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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超、典韦率部杀出时,沮授立刻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此时袁军正在韩荣、蒋义渠的带领下猛攻山谷,两翼防守薄弱,两支汉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样的抵抗就杀入了袁军的阵营。
相比起两军的骑兵素质,其实两军只在仲伯之间,但问题是袁军的主将韩荣、蒋义渠此时正在与赵云、庞德交手,两翼没有可以能够挡住马超、典韦的将领,袁军自然被杀得大败溃散。
两翼遇袭,直接影响到了进攻部队的士气,韩荣、蒋义渠正在前方督战,身后传来的噩耗让二人一时间手足无措,而之前处于守势的赵云、庞德也趁机发动反攻。袁军无力抵挡,就此大乱,沮授虽有心重整态势,可汉军在四员猛将的率领,摧枯拉朽般横扫袁军。
韩荣在乱军中被赵云一枪挑杀,蒋义渠让庞德在马上生擒,做了汉军俘虏,仅剩下的一个主事人沮授在数百残兵的保护下脱离战场,一头钻进了陆浑山躲避汉军锋芒。
汉军大胜,刘协不由大喜,此战缴获颇多,虽然此时汉军不缺战马,可谁还会嫌弃战马多呢?此战所缴获的战马数量超过三万,虽有不少带伤,但只要养上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而这些战马,在汉末可是很值钱的军用物资,尤其是对江南、中原这类缺马的地方,一匹战马的价值那可是很昂贵的。
“主公,沮授跑了。”马超神情有些沮丧的向刘协禀报道。之前沮授就是在他眼皮底下溜掉的,眼瞧着一桩大功劳与自己擦身而过,由不得马超不沮丧。
“孟起,不必沮丧,他跑不了的。”刘协安慰了马超一声,扭头问庞统道:“士元,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圣上若是不累,不如让我们再次再等数日,说不定咱们还能消灭袁军一部人马。”庞统笑着对刘协说道。
刘协闻言想了想,明白了庞统的意思,遂点头道:“听闻这陆浑山有隐士,以前没有时间前来拜访,这次正好去登门拜访,若是能请他出山赴太学出任教授,那也是一桩好事。”
“不知圣上所说的隐士是何人?”
“这人姓胡名昭,字孔明。”
“孔明?倒是与统相熟的一人同字。”
“士元说的可是诸葛亮?”
“正是,圣上也知诸葛亮?”
“呵呵……能让仲达念念不忘的人,那必定不是平凡之人。”刘协笑着解释道。
庞统闻言恍然,在水镜书院的时候,司马懿跟诸葛亮就像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彼此之间谁看谁都不顺眼,总是针尖对麦芒,庞统那时也在水镜书院求学,对此深有体会。司马懿与刘协交情深厚,必然会跟刘协提起过诸葛亮。
“孔明有大才,只是不知为何总与仲达不那么和睦。”庞统摇头苦笑道。
“士元莫要担心,诸葛孔明若是将来愿为朝廷效力,我是不会因为仲达之故对他另眼相看的。”刘协微笑着对庞统保证道。
“多谢圣上体谅。”庞统没有解释,对刘协抱拳致谢道。
“士元,见外了。我打算去拜访胡昭胡孔明,士元是否与我同行?”刘协笑着问庞统道。
庞统闻言摇了摇头,拒绝了刘协的提议,刘协也不勉强,等到战事结束,刘协带上典韦及五百亲军,便向着胡昭在陆浑山下开办的学舍方向行去。
早在沮授率兵前来陆浑山之前,刘协就已经让人摸清了陆浑山周边的情况,胡昭用来教授山民的学舍位置,刘协知道,只是之前有大事未办,所以也就没去打扰。但眼下尘埃基本落定,无事一身轻的刘协自然也就有了空闲。
刘协不会主动去寻袁绍主力的麻烦,自己手头上就这么多人,而袁绍主力这块骨头又太难啃,别到时候捡便宜不成反挨顿揍,那可就不划算了。反正有庞统主持大局,也不容易出什么岔子,刘协对庞统很是放心,而且通过这次战事,庞统也赢得了诸将的信任,不需要刘协继续站在庞统后面挺他。
五百人的队伍进山,虽说眼下袁军大败,可负责随行保护的典韦却半点马虎也没有,依旧派出了斥候查探四周,以防袁军的溃兵惊扰到了圣驾。典韦这个安排的确没错,就在刘协这支小分队离开主力没多久,派出去的斥候就回报发现了袁军溃兵的踪迹。
刘协原本不想去理睬袁军的溃兵,反正眼下大局已定,自己没必要去冒险,可问题是那支溃兵逃跑的方向,恰好与刘协要去拜访隐士胡昭的方向一致。
“加快速度。”担心胡昭会糟了溃兵的毒手,刘协吩咐典韦道。
刘协并不是历史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汉献帝,此时的刘协虽说还比不上赵云、庞德这类久经沙场的猛将,可对付一般的杂兵那还是没问题的。如果将赵云、典韦等人比作超一流的猛将,那此时刘协的身手至少也是可以和武艺只能算二流的李典、于禁打个平手。
不是刘协不努力,而是个人的天赋有别,这不是光靠勤奋就能弥补。不过刘协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他是天子,上战场的最大作用就是鼓舞士气,而真到了需要他亲自上阵杀敌的时候,那就说明形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刘协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是打算通过杀敌立功受赏。他是天子,只有他赏赐别人,而没有别人赏赐他的时候。
队伍随着刘协一声令下而加快的行军速度,可就是这样,还是晚到了一步,当刘协的人马出现在胡昭的学舍外时,胡昭连同他的那些学生此时已经成了袁军溃兵手里的人质。
以典韦的武勇再加上亲军的悍勇,解决这伙袁军溃兵那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可问题是刘协担心袁军溃兵会狗急跳墙伤害了胡昭。这胡孔明据司马防说身居大才,要是就这么死在几个溃兵的手里,刘协觉得有些可惜。
不能强攻,那就唯有谈判。
“你们谁是主事人?出来说话。”典韦的儿子典满受命上前,说道。
等了片刻,学舍中有一人走了出来,看着典满问道:“我就是主事人,你要说什么?”
“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你们放了这学舍里的人,那我们这次就放过你们。”
“哼!等我们放了人后,你们再中途伏击吗?”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公子一言九鼎,既然说了放你们一马,那就不会反悔。你们要是不肯放人,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哼,我就不信你们敢强攻。”
“那就试试好了。”
眼看二人就要说崩,刘协连忙让典韦把典满叫了回来。早知道就不让典满去做谈判专家了,这哪里是解救人质,分明是在刺激对方对人质下毒手。
不多时,挨了刘协一顿说的典满再次出现在学舍外,先前与典满谈判的那人也再次露面。
“怎么?又有何指教?”
“我家公子说,只要你们放了这学舍里的人,可以提供你们二百匹战马。”
战马是个好东西,这伙袁军溃兵此时所有的战马仅剩二三十匹,远远不够所有人骑乘。听到典满说愿意用两百匹战马换取这处学舍里的人质,沮鹄有些动心了。不过能拿主意的却不是他,所以他也不能马上答应典满。
“在这等着,我要与弟兄们商议一下。”沮鹄扔下典满,转身回屋。此时沮授受伤,陷入昏迷,否则绝不会坐视儿子挟持人质之举。而被沮鹄唤醒,了解了事情始末以后,沮授长叹一声,点头对沮鹄说道:“子平,你忘了为父平日的教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