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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到的员工骑车外出不戴安全帽,周本舟怎么说?”
朱贝妮倒吸一口冷气,被总经理的犀利惊得一愣。“他——说会重点关注。”
总经理像是要确认真假,低头抬眼,斜眼看了朱贝妮足足半分钟,最后什么也没说地哼了一声。
朱贝妮随后小心翼翼,再三塞选,遣词造句地斟酌着,说自己的学校将在六月份举行毕业答辩,整个六月剩下的三周,她可能都需要请假,“不过,内刊稿件的工作,我是不会落下的。可以通过邮件进行。”朱贝妮随即保证。
没想到总经理秒回,马上满口答应,让朱贝妮根据需要,随时都可以走,走时不需要再告知他,记得OA上填写请假流程就好。
朱贝妮心中大为感激,一谢再谢地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搭上门,要回自己座位时,才发现有好几双眼睛在扫视自己。个中情感,不一而足。
“喂!你这是要抢头功吗?”小安挤眉弄眼地朝朱贝妮望一眼,马上飞信过来。
“才懒得!学校招我们返校答辩。我急着走。”朱贝妮回给小安。
等朱贝妮再起身倒水的时候,发现众多目光友善很多。不禁心中好笑,这个小安,分明就是公司内隐形的小喇叭。
当天下班,朱贝妮捉住何美丽,亲热地趴在何美丽的肩头,要她坦白昨夜彻夜不归,都干了啥。
何美丽咯咯咯娇笑起来:“我准备坦白喽,你可要听好,不要半路捂耳朵说羞。”
“我又不是粒粒。”朱贝妮笑。
“所以,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何美丽妩媚一笑。用手拨了拨波浪大卷。天气越来越热,披得住一头长发的女人都非等闲之辈。
朱贝妮笑傻了:“真的假的?跟你去之前说的那个冤家吗?”
何美丽佯装叹口气:“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也是很无奈啊。”
曾媚暗中忙着做档案规整,以备日后交接,所以需要加会班。因为采购部要送一批特定的货物给总部,粒粒需要留守。
朱贝妮和何美丽先走。两个人交头接耳,悄声在谈论何美丽督查时重新“接头”的爱情。
出了办公楼,朱贝妮无意间似乎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待要仔细看时,不巧来了一辆公交车。等公交车开走了,再看站台,站台空无一人。
许是看错了。她想。
第二天一早,朱贝妮踏上南下的火车。
走之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谁都没有说。没有跟陈小西说,也没有跟杨青青说。火车开出上海地界,手机嘟嘟响着昆山的短信提示。
朱贝妮往窗外看一眼:朝阳中窗外一片生机。
小河、堤桥、绿树……短短三个月,江南已经深深入人心。
这会儿离开,倒像是去度假。原来心中不知不觉,已经把上海看成了未来归属地。
高铁6小时之后,朱贝妮到达目的地。
这是过去三年一年固定两次往返的目的地。陌生中透着熟悉。中间恋爱的那一年半,每次下了火车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总是要来接站,非但要来接,还要进站接。想起往事,也不是毫无感觉。朱贝妮顺着人流往外走。
才踏出高铁车门,朱贝妮就呆住了。
逆流而立的,可不就是他?
“张勋武?”朱贝妮脱口而出。这名字熟悉得都不用过大脑。
张勋武高兴得直挥舞拳头:“太棒了!我一直担心七拐八拐得来的信息不准确呢!”
“你何必要来呢?”朱贝妮见状也笑起来。
“这叫善始善终!接也是最后一次了。”张勋武接过朱贝妮的行李,习惯性地让朱贝妮走自己身前,他断后,阻挡身后猛冲猛撞的着急赶路人。
熟门熟路坐上公交,又回到了熟悉的校园。
走在青春逼人的年轻人中间,朱贝妮觉得考博失利的遗憾、工作人际的纷扰都可以抛置脑后了。在安静的校园,她要全身心度过几周最后的单纯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