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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老司机还没说完,就见爷爷头上渗出了一点细细的汗,问道:“除了刚刚说的这些,你租给那兰州商人的房子里可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货车司机想了想说道:“还别说,还真有,后来那兰州商人又过来找我,说我这房子,闹鬼!”
“怎么个闹鬼法?”爷爷追问道。
兰州商人扒拉了几口面前的盘水面,喝了口汤,说道:“他刚刚不是说我那房子里有婴儿的哭声,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
我紧张得汗都流了下来,也不管老王有没有睡着,猛按了几下车喇叭,心想:“这屋子都开始闹鬼,就算在睡觉,还睡个球?”
果然,几声喇叭过后,老王的屋子里灯亮了,我再扭头看窗子那边,眼睛消失了。
先是几声干脆的咳嗽声,接着便是老王的声音:“是张哥回来了么?”我赶忙附和道:“嗯,是的老王,是我,呵呵,刚刚倒车的,打扰了。”没有声音回答我,屋子里的灯忽的又灭掉了,整个房间又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我走出了车库,摸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准备把车库门锁上,就在两扇门快合上的时候,透过门缝望向屋里的窗子,我看到那诡异的眼睛又出现在了窗后面,直勾勾盯着我。
第二天,灰蒙蒙的天,乌云在头顶上象一块巨大的黑包裹,说不准啥时候包裹裂个口子,豆子大的雨滴就倾城而下。
我闲的无聊,又没雇主有货要走,干脆搬了个竹凳坐在院子里,闲看云卷云舒。看到的只有院子里我亲手种植的几颗铁树和天竺,据说辟邪镇邪招财的效果非常好。
坐了会儿,一阵肉香味飘到了我的鼻子里,顿时舌头和胃里就有了反应,我咽了咽口水,觉得肚子好像真的饿了,起身准备到厨房自己动手,搞点东西吃吃。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老王在家后门朝我这边张望着,一副想进来又犹豫不决的样子。我主动朝他走了过去招呼他,见我出来,老王咧着嘴露出了他独有的憨厚的笑容。
“呵,张哥在家啊?”
“嗯。”
“张哥,有事没的?我搞了点火锅,一个人喝酒没得劲,搭个伴?”
说实话,一想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婴儿笑声,我真不想踏进他房间半步。我还在考虑等老王搬走了是不是找个法师做点法事驱驱邪。
但一来是肚子真的饿了加上自己懒能不动手的事情坚决不想动手,所以不想做饭。二来,那香味真的是香的勾人魂儿,让你步子不由的跟着老王进了他屋里。
老王的屋里光线有些昏暗,借着窗子透进来的一点光,我看到了老王睡觉的地方旁边已经支起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一台老旧的电磁炉上一个小锅子,正咕噜咕噜翻滚着火锅汤水,水气很快溢满屋子。
我接过老王递过来的小板凳,坐在火锅前,隐隐约约看见火锅里一两块沾满油光的肉块翻滚上来又迅速沉下去。
老王也坐了下来,拿出一瓶酒,在怀里蹭了蹭,小心翼翼的给我倒了一杯。
两三杯下肚,老王把头朝我这凑了凑,压低嗓门:“张哥,你昨晚回来的那会儿,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得?”
我被他问的愣住了,莫非那会儿老王也听到了?老王也不管我有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转身在抽屉里翻着什么,待他转过身后,他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到了桌上,是一只褪了色的旧布鞋,女式旧布鞋。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对我说:“张哥,你这房子,不干净。”他似乎是憋了很久,又像是借酒精的作用力说出了一直想说的心声。
我听了他的话,竟然说我祖传的宅子有问题,难道想要我给他降房租不成?有些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吃着人家的酒菜,总不能因为人家一句话的冒犯,就哐当把眼前的火锅扣他头上吧?再说,他也没让我替他给火锅里加汤水啊。
我指了指桌上的旧鞋子问到:“老王,这是什么玩意儿?你绣的?”
老王摇摇头,示意我吃菜,慢慢说:“张哥,这是这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就在我搬进来第二天出现的,而且,是在夜里出现在我的枕头旁。”
可能是火锅有点辣,也可能是吃了几口菜,也可能是听了老王说的,我额头上开始冒汗,但后背却一阵阵发凉,我似乎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就趴在窗口看着我和老王吃火锅。
但更让我惊呆的是老王,突然半夜出现的一只女鞋,换别人也许早从我这搬走不住了,但他竟然没有搬走,还收藏起来,难道他是想半夜对着这双女鞋撸一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