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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自己那位便宜的外公莫青云来了,杨天也懒得多瞅一眼,不会给对方任何颜面。
可是面对这位儒雅男人后,杨天是真的犹豫了,他狠不下心来无视对方,只因他是莫紫寒,莫逍遥的父亲,自己的亲二舅。
整个莫家,这是唯一疼爱母亲,在乎母亲的长辈,见微知著,莫逍遥对自己母子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论他从江湖上打听到的消息,还是纪凌燕口中所述,莫紫寒都对母亲是真正的呵护,他重视亲情。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子女,莫逍遥与他父亲一样,心中有自己的姑姑,也认可杨天这位表弟。
而莫天舞和莫销魂姐弟,与他父亲莫紫阳是一个德性,都对杨天的母亲心怀怨恨,冷血无情。
而且杨天还从纪凌燕口中了解到一件事,在双尊门来莫家寻衅,林啸天言语恶毒的羞辱母亲的时候,莫紫寒是唯一一个冲上去和林啸天拼命的人。
但他却被林啸天重创,差点一身修为被毁,足足调养了五年多年才恢复过来,这也是他到如今才九品宗师境界,比自己三弟莫紫峰还要弱一些的原因。
莫紫寒的天赋并不比妹妹莫紫陌逊色多少,以他的年龄和天资,如果不是那次重伤,现如今必然会突破巅峰境界。
在莫紫寒身旁,则是冷酷俊逸的莫逍遥,他也神色复杂的看着杨天,眼里有着一丝哀求,他也不希望杨天大开杀戒,与莫家走向决裂,成为仇敌。
莫紫寒儒雅非凡的脸上既有欣慰,也有无奈和苦涩,他打量着杨天,心中暗自为妹妹开心,有这样的儿子,妹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值了。
他叹了口气道:“杨天,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对莫家没有任何好感,但莫家毕竟是你母亲的家族,你要杀莫家人,与莫家拼个你死我活,你让你母亲如何自处?她的心里只会更加痛苦。”
“我今日也不是逼你,你要杀莫家人泄恨,而我也是莫家人,为了家族荣誉,我会与任何对莫家不利的人为敌。”
莫紫寒摇头道:“可你是我妹妹的儿子,是我的亲外甥,我又不能与你动手。”
“所以你要杀莫家人,就踏着我的尸体而过。”
杨天面孔肌肉抽搐,眼里寒芒闪烁不定,看着莫紫寒声音低沉道:“你这就是在逼我。”
“那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身为莫家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莫家人被杀,作为你的长辈,我又如何与你动手,既然忠义不能两全,那我除了死,还能如何?”
莫紫寒眼神温和的看着杨天,点头笑道:“你的鼻子和嘴,很像紫陌,孩子,你要知道,你只是对莫家不满,怨恨莫家不念亲情,对你母亲不公,软禁了她的自由,害的你们一家分离,母子不能相守。”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杀光莫家人,又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你母亲痛苦一生。”
“虽然站在亲情立场上,我和你一样,都心疼你的母亲,遭受了这么多年苦难。可是站在家族立场上,你母亲的确是犯了错误,她遭受家族严惩,莫家并没有错误。”
杨天讥笑道:“不就是我母亲带走了莫家家传宝物吗?难道你也觉得是我母亲错了?”
莫紫寒苦涩一笑,叹息道:“你既然得到了青龙传承,应该也了解过一些旧事,那都是祖上们的恩怨了,身为莫家后人,却也无法评价对错了。”
杨天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二舅莫紫寒也了解当年莫家祖辈们的龌龊勾当,不义之举,只是他身为莫家后人,无法评判祖辈们的对错。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已经是陈年旧事,就连很多势力也并不了解真相,江湖上虽然有谣言,可也没人能证明是莫家背信弃义,残害了龙青后人,抢夺了他们的家传武学和宝物。
“是非公道,天下自有公论,公道也自在人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理昭昭,犯下的罪孽,迟早也会有报应的。”杨天冷哼道。
莫紫寒苦笑,神色黯然,就算有报应,他也不希望这报应应劫在杨天身上。
“我带你上枫林岛,你要风风光光的接你母亲,我成全你。”莫紫寒开口道。
杨天深吸一口气,暂时也只能安奈下对莫家的报复,一切等先见到母亲再说。
看到杨天脸上的杀意散去,莫紫寒父子松了口气,莫干山和莫洪峰等莫家强者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们还真的担心杨天不顾一切,血染红枫城。
那三艘巨大的飞船内,显然带着大批人马,何况杨家老祖还没现身,一旦杨天翻脸,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城中又有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是个相貌刚硬,一身沧桑气息的独臂男人,虚空而立高声道:“杨兄弟,好久不见。”
杨天定睛看去,竟然是南域的熟人,在栖雾山救过对方一命的谭毅,后来又在天阳城相遇,一路护送他前往太行山运送静轩师太的遗体。
谭毅穿着很普通,背着一柄刀,一看便是没有门派的江湖草莽,如今也突破了八品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