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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醉仙楼一楼大厅中。
甄乾静静的坐在大厅角落的一张餐桌上,对面是一脸迷茫的藤原刷雄,两人都没有说话,大厅的喧闹好像和两人无关,都把注意力聚集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
醉仙楼早茶和午茶已经成为了扬州一景,刚开业的时候,还只是零散的几个赶早顾不上吃饭的商旅,可很快花样繁多做工精细的早点将挑剔的扬州人吸引过来,如今就连刮风下雪这样的恶劣天气,赶早来的食客都要等着翻台,甚至一些豪客为了方便,专门预定一张价格不菲的座位,为的就是身临其境感受一下醉仙楼早午茶的氛围。
先前被扬州其他酒楼看不起早午茶生意异常的红火,可和醉仙楼相比还是显得相形见绌,名扬在外的醉仙楼早茶和午茶已经成为了扬州精美点心的代名词。
一壶香浓的清茶和红茶,加上几碟精美的点心,听着说书人和歌姬唱着小曲,约上二三位好友,谈笑间成百上千贯的生意敲定下来,又或者诗兴大发挥毫泼墨在墙壁上题诗一首,引来无数人驻足观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江湖也就越深,醉仙楼成为消息的集散地和发散地,也难怪甄乾刚来扬州第二天,张天宝的请帖就找上门了。
乌龙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张天宝用了五百贯将月容从老鸨手里买走,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等待着月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甄乾不愿意去想和猜测。
昨天还有人羡慕月容进了张家,一些风流才子顿足捶胸大呼一朵鲜花沾满了铜臭味,以后再也看不见月容那曼妙的舞姿。短短的一天时间,扬州城好像已经将月容淡忘了,口中津津乐道谈论起安禄山正月里上奏朝廷,告发李林甫与阿布思谋逆大罪。
藤原刷雄表情极为夸张的从笼屉中拎起一只蟹黄包,龇牙咧嘴有样学样照着甄乾样子在蟹黄包上开了一个天窗,可惜天窗开的太大,汁水到处横流,弄的他手忙脚乱,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吃掉第六个蟹黄包的甄乾,叹了一口气没话找话道:“没想到吃蟹黄包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蟹黄****薄、鲜香,汤到口中,不咸不淡,味道适中,汤水入肚,口中仍残留着一丝余香,让人回味无穷。这蟹黄包可是醉仙楼才推出来的早茶精品,不提前预约根本吃不到,吃蟹黄包有十二字要领:轻轻提、快快移、先开窗、后吮汤。”
甄乾扔给藤原刷雄一根空心麦秸秆道:“最简单的方法是用麦秸秆慢慢的将蟹黄包里的汁水吸出来,注意不要烫到了舌头!”
“你好像有心事,是因为月容吗?”藤原刷雄把麦秸秆插到蟹黄包上,轻轻的吸了一口,夹了几根切的极细的生姜丝,沾着醋放到嘴里道:“你不是不喜欢月容吗?怎么后悔了!”
“这和喜不喜欢没关系,不说她了,说说你打听到的海商事情?”
见甄乾欲言又止,藤原刷雄心里清楚,月容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甄乾,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一个青楼女子胆子可没有这样大,既然甄乾不愿意说,藤原刷雄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道:“和张家合作的海商非常干净,主要经营新罗、倭国和渤海国三条海上航线,这几年也准备往南方航线发展,只不过一时间没有人手,加上去年大风损失不小,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