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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某也是正为此发愁。不知先生有何建议?”袁熙点点头,问田丰道。
“答应,但不是全部答应。朝廷的旨意中只是要求我河北接纳那些往南逃难的鲜卑人,但我河北不仅要接纳鲜卑人,更要安置那些鲜卑人。让那些鲜卑人成为我河北的子民,从此为我河北出力。”
“那元皓打算如何向朝廷那边交代?”郭图开口问道。
“好办,就说那些鲜卑人不肯离开就是。”田丰应付了一句,随即又对袁熙道:“主公,至于安置鲜卑人的方案,臣建议效仿朝廷安置匈奴、羌氐等族的办法,分而化之。”
“如此一来,恐鲜卑人会心生不满。”郭图似乎铁了心要跟田丰唱反调,又插了一句。
“公则,你待会再说,先听先生把话说完。”田丰还没说话,袁熙已经有些不满的对郭图说道。
这下郭图不吱声,低着头不再说话。就听田丰继续对袁熙说道:“主公,说句实话,朝廷对待外族的策略,其中有许多值得我河北借鉴的地方。我们不看经过,单看结果,眼下凉州、巴蜀等地的蛮夷,可敢再似过去那样轻易反叛。”
田丰这话倒也说的实在。凉州的羌氐,巴蜀的南蛮,向来便是大汉多次发生叛乱的地方,但随着刘协主导的新民族政策出台,施行已经十余年,大的叛乱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即便偶尔出现了一两次小的叛乱,还没等大汉出兵平叛,那些想要造反的蛮人就被附近生活的族人给平了。
汉蛮一家,一视同仁,尊重彼此的风俗习惯,遵守同样一部汉律。无论汉蛮,功必赏,过必究,久而久之,自然不会再分什么汉蛮,而是以汉律定对错。
田丰早就想劝袁熙在河北效仿朝廷的民族政策,可惜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乌丸人蹋顿与袁熙一向交好,也正是凭借着袁熙的支持,如今的蹋顿已经成了乌丸王,麾下控弦之士数十万,严重威胁着河北北方的安全。
现在袁熙与蹋顿相交甚厚,但日后却难说了。利益这东西向来不是以人的意志做转移的。田丰为长远计,自然不希望将来乌丸成为捅河北致命一刀的角色。与蹋顿交恶已不现实,唯有安抚,效仿大汉对凉州羌人那般,归化乌丸人。
“先生言之有理,那此事就拜托先生如何?”袁熙一向对田丰言听计从,田丰说啥就是啥,这让田丰在尽情发挥平生所学的同时也感到莫名的压力。
而这边君臣相谐,那边郭图已经快要气得吐血了。郭图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袁绍还活着的时候他跟田丰就不对付。那时候袁绍耳根子软,也不喜欢田丰犯言直谏的做事风格,郭图那时候可说是压田丰一头,可随着袁熙上台,郭图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而更让郭图不能接受的,就是袁熙对田丰的信任,已经到了自己不能忍受的地步。
都是为主公出谋划策,凭什么主公说我不说他?
嫉妒是人类的原罪,郭图嫉妒田丰深受袁熙的宠信,不满田丰一直压自己一头,而当这种嫉妒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势必会出现爆发。郭图是小人,擅于隐忍,所以他即便是要报复,也不会当面,而是背后使坏。
田丰想要解决乌丸人这个河北隐患,而郭图的报复,就是不让田丰的计划成功,至于他的所作所为会对河北构成什么影响,此时的郭图已经顾不得了。
郭图并不关心朝廷下达的命河北接纳鲜卑难民的旨意,哪怕是袁熙有意让他负责此事,郭图也找借口婉拒了。郭图关心的是田丰分化乌丸人这个计划。他的目的是破坏,不叫田丰的计划得逞,而想要破坏这个计划,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这个计划,否则如何让蹋顿相信自己的通风报信。
不过田丰也是个谨慎的人,他并没有当众说出自己的全盘计划,甚至连首先打算做什么都没说,众人只是知道田丰有这个计划,但具体的内容,除了田丰自己无人知晓。
郭图很不满,你田丰不说,我怎么去告密?可这话也不能当着田丰的面说,郭图只能回家骂娘了。
……
放下河北这边暂时不提,单说说长安这边。鲜卑接受了大汉要求归附的条件以后,沙末汉也就成了鲜卑在大汉的代言人。与过去被汉军俘虏的呼厨泉、去卑等匈奴权贵的待遇不同,沙末汉在朝中有了一个实职,是有资格上殿参加朝会的那种。
虽然沙末汉没有发过言,但亲身经历过朝堂议事的沙末汉还是心有所感,对比大汉百官的朝中议事,鲜卑人的议事只能算是草台班子说事,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沙大人请留步,圣上命你前去御书房说话。”退朝的时候,沙末汉被一名内侍拦住。
既然圣上有召,身为臣子的沙末汉自然不敢拒绝,随着内侍到了御书房。通过内侍通禀,沙末汉见到了刘协。就见刘协正趴在地上一副巨大的地图上查找什么,见到沙末汉进来,不由笑道:“沙末汉,你来得正好,北方草原的地形你比较熟悉,帮朕把草原上那些没有写上的地名写上。”
“圣上这是为何?”沙末汉不敢拒绝,而且刘协的要求也不过分,一边接过内侍奉上的毛笔一边疑惑的问刘协道。
“咱们大汉要与羯人开战了,而战场就在草原上。你们鲜卑称雄草原多年,对草原的地形气候要比大汉了解得多。咱们汉人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决定开战,那自然要争胜,熟悉将来要奔赴的战场,那是很有必要的。”刘协闻言解释道。
沙末汉听后暗暗点头,老实的趴在地图上在那些空白的地方写上自己所知的地名,耳边又听刘协道:“这几日沙末汉你要辛苦点,回头朕会命人去找你记录有关草原的一切,你说的越详细越好,尤其是草原各地的地形以及气候的变化。”
“圣上这也是为了知己知彼?”
“嗯,知己知彼。哦,对了,刚刚收到消息,河北袁熙已经开始接纳鲜卑的逃民,你的部族朕已经命人通知袁熙,让他放其通行与你团聚,相信再过个两三月,你就可以与家人团聚。”
“臣,多谢圣上恩典,臣愿为圣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沙末汉激动的对刘协道。父亲的惨死让沙末汉对鲜卑上层充满了忿恨,但这不代表沙末汉就不牵挂还留在族中的老母妻儿。眼下终于得到了她们的音信,沙末汉的一块心病算是去了,对刘协的关照更是感激。
“你如今是我的臣子,身为君王,为臣子解决后顾之忧难道不是一个君王的本分吗?你好好做事就算是报答我了。”刘协微笑着对沙末汉道。
有了沙末汉这个了解草原内情的人提供确切的情报,刘协对征伐草原一事也变得更有信心,而沙末汉所提供的情报,也在第一时间复写了数份送到了荀彧、郭嘉、张辽、徐晃等此番会率部北伐的重要人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