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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闻人臻浑身都在颤抖,而她从来都不曾见过他这样的颤抖过,即使是他们的孩子流失掉那一晚。
面对孩子的离去,闻人臻有着的是慌乱和自责。
但是这一刻,闻人臻整个人痛苦得好似受伤的人不是程芸儿而是他一般,他慢慢走向前,衣袖下的手指都在不断的颤抖。
程芸儿斜靠着一棵大树,气息极度微弱,人也虚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可就算这样,她也咬牙坚持着,苍白的唇瓣上硬是被她咬出了一排红红的血印来。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就连祖鲁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闻人臻来到程芸儿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去,刚刚震惊的眼眸也在此时恢复了平静。
而躺在地上的程芸儿,脸色却越来月苍白,不过那纤巧的唇角却微微的勾了下,
看向顾暖时,一抹近乎嘲讽的笑意转瞬即逝,却完完全全的落在了顾暖的眼里。
顾暖的心在瞬间沉到了谷底,看着蹲在那的闻人臻,他的手背已经握成拳头,手背上也青筋暴露。
顾暖走上前两步,在闻人臻身边蹲下来,伸手出去,想要抓住闻人臻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程芸儿的眼眸在瞬间失去光彩,整个人顿时软软的朝旁边倒了下去!
“芸儿!”
闻人臻低吼一声,伸手把程芸儿打横抱起,转身,快步的朝通往出村的大路跑去。
顾暖当即怔住,等她反应过来时,闻人臻已经抱着程芸儿跑到百米开往去了。
而这样的变故让祖鲁人在瞬间全乱了,然后迅速的有人涌上去,阿卡也赶紧跑上去,好似在询问着什么。
闻人臻把程芸儿抱在怀里,而那个受伤的女人好似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苍白的脸恍如白纸一样,没有一丝儿血色,凌乱的头发落在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怜惜之感。
“大少,是不是应该给她检查一下伤口?”
云城的声音从吵闹的人群里传来。
闻人臻好似没有答话,他只是抱着怀里的人,疾步的朝出村的道路疾步而去。
顾暖在地上挣扎着,半晌才爬起来。
刚刚闻人臻抱起程芸儿转身时,程芸儿的脚踢到了她的肩膀,所以当时蹲着的她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顾暖呆呆的站在那儿,望着远处,祖鲁人找了个类似于担架的东西,闻人臻把程芸儿放上去,然后和云城一起抬着朝村口的路走去。
她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然后慢慢的低头下去,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
指尖,苍白一片,可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迈开沉重的脚步,看着越来越远的闻人臻,直到他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
她茫然的站在那,好久,才有人来到她身边,扭头一看,却是会说英语的阿卡。
“我送你出村吧。”
阿卡过去提上她的行李箱,另外三个祖鲁人提上了闻人臻和程芸儿还有云城的行李箱。
阿卡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而另外几名祖鲁人压根就不知道她和闻人臻的关系。
所以,一路上,除了阿卡叮嘱她小心些,照顾她吃东西喝水,再也没人说什么话了,毕竟祖鲁人的话她也听不到。
她的脚崴了下,不严重,可有些红肿,膝盖也受了伤,所以走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出村的路原本一个半钟就够了,她却足足走了近三个钟才走出来。
走出村后,来到了大路边,说是公路,却并不是水泥路,而是泥巴路,而这样的路,也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车可以坐的。
“这里到能坐车的镇上还很远,大约二十公里,走路的话要几个小时,你估计走不了了。”
阿卡看着她已经红肿得不像样的脚,想了想说:
“我知道前面有家人有辆牛车,你有钱嘛?我拿你的钱去租一辆牛车来送你。”
阿卡说到这里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
“我自己没钱,如果我有钱,我也.......”
“我这有钱。”
顾暖不待阿卡把话说完,就把话接了过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钱夹打开,取了十张一百美元的纸钞给阿卡。
“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
阿卡点着头,接过她手上的钱,又给旁边的三个人交代了几句,然后疾步朝旁边的一条路跑去。
半个小时后,阿卡赶着一辆牛车过来了。
“给,这是没用完的。”
阿卡把剩下的五张一百美元的纸钞递给顾暖。
顾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的说了句:
“辛苦大家送我出来,你给他们三一人一百,剩下的两百就给你了,毕竟还要麻烦你送我去赶车。”
祖鲁人都是爽快的性子,倒也没扭捏,接过钱时谢了顾暖,然后把她扶上牛车,再把她的行李等也搬上了牛车。
阿卡手里拿着鞭子赶着牛车,那头牛便慢悠悠的走起来,坐在牛车上的顾暖慢慢回头,发现那个原始的村庄入口正逐渐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