬起来。
“你疯了!滚!”何美丽被咬得痛,后悔的心思顿时消失殆尽,她推粒粒,踢粒粒,一向单薄纤细的粒粒不知哪儿来的劲儿,像膏药一样粘在何美丽的身上,又抓又咬又叫。何美丽无计可施,就去扯粒粒的头发,揪粒粒的脸蛋儿、耳朵。
大家看得一怕,没几个敢真正下手去拉。
劝没用,拉又拉不开,朱贝妮气急交加,眼泪都要掉下来。一急之下,抓起桌上的陶瓷杯,用力摔向阳台地面。
“乒——乓——”碎裂声尖锐刺耳,终于使粒粒和何美丽分了一下神儿,大伙儿趁机扯开两个人。何美丽倒吸着口气检查胳膊上的牙齿印儿,粒粒一冲一冲地挣扎着还想扑过去咬。
朱贝妮见她们俩被人分开,反倒不急着过去,慢悠悠拿了扫帚去扫陶瓷杯的碎片。
文惠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屋内的局面,错愕地十指扣在唇边,眼睛睁得滴溜圆。
嗯,小彩虹指甲的确很瞩目。
次日,大家多沉默着。
上班路上,粒粒肿了的半边脸和脸上的乌青块招惹不少人瞩目。相比之下,何美丽受的伤更重,一个个牙齿印由红转黑,只是因为隔着衣服,外人看不见。
到了公司,粒粒立刻成了焦点。女同事们惺惺作态,慰问不止。很快,何美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歧视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