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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暗道里,越往深处走,问道的奇怪味道也就越浓。
这味道不是单纯的潮味,而是潮气混杂着某种动物腐烂的味道以及我根本说不出来的因素,才会有现在诡异的味道
暗道伸出的积水已经没过我的裤腿,这水明明聚在地下,但是并不觉得特别冰冷,反倒有些微微发热。
这大概就是原始地下水和地下淤积溺水之间的区别。
趟着泥水继续往有光亮的地方走,越走越近,心里却隐隐有几分不安。
老实说就算是地下能有出口,出口位置也不应该能照进光来。
下地道时,我粗略估计过日头西落的方向,我们现在笔直朝东前行,怎么可能看的到外面的光亮?
可回头路已经断掉,那些村民没有从身后追来,这倒让我有几分意外。刚才蒋参父亲的那一声喊叫,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意思。我和婉君逃入地道之内,他们自然也知道我们是进入地道的。
别说地道没办法从内反锁,就算是能够锁住,也防不住村民多久的时间。
可是村民没有如预计的那样追下地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因为某种原因放弃追捕我们,另一种可能是他们堵在暗道的两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老实说,第二种可能性明显更高。
所以贸然走到出口,反倒不如先留在暗道内,能在这里面坚持五六个小时以上,那些村民多少也会纳闷起疑,我和婉君也就有逃离的机会。
当然跟他们硬碰硬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式,但这种方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去尝试。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如果是一对一的单挑,我可以有效的控制自己出力不杀人,可要是面对一群人,我难说不会出现失手,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我怎么影影焯焯看到光里面有什么东西?”
与其说光里有什么东西,倒不如反过来说,光在什么东西里面。
离得光源越来越近,我也逐渐看出所谓的“光”,还是存在于暗道之内,并不是真正的出口。
光影交错的地方,显示出一奇怪的轮廓,当靠近到也就十来米左右的时候,轮廓也看的越发清楚。
原本狭窄的暗道内,被几根粗壮的树根彻底“撕裂”,裸露的泥土部分在污水的浸染之下,不断的向下滴落。
而在几条树根的中间,有两条微微垂下的小根条缠绕着一个发光的物体,越是靠近越觉得刺眼。
“这是什么东西?”
“最起码不是led灯。”周边没见到有电线和电机一类的供能设备,看来树条缠绕的那东西是能够自行发光的。
我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刚好有一副开车时才会用的墨镜。将偏光墨镜带好,我这才再向那放光的物体投过视线,然而这一看,看得我心里发虚。
“是个人的......半身。”如果从胸口往上的部分,也能算作是半身的话。
“什么?”婉君夺过我的眼镜,戴上再看,惊得后退两步,脚底打滑,差点没有摔倒泥浆里。
我赶忙将婉君拉住,让婉君重新立稳。
婉君将眼镜还给我:“奇奇怪怪的事情,你见过的最多。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
从古至今,关于人能自发光的传说,少说也有二三百例。类似的故事发展到现代,就不再是一个人皮下有光这样简单,而是转变成人体自燃的都市传说。
去年曾有一架飞机在飞机起飞前突然发出火警,可在排查的过程中发现火警却是驾驶室内发生的,随后在主驾驶座下面发现两只未烧完的脚,经过dna检验,才确认这双脚是机长本人的。
类似的自燃案件越来越多,目击人体发光的案子却越来越少,近几十年都没听到过,更不要说亲眼见到。
我将眼镜重新戴上,靠近发光的半个人身。
透过偏光眼镜,勉强能看出光线是从半具尸体的眼耳口鼻一级半身被切割的部分往外射出,似乎是真正的光源还掩藏在它体内。
我如是想着,决定伸手将真正的光源掏出来。在拿手触碰之前,我先从树根上这段一个小分叉。
拿着分叉去捅半具尸体的切割部分,两者碰触的瞬间,湿漉漉的小分叉竟然瞬间烧成粉灰,落在泥浆之中。
我流下几滴冷汗,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莽撞。
抽手准备另想办法时,从树根上面落下一黑漆漆的东西,正缠在我的手臂之上。
“小心!”婉君下意识的伸手要拉拽那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