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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唤我榕老叟,这位正在抓脸挠腮的是我的仆人,大名唤作侯白须。”榕老叟说道。他又望向伍煦,苦笑着说道:“这位后生,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那根了?”
诸人听了都嗔目结舌,转头一看,原来伍煦一只手的五指插入大榕树一根气根长成的枝干。
伍煦充耳不闻,似乎已经沉醉,他近身周围可见落足之地缓缓隆起,将他托高。不断有土壤飞起环绕身边,随着伍煦的呼吸和手指摆动而动。
白须猴妖更加火冒三丈,说不出来话,只能指着伍煦直跳脚。
那自称榕老叟的老人咳嗽了两声,那被伍煦抓住的枝干以眼见的速度化为朽木,随即与大榕树其他部分断开,风一吹,化作木絮飞散。
伍煦周边土壤的异状立刻恢复了正常,这时他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刚才做了什么。
榕老叟神情复杂地说道:“这位后生的能力,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或许正应了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吧。”
掌柜老头见那榕老叟的行事,料其应该无恶意,拱手问道:“请教榕老仙,为何不让我们带走他们二人的骸骨?”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古时兰若有树妖,锢人骸骨,驱使其鬼惑诱路人,吮血噬心。”伍煦一旁皱眉说道。
榕老叟哑然失笑:“听起来和我们此处的情形颇为相似啊。只是终究不是一回事。缘由不便说,只是你们知道我们是在护着他们兄妹俩,也是为了人间安宁。”
“这些话恐怕并不能说服我们。”伍煦捏紧火把,有些不悦。
白须猴妖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家老爷出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这个说法能不能说服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邪魔?”他终于能说话了。
“'服'这个字,只怕多数时候不是说来的。”曾铁说道。
榕老叟望向掌柜老头,掌柜老头没说话,亮出了他的红手杖。
榕老叟瞥了一下红手杖,说道:“这血海杵你也敢用,不怕反噬?”
“老朽用了那么多年,顺手的很。”掌柜老头板着脸说道。
榕老叟摇摇头,一个龙头手杖从他手掌之中长了出来,他扶着龙头手杖敲了敲地面,突然间地上冒出一只只褐色的手将众人的脚踝紧紧抓住,这些手以树根为筋骨,以泥土为皮肉,却硬如顽石。郝大头他们用刀砍去,却未能砍断,砍出的缺口竟能迅速自行修复。
这时,掌柜老头用他那名为“血海杵”的红手杖往那树根泥手上使劲一戳,那泥手很快化作稀泥散开。
而伍煦伸手抓住自己脚下的树根泥手,使劲之时,目泛灰光,只见他大吼一声,泥手随即被扯断。
榕老叟叹息一声,以一种古老的腔调吟道:“一榕俱榕……”
此时,整个大榕树下所有枝、干、叶、根仿佛成活物,迅速疯长蔓延,外成牢笼,内化锁链,将树下众人统统困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包括鬼魂阿树也一样。
“……一损俱损。”
后半句从榕老叟口中吟出时,被缚住的所有人突然都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脑袋嗡嗡两眼昏花,困倦至极,竟纷纷睡去。
只有一人,先是睡去,再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睛变得冰冷得仿佛来自幽冥极渊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