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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有烦心事么?”
一位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女子,走到他身旁说道。
“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嘛?”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夫君一向对奴家尚好,怎今天像变了一个人?”
“唉,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停住,一斜眼。
看见一个头带斗笠,身披蓑衣的汉子正迈进院子向他走来。
“罗爷,您在家啊。”
人没进屋,话已说。
“小五,下这么大雨来我家,有什么事?”
“您昨天没把事调解好,今天,徐无四又带着很多人,想在“红林山庄”黑爷家里闹事,我看了一下,好像全部是江湖中人,黑爷吩咐,让我请您再去一趟。”
“他奶奶的,徐无四真是无事找事。我昨夜到现在心里一直有预感,果不出所料,一点面子都不给爷。走,看看去。”他猛地一起身,脚一动,嘴里恨恨地说道,好似有一股怨气。
也是,在十里铺,十几年,只要经过他调解的事,还没有这样的出尔反尔现象。
“相公,伞。”夫人叫道。
他头也没回,也没理,直径走了出去。
雨虽在下,但路是官道,铺着石子。
两人脚步很快。
不到十分钟,走到一道院墙门外面,听见有人在大声争吵。
“黑三,明人不说假话,此次我来插手这事,你不了也得了。”
“肖武元,莫仗着有一点拳脚功夫,就可以胡来。”
一听名字,罗玉风心道:江湖人称“藏里刀”的肖武元,他怎么会在这里?
“罗爷,五哥,请进。”
一位家仆打着伞,站在门内,弯身打着招呼。
两人同时“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身形一移,奔向院内阁楼。
刚进台阶,就看见堂厅里聚集十几位拿着剑或刀的陌生人。
“罗爷,你来的正好。”
一位华丽服饰的中年人眼尖,喊道。
想必他就是庄主黑三了。
这一喊,厅里瞬间停住喧闹。
全都扭头,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在他身上。
罗玉风脸色微沉,几步迈入堂厅中间。
冷冷地向一位青年,且又精瘦的汉子扫了一眼:“徐无四,昨日不是说好了么,为何今日反悔?”
“罗爷,您请坐。”一名仆人搬来一把太师椅。
他一摆手,表示不需要,眼依旧直直地盯着徐无四。
“我大哥说了,欠的钱不容讨价还价。”
他一指一名拿着大刀,约摸四十岁的健壮汉子。
““藏里刀”肖武元,哼哼,是你今日教唆他来的吧?”罗玉风一声冷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来教唆。”
“我根本不欠钱,哪来欠帐。昨日若不是看罗爷面子,我绝不会答应给徐无四一千两。”黑三怒道。
“你还狡辩,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欠银三千两。”徐无四从腰间拿出一张纸,一扬。
“这根本不是我的笔迹。”
“押是你画的吧。”
“若不是一起吃酒,怎能中你设下的套。”
“算了,昨日的话,还重复啥?”罗玉风大声吼道。
随即面向肖武元和徐无四:“我只想问一句,你们今日前来到底想怎样?”
“还钱,三千两,一文都不能少。”
“也就是昨日的调解作废?”
“当然。”肖武元面无表情说道。
“很好,我在十里铺做了十多年调解,承乡里乡亲给我薄面,从未遇过如此之事。”罗玉风说到这里,眼光扫向黑三:“黑兄,你能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罗爷,还是按照你昨日说的一千两,多一分我都不会给。”
“嘿嘿,你是太幼稚,还是仗着“铁面笑花”撑腰啊?”肖武元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